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区见星河》沙粒吖

32、星空为证，时光缱绻

　　晨间的温存与嬉闹过后，两人在公寓附近的早餐店解决了早午餐。坐在窗明几净的小店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生煎包和豆浆，沈瓷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忽然心血来潮，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韩灏：“韩灏，要不……我们真的去郊区看星星吧？”
　　她歪着头，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为了圆你的‘谎’，也为了……我们能有真正独处的、完整的一天。”

　　韩灏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查看天气和温度预报。他做事向来带着职业选手的严谨。“嗯，郊区光污染少，今晚天气晴朗，能看到星星。温度也合适，不冷不热。”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去我爷爷在郊区的度假屋吧，环境安静，开车过去大概两个小时。今天去，后天回来，我能赶上基地下午的报道。”

　　这个提议迅速得到了两人的一致通过。行动派如他们，吃完早餐便直接驱车前往附近的大型商场，目标明确地采购了一些必要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在沈瓷挑选一件柔软的睡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林婉仪发来的语音。

　　“瓷瓷，我和你爸爸临时要出差一周，去深圳参加个重要论坛。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陪陪灏灏。”林婉仪的声音温柔而带着笑意，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纵容，“年轻人，好好谈恋爱，不用惦记我们。”

　　沈瓷听着母亲的话，脸颊微热，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和莫名的自由感。她回复了一个“知道了，妈妈你们也注意安全”，然后转头对正在认真挑选毛巾的韩灏说：“我爸妈出差一周。”
　　韩灏抬起头，与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唇角微微上扬。这仿佛是天意，为他们偷来了难得的不受打扰的时光。

　　采购完毕，韩灏又绕道去了一家大型超市，推着购物车，像要囤积过冬物资一般，往车里放满了各种食材、零食和饮料，甚至还有烧烤用的肉串和炭火。沈瓷看着他认真对比牛排部位和挑选水果的侧脸，那种居家的、细心的模样，与他赛场上杀伐决断的形象形成了奇妙的反差，让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一切准备就绪，黑色的路虎驶上了通往郊区的高速公路。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或许是时差还未完全调整过来，又或许是韩灏开车太稳，车厢里舒缓的音乐像催眠曲，沈瓷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没过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最终歪向一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韩灏侧头看了看她恬静的睡颜，小心地调高了空调温度，将音乐声调得更低，车速也保持得更加平稳。这两个小时的车程，他独自享受着驾驶的乐趣，偶尔瞥一眼身旁安睡的女孩，只觉得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填满。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傍晚。度假屋坐落在一片静谧的半山腰，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远离尘嚣，只有鸟鸣和风声。沈瓷被韩灏轻声唤醒，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下车，当看清眼前这栋设计感极强、融于自然之中的现代建筑时，睡意瞬间消散，眼中满是惊叹。

　　“这里好美……”
　　“嗯，爷爷几年前自己画的图纸，盯着人一砖一瓦建起来的。”韩灏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他提着大包小包的采购物资，牵着沈瓷的手往里走。

　　走进屋内，宽敞的客厅视野极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连绵的山景。屋内收拾得整洁干净，却安静得过分。
　　“这里……没有别人吗？”沈瓷有些疑惑。
　　韩灏放下东西，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坦然道：“我把管家支走了，太碍事了。爷爷最近去南美探亲了。所以，”他张开手臂，环顾四周，“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俩。”

　　沈瓷瞬间明白了，原来他早有预谋。她故意板起脸，走到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胸口：“韩灏同学，我现在才发现，你一直都嫌我身边那些照顾我的人碍事，对不对？峰哥是电灯泡，管家是碍事的……”

　　韩灏顺势抓住她作乱的手指，低头，迅速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很多人，就不能这样子了。”他的眼神炽热，意思不言而喻。

　　沈瓷被他这直白的“嫌弃”和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脸红心跳，却无法反驳，只能嗔怪地瞪他一眼。

　　韩灏低笑着，牵起她的手，带她参观这栋充满设计巧思的度假屋。他详细讲解着爷爷的设计理念，哪里是为了看日出，哪里是为了观星，哪里又考虑了最佳的通风和采光。沈瓷安静地听着，能感受到这栋房子倾注的心血和温度。

