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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住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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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为考生特意安排的住所,静亭和陆川打好招呼后,走进门内。
房间不算大,或许是远离市中心的缘故吧,倒还算的上是比较安静。
微风从窗子放进来,为屋子里增添了丝丝凉意。
静亭搓搓手,活动活动手部的血液,将其放在面前,轻轻哈了口气,继续观察着整个房间。
考生住宿的地方在二楼,一楼是个公共食堂,早饭一般考生都会选择在这里解决,当然,那些身份不简单的除外。
静亭大致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布局,一张躲在角落的床,一张书桌和与之配套的板凳,墙旁边的书架上空落落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地面上也比较干净,看得出提前打扫过了。
小屋子有一个耳室,那里是洗漱,入厕的地方,但是房间里没有烧火的地方,可能是怕引起不必要的危险。
看来要是想洗澡,要么去找个澡堂子,要么就是去楼下的厨房要点热水了。
总之,静亭对这里还算是比较满意的,作为短暂的居所,设施还是比较全面。
静亭长叹一口气,把身后的背包塞在柜子里,清了清嗓子,一直压住自己的声音,多多少少喉咙还是会有些不适,她试探性的轻哼起个脑子里的小调,那是小的时候她和罗芙总是一起唱的歌谣。
词好,曲也好,她们俩总是唱不腻。
但很快静亭就停了下来。
她敲了敲墙壁,还不知道住宿的隔音情况,最好还是别发出些太大的动静为妙。
静亭将门反锁,站在洗手间,也就是耳室的镜子面前,摘下自己的帽子,用双手揉着自己被绷的微微犯疼的头皮。
“哎,不知道明天的考试要怎么应付过去,书本上的知识太多,而且也不入脑啊。”静亭对着镜子里眉头微蹙的自己小声嘀咕道。
“也不知道哥那边的计划怎么安排的,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能再被看做无用之人了。”静亭拍了拍自己的脸,希望能让自己清醒点。
她先是用水洗去了早上画好的妆容,原本的面貌暴露在镜子里面。
高挺的鼻梁,水灵的杏仁眼睛上微微弯曲的睫毛显得人十分有神,恰到好处的眉眼,既不显得过度娇艳,但又十分吸人眼球。
一举一动,总是眼睛先跑过去,随后再是身子转过来。
微微一笑,两个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酒窝点在嘴角两侧。
昨天的接应人说了,脸上画的伪装必须半天一卸,不然会有毒害作用。
虽然化妆是个麻烦事,不过还好,自己对化妆这门课有十分的信心,所需要的东西也带的很全。
所以这个倒不算是个耽误时间的工作。
如果没什么必要,应该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屋子里看书吧。
“哎,真扫兴。”
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的沉重,毕竟读书这种东西,真的需要兴趣。
正当静亭到书桌旁,捧起手中的那本《油墨全册》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陆川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从外面喊到。
“静亭,刚才萧兄弟也来咱这了,他邀请咱俩下午去市中心玩玩,临考前放松放松。”
静亭剥开那些被吓到垂在眼前的头发,冲着门口喊到“我不去了,你们俩自己去玩吧。”这句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刚才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已经把变声的习惯抛在脑后了,所以,传到门外的正是自己的声音!
沉默在屋子里发酵,静亭的内心在不断挣扎,期待着屋子的隔音做的好,但想到刚才陆川那清晰的喊声,这道希望也如气球般破裂。
静亭两只手紧张的扣在一起,既想走一走不让自己太过于紧张,但又害怕这样暴露了自己的焦虑。
大脑疯狂的搜寻着解决方案,出声解释一下?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刻意啊,那啥也不做,就这样干等着,那不是变向承认了吗。
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陆川的声音再次在门后响了起来。
“行,那我走了。”
刚抬脚的陆川挠了挠头,熟悉的女声?静亭是女的?
他拍了拍脑门,眼前再次出现了冬天雪下的那个女孩,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用不知道什么名字及的药品小心擦拭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听不太清,但那奇效药剂却有很好的止痛效果,没一会,自己就摆脱疼痛的干扰沉沉睡去了
陆川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嘴上叫着要当驸马,心里还老是想着那个姑娘怎么也不像话。
况且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暂时就先不管静亭的问题了……
干笑两声之后,陆川吹着口哨,脑袋枕着胳膊大步离去。
屋子里听着脚步渐小的静亭眨了眨眼,蹑手蹑脚的跑到门前,轻轻的推开一条缝,见外面没有任何身影,她才关上门长舒口气。
但想起刚刚自己没伪装的就去开门偷看,她立马又被自己吓了一跳,要是有人正好站在门前,那肯定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在把门关好后,静亭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咬了咬牙,随后长叹一口气。
坐在书桌前,把那本油墨全册平放在面前,几个深呼吸过后,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在考生住宿楼的另一边,一个房间里,两个男人对坐在桌前。
面相老实,穿着被洗干净的旧长衣的人叫做李平曾。
对面的那个手指修长,长相英俊的人叫做秦慕。
李平曾是李天宝的弟弟,也是八名考生的一员。
而秦慕则是皇帝梅辛安插在八个考生中的内定之人,他其实是个江洋大盗,被捉拿归案后,为了活命被套上个考生的身份,手上有着答案,同时也有着可以随意出入宫殿的身份。
目的就是为了让其接近公主,获得公主好感,要是后来当了驸马,大盗的身份也更好管理——不行直接拉出去斩了。
而李天宝早就将秦慕的内定之人身份告诉了李平曾,让他们二人尽早相认,抱团组队。
但具体什么原因他没有和他的弟弟讲清楚,只是告诉他低调一点,不要随便和别人接触就行。
此刻的两人在屋子里慢慢的品着秦慕带来的茶。
两人聊着各自的家常,讲着城内各种势力的动乱。
很有意思的是,越是像他们这样置身事外的人,就越爱聊这种势力纷争的事。
讲着这个家族好,那个家族坏,有时候假象自己是谁家家主,制定个计划啥的,或者是哪些家族在什么时候失误导致钱权尽失什么的。
总之没完没了。
风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给热茶吹冷一些方便入口,也让二人打了个哆嗦,相视一笑。
李平曾清楚,自己在驸马的争夺中肯定占不上优势,他的愿望就是当官,当个能养活全家的官就行了。
他们全家就只剩下母亲和兄弟两人,母亲卧病在床每天都要吃药,自己还在读书,得花不少钱。
虽然老哥在宫殿里工作,但是听他说,他顶多算在皇帝旁边的陪衬,说差一点就只是一个小宠物,供皇帝聊天消愁,他的话皇帝基本上是听不进去的。
李天宝在皇宫根本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任何势力想要收他。
甚至挣得的钱也刚刚够李平曾和母亲的开销。
不过李天宝说过,不用担心他,他现在的情况特殊,似乎是得到了什么能力者的链接,现在属于半步不死不灭的地步了。
李平曾清楚,其实李天宝的能力虽然保证了他不会死,但是该饿还饿,该冷还会冷,也会生病,疼痛,不过就是不会死而已。
他每次回家吃饭,虽然故意压着速度,但是长久以来的饥饿是根本藏不住的。
睡觉时身上伤口疼的睡不着觉,深夜里的翻身声,李平曾也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只要,只要自己在这次考试中当上个好官,他们全家就不用这么受苦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到时候请李天宝吃大餐,吃个够,不会被饿死,他应该也不会被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