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前任的招牌》落墨几斗

39、梦游与大脑封闭术

　　算了，还是直接当面问她吧。

　　可是听说不能直接叫醒梦游的人，只能喊他们的名字……

　　我不敢大声呼喊她，只能解开幻身咒，尽量靠近她叫她的名字。

　　我：莎莉？莎莉……

　　她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僵直地走在路上。

　　这可伤脑筋了，快快复苏咒可以起作用吗？

　　我陷入了沉思，但并没有注意到莎莉的后面又跟上了一个人，知道我听见一道压在嗓子里的不可置信声音。

　　？：……温蒂森？

　　我霎时抬头看去，发现是头发乱糟糟的格林格拉斯。他还穿着睡衣，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总是苍白的脸也有了血色。

　　他此时愣愣地看着我。

　　我／海登·格林格拉斯：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几乎同时出声。

　　然后我们愣了一下，又同时“哼”了一声。

　　我：……

　　海登·格林格拉斯：……

　　深吸一口气，我把书又往袍子里塞了塞，虽然这完全无法阻挡。我还是尽量友善到。

　　我：暂时休战吧，现在有别的事情更加重要。

　　我跟上莎莉的步伐，过了一会，听见另一道脚步声也跟了上来。耳畔传来格林格拉斯的声音。

　　海登·格林格拉斯：你去禁书区了？

　　他怀疑的眼神不住地飘向我鼓鼓囊囊的袍子下面。

　　虽然我想过会直接暴露，但我真的不想再和那三个人关在一起了。

　　我镇定地扯谎道。

　　我：这是我……去关禁闭前就带上的书，对，我今天有禁闭。

　　这也没错，我确实带了一本自己的书，不过跟我刚刚在禁书区拿的相比太过小了……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点了出来。

　　海登·格林格拉斯：可是你下面的那本大书书面上沾着血迹。

　　我：这是因为我关禁闭的时候和别人打架了，打得头破血流。

　　海登·格林格拉斯：……

　　他看起来似乎还处于刚睡醒时晕乎乎的状态，回话反应很慢，倒是比他平时那种带着刺的样子好多了。

　　我面不改色地把话题扯远。

　　我：你是跟着她出来的吗？

　　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捂住嘴巴小声地打了个哈，有些困倦回到了。

　　海登·格林格拉斯：我去休息室拿东西，正好碰上她抱着书出来。

　　我：听说梦游是由于压力过大。

　　我话里带了些言外之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出来，他面色如常，只是继续回话。

　　海登·格林格拉斯：是吗？不过她在黑魔法防御课表现得很好，除了大脑封闭术。

　　我看着莎莉的背影，有些惊讶。

　　我：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表现得很好吗？

　　自从圣诞节前换了一次课表后，拉文克劳就和赫奇帕奇一起上黑魔法防御课了，剩下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

　　格林格拉斯明显很疑惑。

　　海登·格林格拉斯：她没有和你说过吗？

　　我的沉默揭示了这个答案：并没有。

　　海登·格林格拉斯：……行。不过你不是加入了一个什么交际舞社团吗？那里面的斯莱特林没有和你说过吗——

　　余音未了，他说话戛然而止，像是后悔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没有注意到他的无措，只是想起社长，他们邀请我加入社团的时候好像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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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娜·依兰托：我们认识莎莉·罗伯特，她最近在黑魔法防御课有些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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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

　　圣诞节前的社团邀请让我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圣诞节放假那天离开前，莎莉藏在胳膊下的书。

　　她说是为了决斗社努力……

　　我揉了揉眉头。

　　我：好吧，我承认她一直没和我说过她的黑魔法防御这么厉害——可是她又是为什么梦游呢？

　　刚才格林格拉斯的话语在我脑海里回放。

　　除了大脑封闭术。

　　我：……现在学大脑封闭术也太早了吧？

　　学不会也正常啊。

　　难道……

　　我盯着莎莉的背影。

　　梦游的人似乎很难去学习大脑封闭术，因为在梦游中，大脑各个部分不会同时进入休眠，出现解离状态，更容易被入侵，从而容易中摄神取念和夺魂咒。

　　难道是因为这样，她的压力才那么大，从而梦游导致恶性循环？

　　还是再加上对这门课老师讨厌的矛盾之处，让她无法学习好这门课？

　　我盯着莎莉的背影，叹了口气。

　　眼见着她要跳下楼梯往赫奇帕奇走去，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Enervate（快快复苏）