　　最后，韩灏把她带到了二楼的主卧室。房间很大，带着一个宽敞的露台，同样拥有绝佳的视野。房间的布置简洁而舒适，中间是一张看起来就十分柔软宽大的双人床。

　　韩灏从身后拥住沈瓷，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和明显的试探：“沈瓷瓷，你今天晚上……是要自己睡隔壁客房呢，还是……”他顿了顿，手臂收紧，“……跟我睡？”

　　这个问题太过直接，沈瓷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

　　韩灏看着她羞赧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戏谑：“嗯？昨天在沙发上主动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就害羞了？”

　　“韩灏！”沈瓷又羞又恼，转过头瞪他，“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这么皮呀！”

　　她的嗔怪在韩灏听来毫无威力，反而像是一种鼓励。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缠绵，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和深藏的渴望。沈瓷起初还因为害羞有些抗拒，但很快便在他的攻势下软化，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却又勇敢地回应着他。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韩灏半撑着身子，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技在一次次实践中似乎提升迅猛，时而温柔吮吸，时而深入探索，撩拨得沈瓷意乱情迷。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料，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而强烈的热流，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在悄然滋生。她毕竟是在开放学术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身边同龄人对于性的认知和态度都相对早熟，她并非一无所知。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韩灏身体的变化，那紧绷的肌肉和某个部位不容忽视的反应，让她心跳如擂鼓，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旖旎的画面。

　　就在沈瓷几乎要沉沦在这片情欲的漩涡中，甚至鼓足勇气，在他耳边用气音轻轻问出“你真的不想要我么？”时，韩灏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动作戛然而止。

　　他的呼吸依旧粗重，胸膛剧烈起伏，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的情潮正在被一种强大的克制力强行压下。他撑起身子，与沈瓷拉开一点距离，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滚烫的脸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想。很想。”他坦诚自己的欲望，眼神却异常认真和清醒，“但是沈瓷瓷，我有我的原则。”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珍重无比的吻，继续说道：“我不想这些事情都太急，不想在冲动之下……而且，”他看着她清澈中带着迷蒙的眼睛，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我想给你最好的，包括……我们的第一次。”

　　这番话像一泓清泉，瞬间浇灭了沈瓷体内躁动的火焰，也抚平了她心底那一丝因冲动而产生的不安。她看着他努力克制的样子，看着他眼中那份超越情欲的珍视，心里涌上的不是失望，而是更深的感动和安心。她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颈窝，小声地“嗯”了一下。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在渐渐暗下来的房间里，平复着呼吸和心跳。某种更深层次的信任和亲密，在这份克制与尊重中悄然建立。

　　晚餐是韩灏亲手准备的。他拒绝了沈瓷想要帮忙的提议，一个人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虽然动作算不上多么娴熟，但态度极其认真。最终端上桌的是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蔬菜沙拉和蘑菇汤，卖相居然相当不错。就着柔和的灯光和窗外渐浓的夜色，这顿简单的晚餐吃得格外温馨。

　　饭后，两人抱着薄毯，来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山里的夜晚格外宁静，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深邃的墨蓝色幕布上，缀满了密密麻麻、璀璨夺目的星辰，银河隐约可见，肉眼便能清晰地看到星座的轮廓。

　　“好美……”沈瓷裹着毯子，仰望着星空，发出由衷的感叹，“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子，安安静静地看星星，就好了。”

　　韩灏侧过头，看着星光下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那双总是冷静理性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星辉和对未来的憧憬。他心中一动，忍不住倾身过去，在她微凉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会的。”他低声承诺，虽然知道“一辈子”太长，变数太多，但此刻，他愿意相信这个美好的愿景。

　　他们在星空下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指认着彼此知道的星座，分享着童年趣事和未来的模糊想象。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夜露的气息，混合着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悠长。

　　大约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星星，沈瓷的时差再次来袭，她开始忍不住打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
　　“韩灏，我困了……”她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像只慵懒的猫咪，“想去洗澡睡觉了。”
　　“好，我去给你放热水。”韩灏起身，牵着她回到屋内。

　　关于睡觉的问题，似乎已经不需要再讨论。两人默契地使用了主卧的浴室（先后洗漱），然后默契地躺上了那张宽大的双人床。韩灏关掉最后一盏床头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与静谧，只有窗外隐约的星光和彼此的呼吸声。

　　他自然地伸出手臂，沈瓷便自动地滚进他的怀里，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圈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没有更多的言语，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只是这样紧密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