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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为啥非要带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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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朝中都没什么大事。
梁里木也一心为令狐祺揉腿、助他康复。
除了不多时与李常轻在府里争道,就是去铺子里看着。
日子本安安稳稳的,偏那日令狐祺下了朝一出来,梁里木就见他脸色不大好看。
梁里木本想等他用了早膳,再问他。
结果令狐祺不用他问,吃着吃着粥,就主动开口告诉他了。
“今日朝上有件事。”
令狐祺顺嘴说出来开了个头,却貌似还在想着要如何继续说。
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木勺。
梁里木歪歪脑袋看着他,十分认真,等他开口。
“朝上说,江南大城兰苏,出了怪事。”
“自去年中秋起的水患后,当地官吏治理的便不大好,时有盗乱之事,而今竟是愈演愈烈,甚至有了山中猛兽入家。”
“野兽畏火畏光,那盗乱之流先是卖给平民百姓坏的烛火油灯,只待灯灭便将野兽引诱入户。”
“野兽吃人后,便盗取财宝。”
“这伙人来无影去无踪,何况也没亲动手杀人,十分难判。”
令狐祺叹了口气,放下了粥碗。
“当地百姓苦不堪言,近年的税赋也大量流失。”
“此地乃与异国通商的第一口岸,经济商行最富,若此事不决断,恐赋税一年愈比一年流失,到时国库空虚,只怕不好。”
令狐祺又抓起肉包吃了一口。
“满朝大臣听闻此事,皆是不言。”
“若放任不管,则步步沦陷。”
“若派文官使臣,则收效甚微。”
“若遣将军武将,则过犹不及。”
令狐祺叹了口气。
“此刻朝内朝外并不安稳,何况刚出了令狐琰那档子事。”
令狐祺停了手,似乎想说什么。
令狐祺的野心从来都在,只是他不会对不亲近的人说出口罢了。
而现在,梁里木是他极亲近的人。
又有什么不能说呢?
“孤想.......”
令狐祺一张嘴,梁里木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想去?”
梁里木眨了眨眼睛。
果不其然,令狐祺微微点头。
“这是可以把握的最好时机。”
“若此事办成,就有了复位的源头。”
虽然令狐祺不想争,可他为了自己和梁里木,也不得不争。
不争,就是被人践踏的命。
梁里木听了这话,原本平平淡淡一笑,可后来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发了狂似的高兴!
一把子扑到了令狐祺身前,握着他的手!
“我支持你,我跟你一起去,咱们今日就走吧,就咱们俩!”
梁里木心里可高兴了。
终于能把那个姓李的甩掉了!!!
他和令狐祺终于能好好过他们两个的日子去了!
“我带上我那些器具,到时候一定能帮上忙!”
梁里木说着便起身要收拾。
令狐祺都没想到他这么积极,轻笑着喝了口粥。
他到了那里自是有法子捉拿凶犯的,不过梁里木在侧,倒真的也能帮上他许多。
何况,梁里木肯跟着他,令狐祺心里也暖洋洋的。
只不过。
“可不只有咱俩,咱们可不够。”
令狐祺脑中已在盘算人了。
“什么?”
“还要带谁啊?”
梁里木快步走回来,伸手轻轻掰着令狐祺的下颚,使他抬头看自己。
这样的动作,掌控性十足。
令狐祺下意识居然有了被他控制的奇怪感觉。
“你先放开我......”
令狐祺心里痒痒的。
“不要!”
梁里木眼见要开闹。
令狐祺叹了口气。
“你我是要去的,路上还要带些旁的官员跟随打下手才是,你当那事是这么容易成的?”
令狐祺仰着头,眼神有些不自觉的涣散。
自从梁里木跟了他,梁里木没变的奇怪,自己倒是越来越奇怪了。
一被梁里木触碰,夜间那种被禁锢,被温柔侵略的感觉就浮上心头。
时时刻刻勾着令狐祺的心。
“那,要带谁?”
梁里木撇撇嘴,又在令狐祺面前蹲了下来。
“嗯.....首先,李常轻定是要去的.....”
“啊!???”
令狐祺才刚说完第一句。
梁里木就急了,一下子站起身,大喊大叫。
“怎么了?”
令狐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梁里木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他!”
梁里木再也受不了了,想和令狐祺吵架。
然而令狐祺却没明白梁里木发怒的点。
眼见这架吵不起来。
梁里木也不敢气令狐祺。
于是抿嘴一忍,独自转身跑出去了。
眷侣跟他闹了脾气,令狐祺愣在原地,十分惊讶。
方才.....
梁里木是不是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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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里木出了屋子,还瞧见叶椿在外头坐着刺绣呢。
梁里木一楞,低头看着他。
“叶椿,你这是干什么呢?”
梁里木看不明白了。
刺绣不一般都是女孩子的爱好吗?
