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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好天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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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好天气
周一是好天气，万里无云，秦城的市中心也看起来格外有生气，每座高耸入云的玻璃大楼的外表都倒映着湛蓝色的天空。
各大投资金融公司，跨国集团和科技巨头都如沉睡的雄狮一般苏醒。
夏昙从地铁出来，被人流拥着走向高大的建筑物。
泰康的写字楼离地铁出口有段距离，73层的写字楼不对外租赁，各楼层分别是集团各个子公司或者不同的业务部门，从健身房到各色餐厅一应俱全。
泰康大楼外形呈螺旋式上升，浅灰色全玻璃幕覆盖表面。
夏昙仰着头，看着这栋外表甚至连代表泰康缩写的符号都没有的巨大建筑，生出了一种畏惧感，自己真的能骗过这里的人吗？
玻璃门自动向两边拉开。夏昙跟着人流走到前台报了姓名，坐在外形呈放倒DNA结构的金属材质的长座椅上，头顶的水晶灯是海浪的形状，整个大厅充斥着某种植物天然的香味。
夏昙摸了摸脖子上的领带，自己只是伪造身份的实习生而已，偷偷地将需要的数据拿走，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奶奶离开秦城，这没什么的。
“你是小夏吧，夏昙，对吗？”
夏昙猛得回过神，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梳着短发，带着金属眼镜，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
夏昙急忙站起，慌忙之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幸好女人伸出了手。
“我是集团秘书处协调组的组长，叫我孙姐就行，来，“女人微微侧头，示意夏昙跟上，“带你上去。”
“谢谢孙姐。”
“太客气了小夏，说起来我和老吴也是老熟人了，之前也没听说他还有一个长得这么帅气的外甥。”孙姐带着自己在进门闸机刷了脸，走到一排电梯其中一个的面前。
夏昙被夸得不好意思，只好笑着点点头。按照给他安排的背景，他是秦城附近一个小城里一家做供应链小公司老板的外甥。
电梯门开，他跟着走了进去，却发现电梯里只有1到9层的按键。
孙姐笑了笑，“毕竟是泰康总部，各个子公司的公司机密级别都很高，只有对应的工作人员能才能去对应的楼层，刚刚刷脸的时候就自动锁定电梯。即使跟着其他人下去了，没法二次刷开门禁也是进不去的。1到9层都是员工共享中心，健身房、游泳池、网球场、图书馆和餐厅，留给你慢慢探索。对了，我之前听老吴说，你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一年？”
“嗯。”夏昙点点头。
这也是他的人设，原本靠着奖学金在外留学，因为身体原因回国休养。如果问具体的原因就是在异国他乡失眠导致心率过速，要回国静养。
孙姐显然陷入了沉思，“你跟着的这位总裁，是集团新任命的，虽然不知道会是谁，不过，强度不会低，休息时间都要跟着总裁调整的。你如果觉得实在太累就和我说。”
夏昙充满感激地点了点头，“好。”
“不过实习生也还行，你跟着总助打打下手也别太担心。说不定这次集团能派来一个老牌董事什么的，也不会那么累。”
电梯‘叮’的一声，显示66层到了。通透的玻璃门里写着泰康医药科技公司几个字，夏昙被孙姐带到人事那里，手心出了不少汗，幸好一切都很顺利，当工牌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夏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看看来来往往都很繁忙甚至在小跑的人，越发觉得自己这种冒牌货，别说偷东西了，就是能坚持不被拆穿不被发现都很难。
而且今早似乎人人都很紧张繁忙，夏昙一紧张就想去厕所，他贴着墙一直往里走，开了门顺着标识往尽头厕所走去。
从厕所出来，夏昙站在洗手池前，把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洗了把脸。只要等今天那位新总裁到了，自己留在他身边好好做好实习生，一定能找到机会！
男厕所隔间门被推开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阴影压下来，即使夏昙不抬头都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他赶忙打算拿张纸打算先离开，但是他并不知道纸巾盒在哪里，只能四处找找，一抬头便正对上镜子里那双英气非凡的脸。
是他！
夏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一动不动。
男人从镜子底抽出纸，瞥了眼旁边的人，眼神睥睨居高临下，气质冷冷一言不发。
夏昙心里忽然打起鼓来，难道自己认错了？
男人很高，他抬起头飞速地看了一眼，薄唇高鼻梁，深邃凤眼。倒也不是夏昙多么的过目不忘，只是这种人即使是只见一面都很难忘记，何况自己还咬了人家一口。
可是这个气质分明又不像是那人，双胞胎吗？
“是你！上周，你借给过我一件衣服，”夏昙嗫嚅着，“衣服我明天带来还你，对了，你的手没事吧？
“认错人了。”男人将纸巾扔进擦得反光的垃圾桶，冷冷地扔下这句话。
郑屿此时从电梯上来，见徐祈锡便将文件递了上去。文件是公司财务数据和各项靶向药研发阶段的进展，前任总裁宋彰迟迟迟不肯撒手，知道今天收到董事会的任免令，才愿意交出来。
徐祈锡接过，边走边看。感应门打开，公司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徐总好”。
此时整个泰康集团都接受到通知，泰康医药科技公司的新任总裁就是董事长徐正康的长孙徐祈锡。
郑屿跟着徐祈锡一路穿过站在两派问好的员工，走向尽头的总裁办公室。
夏昙从厕所出来，看见的男人高大的背影站在一旁翻文件时，还是固执的觉得自己没认错人，甚至连额头上的伤口的位置也一样，虽然淡了很多几乎看不见，但他还是发现了。看他也在这层，八成以后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岂不是会很尴尬。
夏昙一边琢磨着一边已经走回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到身边的人都喊着徐总好，收回心思，跟着喊了一声“徐总好。
这一抬头，夏昙彻底惊住。
那人怎么会是泰康药业科技的总裁？
自己把总裁咬了，还能再这里混下去吗？
办公室里，郑屿将门关上，汇报最新情况。
“......您就任总裁的消息发出后，大盘已经涨了10个点，这几天估计都会......”
