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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同意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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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在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卿晏被这刺眼的光线晃得睫毛轻颤,意识才勉强从混沌中挣脱出来。他费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仿佛被人塞进了一团湿漉漉的棉絮,每一次思考都要冲破层层阻碍,连简单的“今天要上班”这个念头,都花了好一会儿才清晰起来。
他拖动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去洗漱,走到卫生间门口,冰凉的瓷砖透过拖鞋传来寒意,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伸手拧开洗漱台的水龙头,本该是温水的水流,此刻却带着刺骨的凉,猛地浇在手上,让他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抬头看向镜子的瞬间,卿晏瞳孔微缩,整个人都顿住了。镜中的自己脸色红得异常,像是被煮熟的虾子,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连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血色,透着几分干裂。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指尖抚上自己的脸颊,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沉。
他慢吞吞地走回卧室,从抽屉里找出体温枪对着额头一滴,“38.9”体温枪不断发出的警报和红色画面冲刷着卿晏的眼睛。
自己又生病了吗?最近身体好像有点弱了……
卿晏无奈地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好几次,才找到言怀洲的对话框。他斟酌着措辞,指尖因为发烧而有些迟钝:“言总,我刚刚测体温38.9度,想请一天病假去医院看病。”
消息刚一发出,顶框便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不过几秒钟,言怀洲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好的,照顾好自己”。
得到回复的卿晏难受地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驱散寒意,“算了,先睡一会再去医院吧……好累喔”。
不知过了多久,“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将卿晏从睡梦中惊醒。他皱紧眉头,身体里的燥热让他头晕目眩,连带着脾气也变得焦躁起来。
卿晏裹着被子勉强睁开眼睛,脚步虚浮地挪到门口,“请问是谁啊?”,是谁打扰了自己睡觉啊!
一打开门,是言怀洲拿着水果准备伸手按动下一个门铃的的身影。
卿晏努力地抬起眼皮去看比自己还高的言怀洲,气息不稳地问:“言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用上班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肚子里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大概是高烧让肠胃也跟着罢工了,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靠在门口鞋柜处,顾不上要作为家里的主人去招待言怀洲,现在的他只想找一个位置坐下,躺着,昏睡过去。
言怀洲看着他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心脏猛地一紧,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得惊人。“先让我进去。”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扶着卿晏往客厅走。
卿晏此刻已经没了力气计较这种情况是否正常,任由言怀洲搀扶着,只想找个坚实的支撑点休息会。他踉跄着坐在沙发上,刚想闭上眼休息,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抚上了他的额头,那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下意识地往那双手的方向蹭了蹭。
可下一秒,言怀洲的声音就带着明显的怒意传来:“你不是说去医院看吗?怎么现在都十二点了还在家里?”
卿晏还在享受地蹭着冰凉的手,迷茫地抬头看着言怀洲,用烧糊的脑袋思考出原来现在已经中午下班了。
言怀洲将手从卿晏脸上挪开后,还能看见他轻轻皱眉,像是在不满。
“你不要生气了,我想睡觉,我好累……”言怀洲重新帮他把被子裹好,掖了掖被角,才拿出手机走到阳台打电话。卿晏迷迷糊糊地听着,只觉得那声音忽远忽近,像蚊子在耳边嗡嗡叫,让他有些烦躁,却又没力气开口阻止,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有点吵了!
“言先生,病人的体温已经在逐步下降了,等一下点滴打完再把药吃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再次醒来时,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卿晏费力地睁开眼,刺眼的灯光让他眯了眯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左手手背上扎着针头,透明的药水正一滴滴顺着输液管往下流。
言怀洲就站在床边不远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医生,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卿晏的喉咙干得发疼,本不想打扰,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咳……咳”
这声咳嗽瞬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言怀洲立刻转过身,快步走到床边,将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到面前,“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急切的眼神让卿晏有些无措,尴尬地看着门口的医生,再看看言怀洲,选择摇头,“没有了,我舒服多了”,特别是喝下一口水后,连喉咙干的情况都没有了。
医生很识趣地笑了笑,拿起医药箱轻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后续注意事项我已经跟言先生交代过了,有问题随时联系我。”说完便轻轻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滴答”声。卿晏能清晰地感受到言怀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太过灼热,让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尴尬的气氛,让他甚至产生了“不如再晕过去”的念头。
“39.8度,卿晏,这就是你说的会去医院看病吗?”谁知道言怀洲一来到看到满脸通红的卿晏时的紧张感,特别是他后面在沙发上不断说着梦话又醒不过来的时候。
卿晏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被子的边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老板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去医院,但声音还是带着愧疚地说:“我只是想睡一觉,等醒了再去……我没有故意不去医院的,言总。”
看着因为生病而显得可怜兮兮的卿晏,言怀洲只能生自己的闷气,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来找他,为什么刚说好要去追求他就错过第一次机会,为什么一定要去上那个死班。
言怀洲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卿晏手背上扎着针头的那只手。输液管里的药水带着凉意,让卿晏的手腕有些冰凉,他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温暖着那片冰凉的皮肤,声音放得很柔:“我没有在怪你,我只是在怪我自己。”
卿晏猛地抬起头,对上言怀洲的眼睛。那双眼眸里盛满了心疼和自责,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他瞬间怔住了。他张了张嘴,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言总,我刚分手没多久,心里还很乱……我可能没办法这么快接受你的感情。”
出乎卿晏的预想,言怀洲听到这话,不仅没有失落,反而松了口气。言怀洲同样也认真地对上卿晏的对视,“你可以按照你的节奏去接受我的追求,我也希望你的每一次决定都是基于你的喜好”。
两人四目相对,卧室里再次陷入沉默。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卿晏终于缓缓闭上眼睛,靠在床头的靠背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好的,但是我不想这个事情会影响我的工作”。
听到卿晏答应的言怀洲瞳孔微张,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握住他的手下意识滑动,用力感受着对方的肌肤触感。
“言总,医生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啊?这个是报120叫来的吗?”卿晏想起那位医生,那位穿着西装的医生。
“他是我家的家庭医生,我等一下会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他随时有空”言怀洲说这些话就像是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卿晏对上他真挚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mua的,我恨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