人家女孩子手巧,什么花样和柔软丝绸都碰的。
怎么叶椿一个男孩也玩起来了?
叶椿一见了他,似乎心里有些犯紧张,微微一顿,浅浅抬头望着他。
“我闲来无事,你在里头,主子又叫不着我。”
“我.....家里母亲姐姐是做刺绣生意的,我闲来没事,就....正好帮把手。”
叶椿轻轻笑了笑。
梁里木才理解了,原来是这样。
那叶椿还挺孝顺呢,什么都顾着家里。
“银子还不够花呀?有难事就找你梁大哥!”
梁里木拍了拍叶椿的肩膀,叶椿笑着没吭声。
随后,梁里木又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跑出来的,便嘤嘤捂嘴又跑了。
一秒进入状态。
真不敢相信!
令狐祺居然这么对他!
居然这么放不下那李常轻!
梁里木最近甚至都不敢出府门了。
生怕他前脚走了,后脚那李常轻就爬上令狐祺的床榻。
挖了自己墙角。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数。
连梁里木这种理学天才也无法避免。
从前能三天三夜不休不眠推导物理数学经典公式的大脑,如今一遇见令狐祺就宕机了。
甚至开始冒烟。
梁里木十分有危机感。
不行。
他觉得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那李常轻太碍眼了。
他必须找个机会,让令狐祺再也不喜欢李常轻!
梁里木蹲在石头边上,开始思考。
那么,究竟什么时候出手好呢?
梁里木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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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令狐祺吩咐叶椿到酒楼定个桌,他吩咐旁的小厮往一些大臣府中散了帖子,夜里要请酒用膳。
令狐祺正是为了寻摸可用的人。
而梁里木自是要跟着。
因为要出门,梁里木也不便哭丧着一张脸。
于是便只能勉强挤出笑容,穿红戴绿,把自己打扮的好看点,免得令狐祺再嫌弃他。
心里已经阴暗暗开始想着要怎么害李常轻了。
现在,梁里木算是理解了。
为什么古代不论男女,不论后宫还是前朝,去争皇帝“宠爱”的人那么多了。
那些古人或许大多是为了权利。
可给权利何尝不是一种宠呢?
一朝宠爱散尽,主子再也不和你好了。
这谁能忍???
谁能不争!?
何况......他才是正牌男友啊!
梁里木不断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心态才稍微平衡了些。
今日,只有梁里木一人跟着令狐祺。
就连李常轻都不在。
去到那酒楼厢房里,梁里木瞧见,今日来的人都是不认识的。
乌泱泱坐了五六个,都是瞒着上头过来的。
且人数控制的正好。
再多,那就是结党营私了。
如今,不过是借着寻常吃个饭的由头罢了。
那些臣子见令狐祺一来,纷纷起身敬拜。
梁里木瞥了一圈,怎么发现,有个臣子身后还带了个抱琴的貌美男子?
又想咋滴??
梁里木现在一见到长得稍微好看点的男的,就警觉。
事实上,这次真是梁里木猜的那样。
因为令狐祺身边从前无女子,而如今梁里木得他宠爱,谁人都知。
于是便有人猜测令狐祺好男风,便寻摸了貌美男子今日进献,以投诚。
令狐祺却装作没看见,只入座了,请大家喝酒。
梁里木只管在令狐祺身边坐着侍奉,尽管旁人再怎么对他这种亲近主子的行为感到惊讶,梁里木都不管。
座上,令狐祺没有明言前往兰苏之地的事情,只是三句话不离兰苏贼案。
这些大臣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老臣,怎能听不出令狐祺的话外之音呢?
在心里估计估计,也就都知道了个差不多。
于是起身敬酒,纷纷表达自己的态度。
略对此事发表几句感慨关心的,就是不能去。
说想为国尽忠的,就是要跟着。
局势分明,倒有三个人愿意带着部下都去跟着令狐祺。
令狐祺颇感欣慰。
只是,其中一个要跟着来的,想要进献那名男子。
惹得梁里木不大痛快。
好在,令狐祺是个十分专一的男子。
他既然选择了梁里木,就不会再与旁人有瓜葛。
摆摆手,推拒了。
梁里木当时脸上就已十分得意。
十分高兴!
看,他就说,令狐祺最爱他!
那臣子脸色不大好,令狐祺就特意独自向他敬了杯酒,话里话外告诉他,梁里木醋性大,不愿自己后院不稳。
把人家给逗笑了。
梁里木听不出来,还挠着头在一边跟着笑。
令狐祺知道人收不得。
梁里木吃起醋来,那受罪的可是他自己的腰。
令狐祺才不会做这么不聪明的事。
于是又是一番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梁里木对令狐祺放心多了,也松了口气。
至少令狐祺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那别的男人再随便,应该也都勾搭不到令狐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