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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一朵纸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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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睡觉,睡觉……可是这朝邗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乎,尸体活了,成了僵尸。
朝邗恍然起身,却发现自己手里环抱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直接就将手里的书给丢了,活像是见了蜈蚣。这书是何时跑自己手上的?原来并非梦游,何况这鬼还没睡过去。也并非是书跑自己手上的,原来这朝邗抱着书就躺了下去。
“欸。”
朝邗不甘不愿的伸着无力的手将那本书收回手中,然后又用大臂带动整个的手将被子给掀开。她觉得方才的症状还没缓解,或者说病症没完全消散,此刻朝邗的头要炸了,眼睛也不是明目了。她睁开眼睛,一眨也不眨,最后只能是打了个哈欠,她用力的拍拍脑袋,却觉得很吵。可是这些吵人心神的话语一句也听不清,就算说个闭嘴也没人理她,朝邗觉得有一群无形的小鬼缠着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并且他们的声音频率很高,导致朝邗只能听到那些繁杂的高频噪音,自己脑子不能想自己的事,连别人的事也听不明白,最后就是一副死样子。这阵声音就是突然停下来,朝邗也还是这副模样。
朝邗抬头看向外面,却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原来这外面飘过一个紫色的颗粒,不过,朝邗突然又感受到了白天的晕眩感,她觉得自己的头栽向地面,可是她把头使劲一抬就往后倒去,像是得了什么突发的病症,而此刻朝邗好像幻听了,她觉得那些声音真的存在,不过不是耳朵适应不了,而是大脑适应不了。
她好像听到一群鬼在演奏,在呐喊,在沉醉。
朝邗宛若死去,一动也不动,这情况持续了一些时间,然后她又突然起身,连带自己的头绪和腹腔内的水吐了出来。
她难免骂了一句,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说着:“吵死人了!”
不过,幸好吐了,朝邗用手擦去嘴角的唾液,然后下床了。
她去到外面,却发现一群紫色的小光球萦绕在那水莲花的身边。
原来,朝邗见了这满缸子淤泥,觉得这莲同泥不相配,并且又香又臭的,谁受得了?朝邗直接换了,一缸子泥巴变成一缸子水。
然后朝邗就发现,那些钗子不是买的,而是一些不要的废铜烂铁。虽然不知道有何用处,但朝邗还是将这些东西洗净后放在一堆。
朝邗做完这些事自然更加身心俱备,这次她不用再扒开水莲花的梗了,她只是将头一整个的埋进水里,然后就这样吊着用水清醒了一会儿。
……
这朝邗一出门就见那水莲花重新挺立,不过直了一半的杆子,花朵大多散做一盘,不过这朝邗心中难免得意,于是见了那些紫色的光球以为是同样被这莲花吸引的,就没有察觉这些紫色光球就是那书院“偷跑”出来的东西。
不知是闻了花香还是什么,朝邗顿时心情舒畅,选择在门口的台阶上躺过去,也因此,朝邗先是去室内换了衣裳,并且最重要的是将自己的面具带上,然后就出门躺着了。
这夜总算过去,谁知第二日清晨朝邗就又要被罚了。
这朝邗睡的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有人再用棍子杵她的脸,她伸出手来扇了扇,却好像噩梦惊醒突然就支楞起来身子,这下可好,真就与一个物价装上了,朝邗摸着额头,疑惑的看向周围。
原来方才的是个小鬼,等等,周围的是什么东西?
只见除着小鬼,还有个小小鬼厉,朝邗也莫名的觉得熟悉,只是朝邗知道,自己又要受罚了,主要的还是兴师问罪。
不过,等朝邗起身,绕了一圈才明白事情全貌,原来这水莲花全都枯萎了,不过,这怎么看都不是因为自己换水的缘故吧。
如今你瞧,那植株的枝干都是紫绿色的,并且这白色的花朵也染成紫色的了,虽然还挺好看,因为这花直接一朵掉了下来,但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变得枯萎。
朝邗看着这花硬挺发白就想着捡起一朵来拿在手上观看,因为朝邗觉得这是一朵纸花,不过才想着伸出手,朝邗稍稍弯腰伸手,那鬼厉的棍子就打在朝邗手上了。
朝邗只是皮笑肉不笑,实际上已经反了白眼。
然后朝邗就被带走了,她被众人簇拥,叽叽喳喳的声音如今就在耳边,不过朝邗却不觉得吵耳朵了,相反,她现在还挺气定神闲。
她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可是到了'这地方朝邗恍然觉得天色昏暗,心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不安,似乎有许多的蚂蚁在挠她,可她的双手被束缚住了,只是颤抖了两下,她愚蠢的就像是一直毛毛虫。
朝邗狐疑的一下子转过身去,却恍然发现那些鬼厉变成了木偶人来。而鬼厉身后自己的小鬼头早就跑得不知所踪。
朝邗退步两下却被熟悉的丝线绊倒,她迟疑了,连带目前的恐惧也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恐惧——只要她不主动去想,就不会感到害怕。
“这究竟是怎么会是?我为什么会将小茶同那个不知道名姓的鬼联系在一起?”