　　莎莉的脚步停住了，她闭着眼站在原地，我们耐心地等着她苏醒。

　　最后，她肩膀一抖，我就知道她醒了。

　　她转头看向我们，脸色苍白而布满惊讶。

　　莎莉·罗伯特：伊索？格林格拉斯……

　　叫完我们的名字，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底下头喃喃道。

　　莎莉·罗伯特：原来我又梦游了……

　　我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她的话。

　　她抬起头向我一笑，笑容带着悲伤。

　　莎莉·罗伯特：你们站在这里，应该是什么都明白了吧？

　　我沉默无语，不知道身后的格林格拉斯在干什么，他也不说话了。

　　莎莉·罗伯特：我其实很早就知道我不适合决斗社。但伊索，那位拉文克劳说对了。

　　她悲伤地看着我，胳膊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书。

　　莎莉·罗伯特：我加入斯莱特林是有原因的——分院帽哪能不知道我们的想法呢？因为我有野心，伊索。

　　她低声重复。

　　莎莉·罗伯特：我有野心——我已经不想再被欺负了，我想做更多厉害的事情，想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莎莉·罗伯特：我利用了你们。你，克拉拉，尤金，甚至是艾琳和乔……我想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也想躲在你们的羽翼下，让你们来保护我。

　　莎莉·罗伯特：我想过，如果我能够独当一面了，就没有你们的帮助和保护，我就没有那么多资源和时间，来干我认为能使我强大的事情。

　　莎莉·罗伯特：我不想承担责任。有人来保护我是他们的事情，犯的错误由他们来承担，我是这样认为的，即使是我的弟弟。

　　莎莉·罗伯特：但是，我本来是想着加入决斗社的，毕竟克拉拉看起来很酷，不是吗？她很聪明，非常聪明，一露面就加入了梅菲斯托俱乐部，她是那样的完美。

　　莎莉·罗伯特：可是，我的决斗技巧稀烂。不是教导者的问题，克拉拉那么优秀……是我的问题。

　　莎莉·罗伯特：我知道我的黑魔法防御课很好，可我不想学好这门课，毕竟那位老师那么恶心，让我无法接受。

　　莎莉·罗伯特：可我唯一出色的，却是他的课……讽不讽刺？

　　莎莉·罗伯特：我那么努力地练习决斗，后来，我累了，我想，还不如把精力全部放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可笑吗，一位讨厌的老师，我却只有他教授的课才能出色。

　　莎莉·罗伯特：可是我的大脑封闭术不行！我的魔法防御课还是不行！这不是我最出色的地方吗？这不是我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吗？

　　莎莉·罗伯特：只是因为我那可悲的梦游症！只是因为一种麻瓜疾病！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我的心里有些不安，毕竟是在这么安静的夜里。

　　我尽量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冷静一下莎莉，那不是疾病，只是因为你的压力太大了，你的心里压着太多事情了，放松一些，好吗？

　　莎莉已经泪流满面，她把脸埋在了手掌里，肩膀在不停耸动。

　　莎莉·罗伯特：你不怪我吗？我这么卑劣，我整日活在愧疚下，我告诉自己那是对的，可我还是利用你们的善心……

　　莎莉·罗伯特：你们都可以争着为别人承担，但我不行，我不敢……

　　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怪她吗？

　　除了责任那一块我不太认同，这是出于道德感，这是因为她本身的性格。

　　其他的……毕竟我是最开始伸出援手帮助她的人，全部都是我自愿的。

　　试问，如果我得知她强大了，还会这么护着她吗？

　　答案是不会。

　　不如说，我已经察觉到她强大了，也让她去独当一面了。

　　于是我认真地回道。

　　我：我不代表别人的想法，只代表我自己的。

　　我：出于朋友的情谊，我不怪你，但我承认我心里有些疙瘩，因为毕竟是利用，也许我以后不会和你那么亲近了，但我们还是普通朋友。

　　我：对于责任，我不认同你的看法。

　　我：你的道歉不应该只是对我莎莉，你还有其他道歉的人，你该听听他们的观点。

　　莎莉愣愣地看着我。

　　我：而且莎莉，我不得不说，你现在有些偏执了。

　　我：为什么我们要上小学呢，而且霍格沃兹里还有七个年级，生活不都是这样循序渐进的吗？

　　我：你不需要事事要求完美，我敢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我：有的时候你该关注一下周围，放慢脚步。周围不仅有那些坏人，还有更多美好的东西。

　　我：我知道霸凌的滋味，但我们只关注那些会不会太紧绷了？别害怕，你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也有足够的后盾。

　　说到最后，我对她笑。

　　我：有阴影固然可怕，但阴影背后，是阳光啊。

　　莎莉手中的书终于落地，她扑进我的怀里大哭。

　　就算是最悲伤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近得靠近别人。

　　我安抚着摸着她的头，感受到另一道视线，我抬头望去，是格林格拉斯。

　　他一脸奇怪的神情。

　　我对着他做口型。

　　我：（你不走？不怕被费尔奇抓？）

　　他看着我没动，沉默了一会，在我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他坚定又缓慢地——

　　摇了摇头。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逃过禁闭，我与那三人一起的禁闭时间又被延长了，理由是——

　　在我夜游的同时的夜里，他们也在干坏事。

　　我两眼一黑。

　　为什么非要挤在一起、在这个时间夜游啊！

　　幸好在发现时，我被莎莉小声地告知了速速缩小的咒语，把禁书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