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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溪真 ...
昭早早左手拿着防身的宝贝,右手紧握铁锹——毕竟她也没其他趁手的武器,好在一寸长一寸强,单从长度来说铁锹也是够用了。
她走出门外,足见轻点,身形如猎豹般拔地而起,纵身就跃到了屋旁的大树上。,只见草棚顶部一条一条的,像是有蛇群在游走,光线黯淡看不分明。
她等了一会,明月从厚云里探出半边,视野豁然明了,原来是一些藤蔓垂下树来,在随风摆动。
顺着草棚向前方望去,破庙中的枯井恰巧出现在眼帘中,两点几成直线,而息壤则是在这棵树前方偏右的位置,像一撇一捺,形成一个人字。
梦里那封信是怎么写来着?
她稍忆片刻,只能说还真是及时雨,为了验证猜想,她反手一锹用力插向树干——入木前半截阻力明显,后半截明显有一段空腔,那些藤蔓看似一缕缕顺着树干绕上枝头,实则将树心已侵占一空。
再看那些藤蔓,勉强也算老熟人了。
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这些并非真正的通天藤,而是一种近似的畸形体。
不知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找到了这种类似通天藤的吸血植株,但显然它即便吸饱了血,也无法催生出硬木质的主体,而是可以模仿周遭的环境——且伪装得十分高明、隐蔽。
至于幻香,此藤气味淡薄,但致幻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不然那些受害者不会毫无反抗。而她是因为把从丑陵带出的缎带压在枕下,才不受其害。
此异株与通天藤“储血为肥”的习性也相同——所谓息壤长高,是这类嗜血藤的根须会将一时吸收不完的养分调和成血泥储存起来。
皇陵地宫内为此建造有专门的空池,而此地的显然就是自由发挥,根系尚浅,吸食的血肉又多,所以上头才会频频“鼓包”。
照肖平打算掘地深挖、辅以焚烧的办法,倒确实可以毁掉土中的根系,但此类藤蔓有两簇根——它们如“人”字型一般一左一右,一簇深埋土壤,一簇扎入水源,如果两边不能同时毁灭,则很快就能复原重生。
届时亟需养分的植株,只怕会比现在更凶残。
这一片草木如此繁盛,也不知有多少藤蔓盘根错节伪装其中,想逐一斩断是不可能的,放火焚林它一样能随草木再长,始终是个祸患。
所以当务之急,是解决水源处——也就是隐藏在水井里的根须。
昭早早锹也没拔,跳下树来大摇大摆走向井口,她手握缎带有恃无恐,但人到了井边也犯愁……怎么弄呢,现在不是她割一刀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再说她还不想割,受伤怪疼的。
四野寂寂,星河渐隐,一线青白悄然泛起天际,快到卯时了。
左右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将缎带撕开一个口子,权当赌一把。
这异株既然也害怕此物,没准有用。原本随身带着从丑陵拿出来的东西,只是不好将危险的“罪证”留在家中而已,没想到竟还能派上这般用场。
手腕一倾,缎带夹层中的灰烬如流沙坠入深井,无声无息。
仅仅过了两个呼吸——原本死寂的井水,像水入油锅般骤然剧烈沸腾起来,咕噜噜的滚水声伴着一股浓烈的气味往上冒,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疯狂地翻滚、搅动,最终又归于一潭死水,不再有动静。
昭早早探头看了一眼井底,这个光线其实根本啥也看不清,但感觉似乎是起作用了。就在她心神微松的刹那,一道掌风从背后袭来!
昭早早没有回头,身体顺势向侧面一拧,整个人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贴地滑开,对方出招只是想拿她肩膀,所以她也没有即刻反击其要害,而是准备看一看来者何人。
“咦,怎么是你?”昭早早惊喜道,“你怎么一个人先来了?”
肖平眉头微蹙,看样子也没猜到是她,问:“你方才往井里投的什么东西?”
昭早早暗呼不妙,看来是想事情太过专注,连肖平何时靠近的都未察觉,也不知他看到多少,当下只好先装傻:“什么什么东西?我就是半夜口渴了,想看看这井还能不能用。”
肖平沉默地看着她,昭早早后背开始冒冷汗,换天王老子来这样看她可能都没有肖平有效果,对他撒谎有一种骨子里的罪恶感,毕竟前世骗他太多。
再过一息她搞不好就要交待了,幸得院外传来几串略显仓促的脚步声,为首的正是四和。
不知为何他们到的比主子还慢,也是颇心虚的样子,肖平侧身道:“水囊。”
四和会意,连忙解下来递过去,肖平将之又递给昭早早,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昭早早捧着水囊点头如捣蒜,“应在路上,我这便去接应。”
说完不待肖平再问,脚底抹油撒腿就溜,等上了马才发现,水囊还在手里。
倒也真是渴了,昭早早仰头喝水,同时暗想到底是哪个嫌命长的用此等手段害人——这类原生在海外的异株,绝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中原,没有特殊的栽种手法,它们根本就无法存活。
而通天藤的移栽之法她前世只告诉过姑父林荣……且当年的十二原株都已用尽,这株不一样的变种又是从何而来?
