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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同行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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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江厌问道:“魏公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魏池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直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哪算哪。江厌立刻表示他们也是出来历练的,既然有缘,不如一起,魏池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时依依看着交谈的二人,有些哑然,这个原书男主怎么突然邀请这个来路不明,身份不明的人留在身边,还是以往有事就与大家商量的他直接单方面拍案决定将人留下了。时依依又看了看在一边同样惊讶还带着不爽的江陵,心里不免有些好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厌告知大家明天要去往下一个地方。
时依依问:“林梓呢?他去哪里了?”
江厌解释道:“他带着那人的尸体回宗门处理了,等他处理完,我们会在下一个目的地集合的。”
时依依点了点头,快速扒了几口饭便称身体抱恙回去休息了。就算男主接纳了魏池,她也觉得自己应该离那人远一点,男主有主角光环,自己可说不定了。
时依依走了没一会,沈凌容和魏池也离开了,就连江棱也说没胃口气鼓鼓的跑开。江厌一人坐在餐桌上,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食物,轻轻叹了口气。
时依依突然不见,紧接着魏池就出现,他感觉二人保不准有点关系,索性自己将他留下。但是一边的江陵不高兴了,他回来院子后,抽出随身的佩剑,毫无章法的挥动着。一想到江厌邀请魏池加入,他就一股无名火。就因为这次是他带着他们出来了?觉得他很厉害?
江棱越想,心里那股火燃烧的越旺。没事的,来日方长,江棱这样安慰着自己。
由于晚上吃的少,时依依便出门觅食去。虽说修行之人十天半个月不吃饭没事,但那个没事是指他们可以通过喝露珠、灵水等续命。放在自己那个世界来说算是营养液,那东西没滋没味的。
不一会她就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排骨汤和晚上剩菜做的蛋炒饭,当她美滋滋的端着东西回自己的房间时,发现自己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人。
魏池怎么在自己的院子门口?
时依依心想这人大半夜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正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时,魏池突然闪到自己的面前,吓得时依依差点掀翻手里热乎乎的吃的。
被吓到的时依依哪管那么多,直接就是开喷。
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魏池不由的皱眉,手一挥,空气就安静下来,四周只有起起伏伏的虫鸣声。
时依依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音都发不出去,于是十分生气的生气了一下后,立刻双手合十朝身前的男子拜了拜。
见时依依真的老实,魏池将她的禁言术解除了,转身便朝院外走去。时依依十分知趣的跟了上去,走到一个亭子下,魏池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后,时依依立马将吃的放在在桌子上,推到男人的面前。
半夜突然找自己,一言不发,估计是饿了,但是不好意思找吃的。时依依为自己的眼力见打个满分。
“坐下,你吃”说着魏池手一挥,那些东西就挪到到时依依面前。
尽管面前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是她害怕这是个断头饭,小心翼翼的问:“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魏池说:“无事。”
时依依半信半疑的坐了下来,仔细一回想,他若真想杀了自己,估计早杀了。面前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引着时依依肚子发出肠胃饥鸣奏响乐。还是不要亏待了自己的身体吧。
魏池托着腮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一脸幸福的的吃着东西,他很不解,为什么有人可以吃东西的时候发出那种满足表情。
空气中飘散着肉香,凝结成了某种温热的、油腻的、带着胶质黏稠感的存在,像一张细密无形的网,沉沉地覆盖下来,严严实实裹住魏池的口鼻,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吞咽浓汤。
实在难闻。
见今日吸收的差不多了,魏池默默起身离开。
哎,原来是来看自己吃播的吗。时依依看着离开的某人,她放松姿态,翘起二郎腿继续品尝美食。吃完之后时依依揉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打着哈欠回到房间去。