朝邗方才已经摔在了地板上,她抬头,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什么正式场合,这里是一处中堂,并且位置可以用狭长来形容。
朝邗已经遇见这太师椅上坐着的是谁,不过,朝邗抬头看去的时候还是难免露出惊恐的表情。
因为她看见那个小茶的面容已经毁了,想必就是那场大火,其实朝邗能够提供帮助的,但是朝邗可不想在地府还要买卖人情。
不过看样子也不需要,谁知道这小茶也是个人物,并不如名字那般娇滴滴?朝邗觉得这人倒不想那棠清禾,怕是被什么人给夺舍了。其实,这鬼并不知道自己叫棠清禾吧。
说来奇怪,朝邗就知道自己生前叫朝邗,因为文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不过该记不得的仍旧记不得,当然了,正因为自己不追求前世记忆所以才能够知道自己的名字。而这小茶就不一样了,恐怕是被地府挟持过来的吧?这又是看上她哪点了?同自己一般怨气重?
朝邗在下面看着小茶,那小茶却像是对待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鬼,正眼看都不带看的。
下一秒朝邗就和那小茶看对眼了,朝邗一下子心思全写在脸上,也不带说收回。
朝邗看着那小茶摆了下手,然后也并没有同她有交涉。
台上下来了个木偶鬼吏,他走了过来。
那朝邗先前倒在地上原本以为会遭受一般毒打,因为这木偶鬼吏带有棍棒,这等东西自下了地府朝邗都还没见过呢。真所谓皮肉之苦才是真苦,什么感情的没了灵魂都是扯淡。
那身后的木偶鬼吏将朝邗挟持住,于是朝邗只能跪在下面等候发落。
如今也等上了,下台的木偶鬼吏同身后的长相区别不大,但是穿着的方面却有些差异。
只见这鬼拿了几根丝线将朝邗的首、身体、四肢捆绑起来,朝邗望向前面,那小茶正摆出一直左手出来,似乎这些线的最终端就是她的手。
“悬丝傀儡。”
小茶开口说话了,这话是给朝邗说的。她说话的口吻轻蔑,似乎有些看戏的态度,不过朝邗是不会同她想象一般扭曲,表现出恐惧的。不过,如今朝邗一副呆愣的表情,看样子就知道她已经被“唬住”了。
实际上那小茶也只是想要吓唬住朝邗,并不是这东西本身无用,而是要让朝邗把之前的任务时间拖久一些,先把她待会要安排的任务完成。
朝邗看着小茶张口说话了,不过却没有声音传过来。她的嘴一张一翕,一字一顿。她似乎在笑,可朝邗同她无冤无仇的,她哪里来的快感?朝邗心中平白无故生气火来,却又无处发泄,活像是个闷盖的茶水壶。
那小茶没发出声音,可是这个下台的木偶鬼吏却凑近在朝邗耳边说了“悬丝木偶”四字,且语速是同那小茶语速一致的。
这种东西按例来说是无需解释的,可那下台的木偶鬼吏却还是好心的说道一番。
这种东西朝邗是无权得知的,那下台的木偶鬼吏也并没有真正解释,不过朝邗心知肚明。
他说:“这东西是用来监督你的……”
原来,损坏植物的罪是要交钱?
挺好,朝邗就数钱比较多,要交多少?
“四万四千四百文。”
真够阴的,朝邗不禁在心里骂了句。
得到一式两份的账单之后,朝邗得以自由,她起身拂了拂衣袖,仍旧仰着头离开了。
幸好,当时从众人中间路过时候那些都是要重新投胎的鬼,要不然朝邗定然会换身衣服再换个脸。
时间还算宽裕,朝邗看了一眼,为期一个月。
现在的朝邗恨不得闪现到自己院子,然后捡起那些花细致观察一番,怎么就死了?又不是自己的过错鬼大爷才给她交钱,不是,她谁啊!不是画得一手好画的小茶?朝邗紧闭着嘴,却是将嘴唇都给咬破了,流了一口的紫色半固体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