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云众深》春樱琳琳

4、第四话。圣诞节。

　　云里雾里
　　三人游与四人行
　　接受与嘲讽

　　——在我最最难过的时候，还好我还有你。

　　第四话。圣诞节。

　　***

　　放学时候的气氛由于中午那条短信而变得凝重起来。当然仅仅只是云雀恭弥单方面的再闹别扭。但直到这位身高不足一米五五的黑发少年一脸死相地把几个隔壁班捉弄别人的男生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浮萍拐痛殴了一顿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位少年的姐控有多严重。

　　虽然很久之前云雀真和便提到过自家弟弟的粘人与任性但百野深夏却没能在那一刻与许多少女漫画中所讲的姐控弟弟联系到一起。

　　但现在，望着云雀恭弥那一拐一个干净利落，百野深夏不禁打了个寒颤。幸好自己是真和少女介绍给他的，不然还不知道会被这位少年黑脸以对，一击必杀然后死到哪个角落去。

　　“咔嚓”从云雀恭弥脚下传来的一声不和谐之音让捂住双眼的百野深夏忍不住露出条缝看了眼那惨不忍睹的状况，接着又假装淡定地捂住眼睛。在弟弟桑的殴打下，那位A班的可怜少年已是一番如何惨状，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了。

　　那声音……怕是骨折了吧。

　　真是可怜哟亲爱的少年。深夏在心底没心没肺的说道，她也不敢看太清楚云雀是如何将那少年抽成如此一副惨状的，不然肯定会做噩梦，光是那一眼都可以让自己猜到那一堆人山是怎么变成的。

　　“喂，你在那里干什么。”弟弟桑——云雀恭弥侧过脸，好看的唇角抿成弧线。深夏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也只好本着对对方尊重的原则把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来。

　　“…………你你都做了什么啊喂！亏我还把你当成好好少年啊喂！”光是一眼，深夏便扭过头去在心里大声嚎叫着不知道没看到听不到。

　　“哼，英语挂科的人好意思说我。”从表情可以看出眼前的少年虽说因为刚刚爽快地揍人了一顿，原本因为心中那股姐姐要被抢走的不快缓和了一点点。

　　“……英语要真和帮忙也才只提高这么一点点的人没资格说我。”心声：去你妹的。

　　“转学第一天穿着一只白袜子一只黑袜子的人好意思说我？”

　　“…………把正直青春的少年们差不多劈成四节了的人还好意思说喔。”心声再次：毛啊我不就那么一次弄错了么！

　　“那些发情期的草食动物放在那里只会碍眼挡道。哼。”

　　“………………”

　　——真和你把弟弟桑惯坏了啊你口中那个傲娇可爱萌杀的小屁孩在哪啊我看不见他啦！

　　***

　　深夏家里与云雀他们家毕竟还是有一段距离，所以每每少女都得一个人回去。路过商店的时候想着干脆买点零食回去吃好了，家里存粮不多了。便顺道去了一趟商店。

　　“呐呐，妈妈，我想吃那个啦那个。”

　　“不行哦，小纲前几天拉肚子，昨天晚上才好吧，现在再吃那些东西还会肚子痛的哟。”

　　闻声，黑发少女看过去。是一个棕发少年与他的母亲，似乎正在争执着可不可以买零食吃。棕发的男孩子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小一些，而母亲看起来也很年轻，全然不似自己家中那个，只顾工作不顾家庭。

　　相比起来，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比较喜欢像这位母亲一样的大和抚子型女人吧，就像真和那样。

　　百野深夏这么想着，走过去想去搭个讪什么的。架子的最高那一排上摆着新出的饼干啊零食啊等等，而那位棕发的少年却望着那里两眼放光了。那位母亲也不知该不该宠宠她的心肝宝贝，有些左右为难。

　　“呐呐，小弟弟想要那个？”百野深夏拍了拍棕发少年的肩膀，指着最上面的零食问道。望着棕发少年两眼放光的点点头，深夏不由得微笑了一下，接着说，“可是妈妈不给买，还想要吗？”

　　“……想。”棕发少年说着，扯了扯身旁母亲的衣角。母亲顿时露出有些无奈的微笑，对深夏说，“抱歉呐，小纲就是这样有点点任性呐……”

　　“嗯嗯，没关系，我只是有一点羡慕而已。”深夏说着，摸了摸比自己矮了整整一个头有余的少年。……其实日本魔都什么的还不错，还没让这整个社会心理腐烂掉。随处找个大和抚子还是挺容易的嘛这不是。

　　——至少对于已经遇到俩的百野深夏来说她已经无比满足了。

　　“……小纲？呐呐，你叫小纲啊。”对于深夏这么亲近，棕发少年似乎有些不习惯，小声的说了句，“为什么明明是初次见面就装的那么熟络啊……”

　　“小纲，如果不想自己再肚子痛了的话就不可以任性喔。也不可以让妈妈担心好吗。”不管那少年的小声吐槽，少女说着，微微弯腰与少年平视。

　　“……喔。”

　　“乖孩子。”