她必须想办法提醒肖平,否则背后之人一计不成,保不齐会再次动手。
行至半途她果然接到了州府诸人——昨日特地让玉府管事去请舅父帮忙,否则凭她一介临时征召来的小吏匆忙传信,州府阳奉阴违也犹未可知。
只是没想到州府竟还带着一队道士,领头的山羊胡越看越眼熟。
虽然年龄对不上,长相也不太一样,但她认人的直觉向来很准,不禁眉头直跳,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对方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也回看过来,四目相对。
彼此的眼睛里都隐约闪过“你怎么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的震撼。
这更加肯定了昭早早的猜测。
昨日与她打过照面的府衙中人见状道,“二位可是认识?”
“不曾。”昭早早立时微笑问:“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府事大人请示过世子后特地去云天观请来的溪真道长,道长玄门高真,道法精微,今日由他布置坛场,辅礼世子祭祀,以护佑此地安宁,工程顺遂!”
那人激昂一通,又向溪真道长介绍道,“这位是昭姑娘,将作监计料。”
溪真道长,不是祁道长吗?昭早早勉强示礼,细细打量,竟难以分辨他在甄城时的形象和此刻,到底哪一个才是易容。
想来府事是怕肖平有失,再出人命,自己难免受牵连,这才请动了云天观的道士,可这位……是正经道士吗?真的是云天观,不是云夫观?!
对方回礼的神色也是难掩复杂,盯着她的男装看了又看,但又听府衙的人说这是“昭姑娘”,一时状似很纠结。
想来那时在地宫,他坚信自己是有女装癖好的大兄弟。
根本懒得解释什么工匠制服的琐事,等一行人快到破庙时,昭早早逮住两人并行的机会,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世子是谁吧?可别露馅被抓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溪真道长目不斜视走过去,“贫道不知福主所言为何。”
你不知道你这么小声说?昭早早白眼一翻,希望他被抓时也能这般死鸭子嘴硬……最好还是别了,这家伙身板薄薄一片,怎么看都经不起严刑拷打的样子。
还好肖平对这些玄黄术士并不怎么关注,坛场摆好,便让他们站在供桌边纯当摆设,献礼和颂祭文都是自己来。
实话实说,昭早早觉得他有点敷衍,念得是半点抑扬顿挫也无,不到半柱香她就听困了,差点打了个大哈欠。
只得又强打精神留意那位溪真道长,此人的行为着实很古怪,他若真是云天教的正牌道士,又怎么会以一个俗名野道的身份在江湖混,还作为知名“盗士”被闵家招揽?
若是求财,那他目的已经达到,干嘛还要冒着风险回来,甚至直面曾被他挟持的天潢贵胄。
若他有别的目的和靠山……会是什么,跟国师有关吗?
这联想也不算牵强,丑陵地图出自国师之手,虽她派遣的是邬志合,但她名义上的门下弟子也切实出现在了地宫内,很难说纯粹是巧合。
假设是国师派他去的,隐姓埋名是为了低调行事,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跟邬志合合作?
昭早早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不自觉目光阴恻恻盯着人看,心说要不晚点把他绑了,严刑拷打逼供看看?
溪真道长小胡子抖动一下,慢慢扭过头去。
这胡子到底是真是假,拔几根就知道了,不过就算是真的,也说不好他一出地宫就开始蓄须……
胡思乱想中祭礼结束,看架势肖平是要亲自去铲“息壤”,众人前呼后拥地跟着,昭早早远远避开,一是料想应无大碍,最多很臭,自己领教过就不必再次领教了;二是打算趁机去截人。
岂料那家伙倒是精明,跑得比兔子还快,其他道士还在收拾坛场,他这个领头道长就先没影了。昭早早拦住一名看起来年纪最小最老实的道士询问,对方道:
“溪真师父还要赶往学堂授课,先回城中了。”
“哪处学堂?”昭早早诧异,“什么课?”总不会是寻龙点穴……
“自然是云笈堂,”小道士答,“溪真师父遍访名山大川,十分擅讲《水经注》、《地理志》等。”
他说到云笈堂昭早早便想起来方知画给她的信笺,确有提到这是云天观开办的启蒙义塾,无论是否入道都可以去听学。
如此一来,这溪真的身份还真做不了假,只他不止是遍访名山大川,他还“深入”了解呢。
昭早早问:“溪真道长游历如此丰富,不知年岁几何?”
小道士看她一眼,奇怪她为何对溪真师父有诸多疑问,含糊道:“师父早已过而立之年。”
什么?!
昭早早惊叹,那时竹苑见他晒书分明近似少年人模样,如此驻颜有术,是刮个胡子就能办到的吗?再问下去难免惹人起疑,只能再另寻合适的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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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坑品一级保证,日更至完结! 非更新当天的修改都是重新排版/捉虫,欢迎帮捉(dog)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