徐祈锡很罕见的，对这些充耳不闻，问道，“他之前给你的那张纸，你还留着吗？”
“还在。”郑屿从口袋里拿出纸。
徐祈锡接过细细打量，正当此时，门被轻轻敲响。
郑屿看了下徐祈锡的眼神，说道，“进来。”便看见一个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的男孩端着一杯意式浓缩，将咖啡杯小心地放到桌上。
“徐总您的咖啡。”说完又谨慎地后退出去，带上门。
郑屿看了清男孩的脸，缓缓地转头看向徐祈锡。
徐祈锡将纸还给郑屿，“这次也处理干净点。”
郑屿点了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徐祈锡拿着手里涂鸦一样的纸，若有所思，还真有几分像。他在厕所洗手台前扫过男孩脸上的两颗小痣，便感觉有几分眼熟。
Zion的品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白净胆小。尖削似的下巴瘦得过分。一头柔软的短发配着一双雾蒙蒙湿漉漉的，被浓密扇子似的睫毛半遮的杏眼，像是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徐祈锡揉了揉额头，将纸团成一团丢到了垃圾箱里。
夏昙靠着门深呼吸，虽然只是送咖啡这种小事，他也是练习了好几遍，熟记带自己的师父的指导，生怕担心进去的时候，徐总让自己离开，幸好并没有，也许真的是认错人了。
夏昙决定不再想这件事，既然徐总说认错人了，自己也绝不在徐总面前提衣服的事情。
负责带他的秘书组长姓何，年纪三十出头，看着很好相处。看着他安然无恙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徐总是董事长最看重的孙子，刚从国外回来。只知道咖啡喝意式浓缩，其他习惯喜好我们都得慢慢摸。”
夏昙点了点头。
何组长长舒一口气，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啊，还有一件事。徐总办公室内有休息的卧室，房间会有专门的人员打扫，没有允许一定不可以随便进去。”
夏昙十分坚定地再次点了点头。
夏昙刚因为一件咖啡的小事对自己有了信心，结果徐祈慎身边那个身材高大左眉带着一道伤疤，皮肤有些黑的男人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把自己叫了出去，去干什么却没说，夏昙只能跟在男人身后。
他知道，这人是徐总的总助，叫郑屿，是徐总亲自从国外带回来的人，听说一直跟在徐总身边。
徐祈锡的任命状一到，何组长就先介绍了一大通。
夏昙跟着郑屿一起坐上车，才反应过来，“我来开车吧，郑总助。”
“没事，你坐。”
夏昙只好点点头，想了想坐到了副驾，“郑总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郑屿没回答夏昙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之前见过我们徐总？”
夏昙一怔，原来，那人，不对，现在是徐总，他记得只是装不认识吗？夏昙点了点头，“见过，之前在城郊。”
“什么时候？”
“......好像是上周四。”
“他和你说什么了？”
夏昙有些奇怪，这种事情是可以总助询问的吗？
像是看出了自己的疑虑，郑助理开口道，“没事，你尽管对我说。”
“那天下雨，徐总开车经过，溅了我一身水，他的西装还在我那里，明天我就带来，还给徐总。”
“西装？”
“嗯，衣服湿透了，他把外套借我了。”
夏昙说完，见郑总助一句话不说，像是思考什么。
“郑总助，您放心，这件事，我谁都不会说的。”
“夏昙，你叫夏昙对吧。”
“嗯。”
“这几天，我会先给你请假，就说是前几日的感冒生病。后面的工作安排我会再和你联系，薪水不会少。”
“可是......” 夏昙想了想自己的任务，“为什么？”
“现在没法和你说，你安心等着，我会联系你，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家。”
郑总助将自己送回家，夏昙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本来还在担心后面的事情，结果第一天上班，就被变相开除了吗？
他看向手机中通讯录里郑总助的电话号码，真的会联系自己吗？除了电话号以外，还有一张卡，郑助理反复交代不要把自己遇到徐总的事情说出去，这张卡里的钱给自己的。
他当然不会花，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郑总助又高又壮小麦肤色看起来比高利贷的光头老板都危险。
夏昙摊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皱起眉。
自己为了做这份工作，将所有的兼职都辞掉，结果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公司，他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还是要重新开始找新的工作机会。
手机震了两下，夏昙划亮屏幕，是兼职群里的消息。
夏昙一条一条看过去，什么一天一千日结？
他点开消息，是一个私人会员制的餐厅叫云中鹤，要求一大堆，学历身高背景长相，自己看到第一条就可以关上了。
夏昙手指一顿，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新身份，既然那么大的公司都能通过，何况这个地方？
毕竟这么高得薪水，夏昙想了想还是报了名，将自己新身份的履历发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