　　***

　　百野深夏幻想过很多次如果哪天爸妈能记得自己生日多好。其结果就是十岁生日那年从床上滚下来把颈子给摔了个残，然后送去医院急诊的时候终于是如愿以偿般看到父母一脸焦急的表情。

　　如果那副焦急表情不是因为“在这么下去赶不上下午的会议了”的话她会更高兴。

　　但听到那时候云雀真和扔下弟弟飞奔而来的消息的时候百野深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然后听到云雀真和知道自己父母为了赶会议要跑回去而跟他们大吵一架的时候却是真的高兴。

　　发自内心的感激上天赐给自己这么好的一个朋友。

　　但在后来，深夏出院了之后却又被父母告知，你不要再跟那个叫做云雀真和的女孩子往来了。

　　那时候是真的伤心。

　　明明你们一点都不懂我。明明真正明白我的人是她。结果说什么话都没有用。

　　父母第一次向自己提出的要求，被自己否决。

　　曾经在多少个夜晚希望父母能多看自己一眼而让自己变得尽量优秀，结果因为最好的朋友而第一次否定了父母的期望。

　　让她放弃好成绩，可以。让她放弃喜欢的音乐，可以。让她放弃云雀真和，不行。

　　独独云雀真和不行。只有她不行。

　　结果在临近自己十三岁生日的前几天。恰逢圣诞节。

　　父母难得回一次家，深夏却跟着真和一起去逛街，买了好些化妆品啊衣服啊什么的，还有蛋糕什么的。深夏的理由是反正他们年年不管我没关系。真和的理由是弟弟在学校有事要晚点回去我顺便给他带最喜欢的蛋糕跟他分享。

　　深夏说，真好啊，真和你还有可以一起分享蛋糕过圣诞节的弟弟，我连父母的衣角都碰不到。

　　真和说，那你许愿呗，许愿说今天能跟父母一起过圣诞，指不定能实现喔。

　　她以为那是真和在安慰自己，结果真正到愿望实现的时候却笑不出来。明明心里是怀着憧憬怀着真诚的期望去乞求的。

　　母亲拿过她买的那些东西，打开一件一件看，然后父亲也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母亲的举动。深夏站在一旁低着头，亮堂的大厅内气氛十分凝重。深夏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些东西……是谁帮你买的？”这是母亲一个月内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满怀着不信任的口气让深夏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母亲的脸已是乌云密布。

　　“是……是我自己买的。今天是圣诞节，就跟几个同学约好一起出去玩……”明明是实话，在父母的目光中深夏却有着强烈的做错事的感觉。但这，还只是头一次。换成是往常，父母对她做什么都是爱理不理的。今儿居然会对她买什么谁买的感兴趣，真稀奇。

　　“少骗人了！我们千辛万苦把你送到那所学校去让你念书你就学来这骗人的把戏？”说这话的人是父亲，深夏目光一滞，上前一步，些许能够猜到父亲怀疑自己的理由。双手慢慢握成拳头，她有些生气，父母竟是如此不信任他们的女儿。

　　……也是。

　　就算流淌着同样的血，毕竟不是手把手交出来的……论信任，一个百野深夏在他们的眼中怕是还抵不过他们工作上的秘书的一根手指。

　　真是好笑。

　　“我没有骗人。那些东西都是我自己买的，花的是你们给我的零用钱。”她说着，虽说有些恼怒但还是努力地压制着心底的怒气，直视着父母。用自己从来没有用到过的平静的声音说道。

　　“哼，你就掰吧。”父亲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起。

　　“既然你们都不信任我干嘛还要这么问。”

　　“看看，看看，你教出的女儿都成什么样了，居然在外勾搭起男人来了！”母亲说着，把责任都推到父亲身上。

　　……够了。

　　父亲听到这话更是恼怒，“什么叫我教出来的？明明就是这丫头在外头玩野了！”

　　……够了！

　　“呵！她在外头玩野了你也不知道管管！你……”

　　“够了你们俩都给我闭嘴不知道实情瞎说个什么你们以为你们是预知帝你们以为你们是多称职的父母现在来教训我是算什么我过生日的时候我过圣诞的时候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地你们理都不理只顾自己工作合同什么的现在跟我说这些算什么！？你们——算什么啊？！”

　　所有的愤怒一口气爆发出来。

　　少女流着泪，坚定地望着什么都说不出口的，呆滞地望着自己的父母，将茶几上那些东西麻利地收入袋中，接着飞一般地跑回房间。

　　把头压在床上任凭那一整块床单被自己的眼泪弄湿了一大片。

　　“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接着，后来父母便接到了真和打来家里的电话。在深夏叫着“你们明明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还要抢走我最好的朋友”之前。

　　再后来，父母便强制让少女转学了。真和唯一庆幸的一点是，深夏转入的那所学校是自己弟弟所在的学校。便紧紧抱住自己最好的朋友，对她说了声生日快乐。

　　——你们明明什么都不懂我。

　　——懂我的明明是她。

　　所以少女望着那张脸，哭的不成样子。

　　——在我最最难过的时候，还好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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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期末考
好悲催……
神啊保佑我英语不挂科吧！
——说起来你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