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色谜案》顾景宁

3、序章

　　烬色谜案：血色别墅·续章

　　仓库外的晨雾还未散尽，被玫瑰藤捆缚的Alpha仍在疯狂挣扎，脚踝处的冰层因剧烈动作裂开细碎纹路，铁锈味信息素像失控的蒸汽，灼得周围草叶微微卷曲。聂汐的檀木红酒味信息素陡然收紧，如同无形的锁链勒住对方咽喉，Enigma的威压让Alpha的挣扎渐渐疲软，脸色涨得青紫。

　　“H系列实验体的基地在哪？”聂汐上前一步，金色狼尾在肩后绷成直线，一金一蓝的异瞳里映着对方扭曲的脸，掌心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洼，水洼中隐约浮现出基地的模糊轮廓——那是水系异能透过Alpha的记忆碎片捕捉到的影像。

　　Alpha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突然仰头狂笑，眼底翻涌着诡异的猩红：“你们找不到的……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会和苏晚一样！”话音未落，他猛地咬住舌尖，嘴角溢出黑红色的血沫。沈逸的冰系异能瞬间反应，一道冰棱精准刺入他的下颌，迫使他松开牙关，可Alpha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身体软软地倒在玫瑰藤中。

　　“他服毒了。”沈逸蹲下身，指尖的冰雾轻轻覆在Alpha的颈动脉上，金红色的狐狸眼沉了沉，“是藏在牙齿里的□□，速度很快。”他翻开对方的手掌，掌心有一道陈旧的烧伤疤痕，形状像极了实验舱门的金属锁扣，“和之前几起无名尸案的死者特征一致，都是H系列实验体的标记。”

　　聂汐的指尖轻触地面水洼，水系异能将基地的影像勾勒得更清晰些：灰黑色的建筑隐在北江下游的山林里，屋顶竖着生锈的信号塔，周围环绕着浑浊的水潭。他的树木系异能顺着水脉延伸，淡绿色藤蔓扎进泥土，却在距离影像三里外的地方骤然停滞——像是被某种能量屏障截断，藤蔓顶端的嫩芽瞬间枯萎。

　　“有干扰。”聂汐收回异能，金色狼尾轻扫过裤腿，“是同类型的异能屏蔽装置，和当年困住我的那套很像。”他指尖的金色伴生戒指仍在发烫，戒面的纹路与仓库墙壁上隐约的刻痕悄然呼应，那是HM实验基地特有的能量标识，像极了深海里会发光的珊瑚纹路。

　　沈逸的玫瑰茉莉香信息素轻轻裹住聂汐的手腕，像是在安抚他骤然紧绷的情绪。他翻开速写本，最后一页的信息素波动曲线旁，已用冰蓝色线条补画好了Alpha掌心的疤痕，以及基地影像的轮廓。金红色伴生戒指与聂汐的戒指相触，两道淡金色的光交织在一起，在纸页上晕开一层薄雾，原本模糊的基地大门上，渐渐显露出一串细小的编号：H-7。

　　“北江山林里有七个废弃的老实验点，编号H-1到H-7。”沈逸的指尖划过编号，冰系异能让纸页上的字迹暂时凝固，“苏晚的遗物里有本日记，昨天我用玫瑰异能提取了纸页里残留的信息，她上周去过H-7附近的小镇，日记里画了朵被冻住的茉莉——和我冰系异能凝固的花瓣纹路一模一样。”

　　聂汐接过速写本，一金一蓝的眼睛盯着那朵冻茉莉，喉间又溢出一声极轻的犬吠。边牧的本能让他嗅到日记里藏着的另一丝气息，不是苏晚的Omega信息素，而是一种极淡的、类似旧书页混着松脂的味道，像极了他幼年在实验基地里，那位偷偷给过他一块奶糖的研究员身上的气息。

　　“先回警局，把Alpha的尸体送去解剖，看看能不能从他体内找到更多实验体数据。”聂汐合上速写本，檀木红酒味信息素稍稍放缓，“另外，让人去查苏晚日记里提到的小镇，重点找H-7基地的入口——屏蔽装置的能量源不会一直稳定，我们得在它再次启动前进去。”

　　两人转身时，沈逸忽然停住脚步，玫瑰异能在仓库墙角凝成一朵小小的花苞。他蹲下身，指尖拨开覆在地面的枯草，露出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金属牌，上面刻着“HM2”三个字母，正是刚才Alpha提到的“海中灵”编号。金属牌的边缘缠着几缕干枯的茉莉藤蔓，花瓣早已褪色，却仍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玫瑰茉莉香——那是沈逸的信息素，可他分明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牌子……”沈逸的指尖轻抚过金属牌，冰系异能让牌面的锈迹渐渐褪去，露出下面一行更细小的字：“共生体：霜中客”。他猛地抬头看向聂汐，一金一红的眼睛里满是震惊，“‘霜中客’是我的实验体编号，当年我从基地逃出来时，伴生戒指上刻的就是这三个字。”

　　聂汐的异瞳骤然收缩，他握住沈逸的手腕，两人的伴生戒指同时发出耀眼的金光。仓库外的晨雾被金光驱散，北江的江面在远处泛着粼粼波光，而山林深处的H-7基地，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目光，正透过层层迷雾，牢牢锁定着他们。

　　“原来我们不是第一次并肩。”聂汐的声音低沉，檀木红酒味信息素温柔地裹住沈逸，“当年在基地里，偷偷把奶糖塞给我的研究员，袖口上就别着一朵冻茉莉。”

　　沈逸的指尖微微颤抖，玫瑰茉莉香信息素与檀木红酒味彻底交融，化作绕在两人周身的淡金色光晕。他翻开速写本的新一页，炭笔在纸上飞速游走，这一次画的不是凶案现场，而是两个模糊的孩童身影，一个握着奶糖，一个袖口别着冻茉莉，背景是泛着冷光的实验舱——那是被他们遗忘多年的，在迷雾深处的初遇。

　　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严江带着警员赶到仓库，看到被玫瑰藤和冰层困住的Alpha尸体，以及并肩站在晨光里的聂汐与沈逸，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他注意到两人指尖相触的伴生戒指，以及空气中那股异常契合的信息素，忽然明白这场命案背后，藏着的不仅是实验体的秘密，还有一段被时光掩埋的共生过往。

　　“汐队，沈老师，解剖室的人已经在等了。”严江递上两份文件，“另外，苏晚的日记我们找到了完整版本，最后一页写着‘H-7的茉莉快开了，他们在找共生体’。”

　　聂汐接过文件，目光落在“共生体”三个字上，金色狼尾轻轻蹭了蹭沈逸的手臂。沈逸的画笔在速写本上落下最后一笔，将那朵冻茉莉画得愈发清晰，花瓣上的冰棱里，似乎藏着北江最深的迷雾，以及他们即将揭开的，关于实验体与共生体的全部真相。

　　“走吧。”聂汐握住沈逸的手，两人的脚步同时迈向警车，“去看看H-7的茉莉，到底藏着什么。”

　　北江的晨光终于穿透浓雾，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伴生戒指的金光与阳光交织，像是在为这场刚刚开始的探秘，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坚定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