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SAN值为0怎么打咒灵！》汽水雨

19、SAN：19

　　桐槐册山，盘星教。
　　砰的一声。
　　大门被直接踹开，咒高三人大驾光临。
　　“哈喽！各位，晚上好！”
　　白波月双臂大开高昂着头，向在场所有人打着招呼。
　　借着墨镜的空隙打量了一圈，没一个异头的。
　　那些攒动的人头像是沙丁鱼一般期盼的转来，看到是他们后又失望的彼此碰头。
　　啧，最大的鱼跑了吗。
　　无视众人的打量，环视房间，盘星教内到处都是白色。
　　要不是知道日本服丧穿黑，他还以为这儿在办葬礼呢。
　　不过，或许他们真的在等葬礼——天内理子的葬礼。
　　“我呢，得到了一些消息。听说你们这帮老东西在网上悬赏人家小姑娘的命呢，怎么，是等不及去死了吗？”
　　白波月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美丽，不管是不是临时疯狂的影响，他现在都只想抛掉理智给这些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他朝夏油杰伸了伸手，像是在要零花钱似的。
　　夏油杰察觉出他现在状态不对，有点不想把枪给他了，没有缰绳的马要是狂奔起来谁知道他会创死什么！
　　但要是让他憋着，总感觉会变得更加不妙呢。
　　“月，冷静点。”夏油杰口嫌体正直的把枪递给他。
　　想着之前他到底是没在孔时雨身上开个窟窿，应该……没事吧。
　　看到凭空出现的枪支，人群出现了骚动。
　　咒灵什么的他们不是很懂，但枪还不懂吗，那可是21世纪最著名的人类冷静器啊。
　　就在吵闹声即将点爆白波月的情绪时，人群中有人突然喊道：“代理来了。”
　　随后，众人迅速安静下来，犹如摩西分海般露出中间站立的男人。
　　男人头上有个大包，让人看了就手痒，想打一下看看能不能出现弱点暴击，或者拿个‘按下按钮’的成就。
　　他缓步向前，脸上堆满假笑说道：“鄙人园田茂，是盘星教的代理董事，请问几位咒术师，有何贵干。”
　　对方在咒术师三个字上语气加重，像是在警告什么。
　　那笑容实在恶心。
　　五条悟上前一步，对着这些丝毫没有对杀死他人而忏悔的人，举起了一只手。
　　“月，杰。要动手吗？现在就算把他们全杀了，我也没什么愧疚。”
　　夏油杰一步上前拉住他。
　　他的道德和阴暗面正在脑海中打架，但到底是因为小理子并没有出事，道德也趁此打了场漂亮的胜仗。
　　“别这样，悟。杀了他们又有什么意义，真正知晓咒术界的消息的主谋肯定早跑了他们只是一群非术师而已。”
　　夏油杰的声音逐渐弱下去，虽然道德在拉扯他让他制止朋友们，但周围教众看向他们的目光和那个代理的恶心笑容让他很反胃。
　　回想起那穿头而过，没有丝毫余地的死亡，拟态的人偶轰然倒地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响。
　　这些人明明就是让理子差点死掉的罪魁祸首，竟然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他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东西……
　　五条悟看向夏油杰低着的头，确认了夏油杰想法的他并没有回应夏油杰的话，而是直接转移视线看向白波月。
　　“月，你说呢？”
　　墨镜的范围内，人类的面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般。
　　但五条悟的那双眼睛即便在墨镜的阴影滤镜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哈哈，问我吗？”白波月开朗地笑了笑，眼神随意的飘到面前这群人类身上。
　　浓郁的黑气始终笼罩着他们，这浓度你说附近有个特级他都信，没诞生咒灵可真是个奇迹。