“快快快,把这些搬上去。”人群传来声音,一个家丁对着面前穿着淡黄色衣服的男人说,“江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即可可以出发。”
江厌点了点头,随身掏出一包碎银子放在那个家丁的手上:“多谢。”
他朝江厌等人鞠了个恭就离开了。
时依依揉着眼睛来到门前,三辆车静静停在那里,车辕上的雕花、马匹颈间的银饰、车轮上的精致纹路,无一不透着精工细作的奢华,连周遭的空气都似被这股贵气托得沉稳了几分。
见人都来齐了,江厌说:“接下来的路,我们要自己走了,这里有三辆车,需要我们自己驾驶。魏池兄,可能就麻烦你了,等我们的另一个小伙伴来,咱们四人交换着歇息。”被提到的男人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三辆马车依次排开,前面两个是载人的,后面一个是装物品的的。魏池选了第二个,江陵看到后紧接着选了第一个,那么江厌就只能驾驶那个装物品的马车。
接下来就是时依依和沈凌容分别上马车了。说实话,江陵和魏池的马车她一个都不想上,但总不能走着去,但也可以飞啊,这不是修仙界,他们不是可以御剑飞行嘛。虽然这样想,这样疑惑,时依依还是不得不选一个,她正准备上江陵的马车时,一旁抱着手臂看着她的魏池淡淡开口:“时依依你过来坐我这辆。”
时依依身子一顿,正想装作没听见时,江棱伸出佩剑拦住了她:“你去坐那辆。”四目相对,她看着江陵那张欠扁的脸,攥紧拳头。
没事哒,没事哒,时依依安慰着自己。尽管极其不愿,她还是挪向了魏池那辆马车。马车缓慢行驶,离开了桃花镇。
马车内竟宽敞得惊人,完全不像寻常马车那般局促。车厢两侧的座椅能向内翻转放平,与中间的踏脚处连成一片平整的空间,铺上软垫与绒毯后,足够两个人并排躺下,连伸腿都绰绰有余。
车壁裹着厚厚的丝绒,车轮处安了减震的弹簧,行驶时平稳得很,躺卧时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倒像躺在铺着软垫的移动房间里,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松弛的惬意。
时依依躺在马车上吃着小荷提前为她准备好的水果。
这种日子真是惬意,如果可以选择,等任务完成后,她还真想以时依依这个身份在这边享受着。
她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畅想着这种美好的日子时,帘子被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魏池?你进来干什么。”时依依吓得惊坐而起,立马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此时马背上正坐着个巴掌大的符纸小人,微黄色的符纸裁得方方正正,它脑袋上用朱砂勾了两道弯眉,一点圆鼻,瞧着挺精神。
小人攥着缰绳的手是两截叠起来的符纸,指节处隐约能看到朱砂画的纹路,随着马匹的动作轻轻晃动。
它身子坐得笔直,符纸糊成的双腿稳稳踩着马镫,每当马要加快步子,它就会把缰绳轻轻一勒,小小的身子跟着前倾。马车行得稳当,小人时不时歪歪脑袋,像是在打量前路。
时依依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驾驶马车的小人,又回头看了看正襟危坐的男人。眼神由震惊转变成崇拜。她端起果盘,双手献给面前的男子:“这个符纸小人是你画的?”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块饱满的水果,手腕微转,那抹鲜亮的色彩缓缓递到唇边。牙齿轻启,果肉被含住的瞬间,汁水的清甜仿佛顺着呼吸漫了出来。
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对面女子脸上,见她眼睫微颤,唇角似有若无地抿了一下。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嘴角弯起的弧度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感兴趣?”时依依眨巴着眼睛,忙点头。
“哦~”他拉长着音,慵懒的说:“不想教。”
时依依气鼓鼓的把水果收回来,坐到一边背对着男人抱着吃。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生闷气的小仓鼠。
车轮碾过土路的“吱呀”声已响了大半日,单调得像支没尽头的催眠曲。时依依歪在铺着锦缎的车壁上,马车每一次颠簸都带着她轻轻晃悠,像片被风推着的叶子。
窗外的天光透过布帘缝隙渗进来,昏昏沉沉的,倒像是催着人入眠的温床。车身还在有节奏地颠簸,她想撑着坐直些,可脖颈却软得撑不住脑袋,额角时不时轻轻磕在车壁上,那点微麻的触感刚让她清醒半分,下一秒,困意又像潮水似的漫上来,将意识裹得严严实实。
魏池原本正支着肘,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田埂出神,眼角余光却瞥见身侧的人。
时依依的脑袋随着马车颠簸轻轻晃着,长发滑落几缕,扫过她微蹙的眉尖。她似是想睁眼,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抵不过困意,眼皮重新合上,呼吸也渐渐匀长,带着点被惊扰的轻浅。
他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衣服。车厢里静得很,只有车轮碾地的闷响,和她那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怎的,方才还清明的神思,竟也跟着染上几分慵懒。他往后靠了靠,视线落在她沉睡的侧脸上,连带着自己的眼皮,也慢慢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