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第一次通话与心跳的忙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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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珍贵的号码与“作战计划”Beta
回到和罗奕合租的小公寓，夏阳还觉得像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不真实。她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张便签纸，像是捏着一片极易破碎的羽毛，或者一张藏宝图的残片。
“行了，别瞅了，再瞅那号码也不会开出花来。”罗奕把两杯刚冲好的速溶咖啡放在小桌上，一杯推到她面前，“现在号码到手了，‘作战计划Beta’可以启动了。”
夏阳把纸条放在桌面上，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串数字，仿佛能从中看出林曦的性格密码。“Beta版…该怎么启动啊？直接打过去说‘你好，叶雯学姐让我给你画插画’？”
“不然呢？”罗奕呷了一口咖啡，被烫得嘶嘶吸气，“你还想先做个PPT展示一下你的作品集和创作理念？人家说不定都没当真，就学姐随口一提。”
“那怎么行！”夏阳立刻坐直了，“万一她真的需要呢？万一这是个很重要的机会呢？我得好好准备！”她瞬间进入工作状态，风风火火地冲回自己房间，抱出来一大摞速写本和平板电脑，“我得选一些最适合的作品给她看！风景？人物？哦对，音乐相关的…我好像没画过多少…”
看着她瞬间从恋爱脑切换到事业脑，罗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拜托，重点是画插画吗？重点是借画插画的理由认识她！你别本末倒置了好吗？”
“可是…如果画不好，她肯定更不想理我了…”夏阳纠结地翻着一本画册，眉头皱在一起，“得让她觉得我是专业的，可靠的！”
罗奕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听着，夏阳小姐。首先，叶雯学姐能给你号码，至少说明她初步认可了你的‘气质’，或者说，觉得你挺有趣，不讨厌。其次，林曦那边，同意的可能性一半一半。同意的理由可能不是看中你的画技多超神，而是她确实需要，或者…她懒得拒绝学姐的好意，或者，”罗奕顿了顿，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她对你这号突然冒出来的‘热情怪人’也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
“真的吗？”夏阳的眼睛瞬间又亮了。
“概率问题。”罗奕严谨地补充，“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纠结画风，而是——打电话。用你最正常、最专业、最不花痴的语气，把这件事敲定。只要约好了见面聊细节，那就是伟大的阶段性胜利！”
夏阳深吸一口气，觉得罗奕说得有道理。她拿出手机，郑重其事地将那串号码存入通讯录。在输入姓名时，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存“林曦”，而是存了一个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冰山）。
然后，她盯着那个名字和号码，又开始紧张了。 “现在就打吗？” “不然等过年？” “我…我说什么开头？” “就说‘你好，是林曦同学吗？我是夏阳，叶雯学姐给了我你的号码，想聊聊插画的事情。’简洁，明了，直接。” “哦…哦…”
夏阳做了几个深呼吸，手指颤抖着悬在拨号键上空，像是要按下什么核弹发射按钮。 “等等！”她猛地缩回手，“她会不会在忙？会不会在练琴？现在打过去会不会打扰她？” 罗奕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理论上，不算深夜。但如果你怕死，可以发个短信先探探路。”
夏阳觉得这个主意好！短信给了对方缓冲的余地，显得更礼貌！
她立刻点开短信界面，手指飞舞，删删改改，措辞了足足十分钟，才憋出了一条自以为完美无缺的短信：
「林曦同学你好，冒昧打扰。我是夏阳，是一名自由插画师。今晚观看了你们的演出，非常精彩。叶雯学姐向我提及你或许有插画方面的需求，并将你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不知是否方便进一步沟通？祝晚安。」
检查了三遍错别字和标点符号后，她眼一闭，心一横，按下了发送键。
然后，她把手机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在桌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去了！” 罗奕拿起她手机看了一眼，评价道：“语气僵硬得像AI客服。算了，至少没发表情包和颜文字，勉强及格。”
接下来，就是煎熬的等待。
Part 2：屏幕后的涟漪
公寓里，林曦刚冲完澡，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演出后的疲惫稍稍缓解，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琴弦的触感，以及…那短暂失误带来的细微懊恼。
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她很少在晚上收到信息，除了乐团群偶尔的通知。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点开。
短信的内容让她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夏阳？自由插画师？叶雯学姐给的号码？插画需求？
几个关键词跳入脑海，迅速组合出了事情的大致轮廓。她想起后台那个穿着白衬衫、眼神明亮、拦着她说话的女孩了。原来是插画师。
她也立刻想起了叶雯学姐之前似乎是随口提过一句，说下次演出海报或者节目单可以试试不一样的插画风格，问她有没有想法。她当时全部心思都在练习上，只敷衍地回了句“学姐决定就好”。
所以…学姐就真的去找了人？还找了这个…让她印象有点…复杂的女孩？
林曦的眉头不自觉地又蹙了起来。
她并不擅长应付这种突如其来的社交连接，尤其是和一个仅有一面之缘、行为方式有些超出她理解范围的陌生人。
直接拒绝吗？好像有点不近人情，毕竟是学姐牵的线。而且…她确实对目前乐团宣传物料那种千篇一律的设计风格无感。
同意吗？那就意味着要和这个让她有点不知所措的女孩产生工作交集…需要沟通，需要见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某种社交能量在快速消耗。
她盯着那条措辞谨慎礼貌的短信，迟迟没有回复。
头发上的水珠滴落下来，落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她忽然又想起了音乐厅里那道灼热的视线，和那个几乎毁了她完美长音的心慌瞬间。
这个夏阳，好像总是能轻易打破她周围的平静空气。
她放下毛巾，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Part 3：简短的回音与巨大的胜利
夏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正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翻滚紧张的她，像被按了暂停键，猛地弹起来，扑过去抓起手机。
来自：????（冰山）
她的手指都快抖出残影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点开信息。
回复异常简短，只有两个字：
「可以。」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但夏阳的眼睛瞬间像被点燃了一样，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光芒！ “啊——！！！”她抱着手机尖叫一声，在沙发上蹦了起来，“她回了！她回了！她说可以！罗奕！她同意了！！”
罗奕被她吓一跳，掏了掏耳朵：“听见了听见了。两个字把你激动成这样？能不能有点出息？”
“两个字也是回复啊！她没拒绝！这就是胜利！伟大的胜利！”夏阳兴奋得脸通红，抱着手机看了又看，那两个字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文字。
“然后呢？她没说怎么沟通？什么时候聊？”罗奕比较务实。
“对哦！”夏阳这才从狂喜中稍微冷静下来，赶紧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太好了！谢谢你！请问你什么时间比较方便？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详细聊聊你的需求和我的作品。」
这次回复来得稍微慢了一点，但依然简洁：
「周三下午四点。学院咖啡厅。」
“约了约了！她约我见面了！周三下午四点！学院咖啡厅！”夏阳又开始新一轮的欢呼雀跃，快乐得像只得到全世界坚果的小松鼠。
罗奕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但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日历APP：“周三下午…嗯，我看看…哦，提醒一下，那天好像有雨。”
夏阳才不在乎下不下雨呢。就算下刀子，她也会准时赴约。
她抱着手机，看着那几条简短的短信对话，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了，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被那两个字——“可以”——彻底驱散。
冰山，好像真的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而她，已经拿到了通往山脚下的通行证。
（第七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第一次通话与心跳的忙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