　　他双指竖起，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道：“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只有咒术师才能看到的黑色屏障迅速蔓延，包裹住这个房间。
　　“你这是做什么！咒术师对非术师动手是违背咒术界法规的！”不少听到了这话的教徒又开始骚动。
　　白波月推了下下滑的墨镜，身体放松的站着。
　　什么嘛，这帮非术师还挺识货的，听得懂布帐的咒语啊。
　　白波月借着抬起的手，直接朝半空开了一枪。
　　枪响，骚动的人群再次安静。
　　真不愧是人类冷静器啊，名不虚传！
　　白波月上前走到两个同伴身前，单手抬枪指向那个代理董事。
　　夏油杰前跨一步拽住白波月，最起码不能让对方杀人“不行！月！要是杀死非术师，会被总监部判决的。”
　　“那得是咒术师才行吧。”白波月懒洋洋的回答。
　　“啊？”夏油杰满脸茫然。
　　拂开夏油杰的手，白波月单手展臂走向眼神阴狠地盯着他的代理董事。
　　“这位亲爱的朋友！”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到都有点ooc了。
　　“反对天元大人同化并且雇佣术师杀手追杀星浆体天内理子的人，就是你吧。”
　　无视夏油杰劝阻的手，白波月站到人群之前。
　　“没错！正是鄙人。”
　　代理董事神情高傲，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让身边的几个教众投来崇拜的目光。
　　“星浆体就是污秽！我等，要维护天元大人一神教的根本，决不能让污秽玷污天元大人的神体！”神态凛然语气坚定的，仿佛突然到访的三位咒术师才是异类。
　　啊，对于这帮家伙来说，他们确实是异类呢。
　　白波月用枪口敲敲头。
　　“真是理直气壮呢，代理董事先生。我们的信仰不太一样，就这样审判你，你也不会领情吧。”
　　“是这样没错，我等就算身死也要维护天元大人的纯洁！”
　　口号喊出，他身后的教众一齐鼓掌。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在这个空旷巨大的空间里，像是一场逃不掉的暴雨，是天灾，又是人祸。
　　吵死了。
　　砰！
　　白波月又开出一枪，这次直接打在了董事旁的那个起哄声音最大的教众身上。夏油杰伸出的阻止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他没来得及，因为另一边五条悟单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俩人对视，夏油杰清晰的看到了五条悟眼中的空茫和在他耳边说的话。
　　“别急，先看看月要做什么。”
　　对方腿部中弹直接倒地，血液从身下洁白的地板上蔓延开。
　　看到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白波月满意的露出笑容。
　　他简直烦透了这帮邪教徒，一个个的脑残样，是劝了也不会听的类型。
　　“那不如这样吧，我有个提议。”白波月挪动枪口转向代理董事。
　　他现在有个绝妙的主意，或许可以拿来玩弄一下，至于真的放过他们？
　　开什么玩笑。
　　“你向你的神祈祷，我向我的神祈祷。”
　　“我向神明求4个骰子，要是这4次都没过那就是你忠实的信仰打动了你的神明，你命不该绝。”
　　“但相反，如果子弹顺利出膛，那就说明你的信仰也不过如此。”
　　“要来试试吗？”
　　白波月单手持枪，用另一只手召唤出骰子。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对方并不想赌。
　　“一面之词？你的信仰也是一面之词吗？”
　　白波月用枪口环视众人“在这些教徒的见证下？”
　　教众紧张担忧的目光的集中在对方身上，代理董事的额头滴落汗水。
　　这是阳谋。
　　“我……”
　　“我赌！天元大人一定会庇佑我的！”
　　没有退路。
　　“天元大人……天元大人一定会看到我的忠诚的，天元大人！”他高举双手竭力大喊着。
　　像是想要唤醒谁似的。
　　笑死，他以为他是（大闹钟）格赫罗斯吗？
