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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宗门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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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老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讥讽的笑意。他慢悠悠地走近,浑浊的眼里满是轻蔑,“老夫那一掌,就算是化神期修士也得废半条命,更何况这丫头不过金丹期。”
魏池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地盯着时依依的脸。她的唇上沾了他的血,殷红如朱砂,衬得肤色愈发惨白。
不行。
他忽然俯身,唇贴上她的,将体内残存的灵力渡了过去。
“……!”
一旁的沈凌容瞪大了眼睛,正在奔跑的动作像是按了暂停键。江厌和江陵也怔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反应。
老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果然,好一个痴情种啊,既然如此,老夫便送你们一同上路!”
话音未落,他已如鬼魅般掠至魏池身后,枯掌裹挟着凌厉罡风,直劈而下!
“砰!”
魏池头也未回,只是轻轻抬手,一道无形屏障骤然展开。老者的掌风撞上屏障,竟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弭于无形。紧接着,一股磅礴灵力反震而出,老者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怎么可能!”
他咳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抬头。眼前的少年缓缓站起,周身灵力如渊似海,竟比方才强横了数倍不止!
魏池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步步朝他走去。
老者咬牙爬起,再次挥拳攻来。魏池侧身一闪,手掌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
“咔!”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老者尚未惨叫出声,另一只手臂也□□脆利落地卸下。魏池抬腿横扫,膝窝处传来一声闷响,老者双膝重重跪地,膝盖骨几乎碎裂!
"你……咳咳……"
老者咳着血,眼中终于浮现恐惧。魏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他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一道刺目灵光。
"这一掌,还你。"
灵光如利刃般贯穿老者的丹田,金丹瞬间粉碎!老者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瘫软在地,再无声息。
魏池转身走向时依依,却在迈出第一步时身形一晃,而他体内暴涨的灵力此时如退潮般消散,他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依依……"
他艰难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可视野却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的意识里,他仿佛看到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蝴蝶终于振翅。
时依依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春日里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她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朦胧的光影渐渐聚拢,陌生的房梁在眼前晃动,檀木的纹理如同流动的水波。
"这是......"她下意识想抬手,却发现指尖沉得像是灌了铅。此时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双枯瘦如鹰爪的手,丹田处撕裂般的剧痛,还有...坠落时看到的最后一抹墨绿色身影。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指节泛出青白。
滴滴答答的水声从旁边传来,她微微偏头,看见沈凌容正将浸湿的绢帕从铜盆中拎起,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腕骨滚落,在阳光里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待她转过身,四目相对的瞬间,时依依看见她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子。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沈凌容一连串的问话像春日里欢快的溪流。
时依依轻轻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她试着动了动唇,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还...好...”
“那个老东西呢?”她的声音里带着砂砾般的粗粝,“你们...解决他了?”
沈凌容正在拧帕子的手顿了顿,水珠滴滴答答落回铜盆。"不是我们,"她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魏池一个人。"
"他?"时依依的尾音陡然拔高,像是琴弦突然绷断的颤音。她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就他一个?"
沈凌容轻轻点头,挨着床沿坐下。阳光透过纱帐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她的表情愈发难以捉摸。她伸手将时依依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
“依依...”她犹豫着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和魏池...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依依怔住了,她不明白沈凌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其实她也不知道和魏池算是什么关系,朋友吗,还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但是肯定的是自己把他当朋友了。
"...朋友?"她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飘忽。
沈凌容望着好友呆呆的眼神,唇角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她轻轻拍了拍时依依的手臂,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魏池解决那人之后就昏倒了,现在还没..."
"他在哪?"话音未落,时依依已经掀开锦被。素白的足尖刚触及冰凉的地板,就被沈凌容一把按住。
"等等!"她无奈地摇头,"先把衣服穿好,我带你过去。他没事,只是灵力透支..."
时依依原本吊着的心慢慢放回去,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立马穿鞋,拿起放在衣架上的衣服,催促着沈凌容带自己过去。
“慢点!”沈凌容扶住她摇晃的身形,“他就在隔壁厢房。”
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像是催促的鼓点,连带着时依依的脚步也越来越急了。
沈凌容带着她转了两个弯,停在一个门前,时依依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而入,她快步越过屏障走到里间,焦急的话还没说出口,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具光溜溜的身躯,而床边坐着一个留着白须的老人,他的手正放在魏池的胸口处。
时依依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急刹脚步,嘴巴微微张开,她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具白花花的□□,直到一旁的一声咳嗽才把她叫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时依依猛的闭上眼,转过身去说:“不好意思!”说完后她猛的跑出去,把跟在她身后的沈凌容吓的一大跳,不等她开口,时依依立马扯住她的手臂往外跑。
“怎么了?”沈凌容被拽到门外,看着出来后的重重关上房门的少女,微微侧头,盯着她透红的脸看,“到底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时依依抬手触碰自己的脸,掌心紧紧贴在发烫的脸颊处,眼神飘忽着说:“没怎么,我们等一下再进去吧。”
看着她一脸窘样,也明白她刚急冲冲着进去怕是瞧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沈凌容忍不住弯弯了唇。她还想调侃几句,但是看她透红的脸,又怕小姑娘的脸皮太薄。
二人站在门外好一会,时依依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渐渐平稳下来,她打量着周边的景色,这里每隔十尺就有一间相似的房间,一连着望过去,大概有十几间。
“容容,这是哪?”
沈凌容听到她的疑惑后不由得侧头看向她:“怎么,才两个月没回来,连隐云阁都不记得了?”
隐云阁?这是剑修弟子的住处,她现在在宗门里!
这个宗门叫月华宗,相传是取字两位初代长老的名字“月”和“华”。在这个宗门里一共有三个派别,分别是剑修,符修和丹修。剑修门派有两位长老,符修和丹修各三位长老。
剑修本该锐利,而他们的剑修长老枕川之不仅不争不强,甚至有些温润,连带着他门下五名弟子,亦承其风骨。
要说唯一带点剑修脾性的是江陵了,冷僻寡言,但并非倨傲。还有就是前任务者了,从系统给时依依传输的记忆来看,尽管他隐藏了一部分,但是依稀能判断出前任务者倒不是不争不抢,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月华宗历来以实力为尊,他们虽不争不抢,但师尊和弟子的实力都不差。另一支剑修虽不敢轻易招惹,却明里暗里总是挑刺。
回顾细节后,时依依尴尬的晃动手臂:“没忘呢,只是刚醒来脑子有点不好使。”说完她继续打量着四处,离房门不远处是一排约3米高的围墙,只能瞧见围墙外的的竹林和透过竹林的建筑。
“对了,我昏迷过去多久了?”
“一天。你被那人打了那一拳...”说着沈凌容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发现她的脸色并没有很差,反而因为刚刚的乌龙透着点薄红,“但是你没受什么重伤。”
时依依听后双手立马捂住小腹,虽然现在她身体不疼了,但是那一巴掌带来的疼痛感历历在目。她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魏池跑过去抱住你亲了一口,接着三两下把他丹给打爆了。沈凌容这样想,话到嘴边却是:“然后魏池突然灵力暴涨,一会功夫就把那老头丹打碎了,紧接着也晕过去了。”看到时依依又露出担忧的模样,赶紧安慰道,“别担心,魏池比我们都厉害,估计是短时间内用了大量灵力,身体超出负荷,估计马上就醒了。”
时依依被打飞那么远,现在都活蹦乱跳了,魏池估计也没啥事。沈凌容这样想,于是也这样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