　　想把谁喊起来就能喊起来？
　　对方没给他留后路，要么用生命证明信仰，要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背弃信仰……这根本就不是个选择题。
　　他，没得选。
　　没等对方喊完，白波月就直接丢出手中的骰子。
　　[射击检定]
　　[91/20，失败]
　　射击他只有初始值20，毫无疑问这确实是个豪赌。
　　白波月在投下的那一刻就扣动扳机，只要成功，这枚子弹就会穿透对方的胸膛。
　　夏油杰这次没在阻拦，只是和五条悟一同站在原地看着，他说不出自己是希望白波月成功还是失败，但这份动摇已经足以给他带来内心的震颤。
　　咔嗒。
　　枪卡膛了。
　　“哈哈哈！”劫后余生的代理董事发出狂笑，即便他的腿在对方按下扳机时差点直接跪下。
　　“天元大人庇佑着我！我等！天命所归！”身边的教众齐齐鼓掌，仿佛在感叹天元大人的威能。
　　等不了对方叭叭完，白波月召回骰子再次丢出。
　　[25/20]
　　退弹。
　　射击。
　　啧，就差5点啊。
　　原本的子弹被退出，第二颗依旧卡膛。
　　但还在狂笑的代理董事却被白波月没有丝毫停顿的动作吓住，把笑声噎了回去。
　　第三次。
　　[85/20]
　　退弹。
　　射击。
　　又卡弹了。
　　最后一投了，代理董事的呼吸加重，仿佛看到了自己胜利生还的未来。
　　第四次。
　　白波月没有像以前一样向骰子女神之类的祷告，他只是回忆着在那片湖水的空中，破开浓雾飞下来的神女：她起舞的风姿、吹来的悦耳笛音、地上骰子滚落的脆响，一切皆在眼前。
　　他身后浮现了一瞬巨大菩提树的虚影，狂乱的心绪在这一刻平静了一秒。
　　常窥真我，那本真的他又是什么样的？
　　投掷出的骰子，真的只能得出概率学的答案吗？
　　‘我想赢。’
　　最起码，他想让那些随意悬赏他人性命的家伙都付出代价。
　　‘我会赢！’
　　直面自己的欲望吧，你并没有把这里当成真正的世界不是吗？
　　处刑一个自己讨厌的NPC罢了，承认自己想杀人，并没有那么难。
　　最后一次的骰子从手中丢出。
　　五条悟、夏油杰、代理董事和周围所有的教众，都紧盯着那两颗滚动的骰子。
　　他们不知道多少的数字才是成功，也不知道多少才是失败。
　　他们只是盯着骰子，像夏蝉盯着逐渐衰败的花，像蜻蜓盯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像断头台上盯着那预备下落的铡刀。
　　‘成功’。
　　[18/20，普通成功]
　　砰！
　　子弹从枪口喷出的气浪，好像掀起了白波月的发丝。
　　他脸上的浅笑在瞬间扩大，咒术师特有的疯狂爬上他的脸。
　　子弹顺利的穿透对方的胸膛，见此，他张狂的笑容更显得畅快。
　　“哈哈哈哈！看来，你心不诚啊！”
　　代理董事跪倒在地，他哆嗦着捂住自己流血的胸膛，他身周的教众不知所措的将他包围着。
　　“你，你向非术师出手，你！罪该万死！”对方满手鲜血的捂住胸口怒吼，嘴角溢出鲜血。
　　“谁说的。”
　　代理董事瞪大眼睛，白波月却只是语气平静
　　晃荡着手里还剩一半子弹的枪，他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
　　“这枪可是你雇佣的术师杀手伏黑甚尔的啊。”
　　白波月堵上了教众围成的圆中的最后一个缺口。
　　“术师杀手伏黑甚尔，因为任务失败拿不出违约金，而把盘星教上下近100人全部灭口。”白波月笑着蹲下看他，音量也随之放小。
　　耳语般的声音似遥远，又似极近：“怎么样？”
　　他还在笑！
　　代理董事努力的歪着头，因愤怒而大睁眼睛就快瞪出眼眶，对方脸上的墨镜下滑，阴沉的刘海下是黑洞般的眼睛。
　　他看到了！
　　那双眼睛！
　　是罪恶、是深渊！
　　他会吞噬时间，会吞噬未来，会吞噬一切！
　　“你这……恶魔…”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代理董事就这样面目狰狞的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