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陷入泥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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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起的阳光，刺上林栖梦脸上时，她并未有多开心的去拥抱，反而在睡梦中，被刺得后退躲开阳光。
她躲回阴暗处，才迷糊地睁开眼，眯着眼抬头望向四周。
"早啊，林栖梦。"
这个称呼让她脑发愣。她确实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
林栖梦感觉怀中钻进温暖的毛绒绒，她意识搂紧。垂头一看，怀中的小白不知何时钻到她怀里，她将它遮住。
宋嬷垂眼扫过白球，装作不知，见她没反应皱眉下令。"起来洗漱用膳，然后在午时之前，将这打理干净，没完成话..."
宋嬷停下话，勾起冷笑，"你可以试试骨断或跪一夜。"
说完，宋嬷速离开。只留林栖梦坐在地上，紧紧抱住小白，感受着温暖。像在安慰它，又在安慰自己。
林栖梦抚摸着小白头叹气。
许久才舍得放开小白。它黑亮的眼仰望向她，林栖梦勉强笑起看着它。
"乖乖在这，别乱跑，好吗？"林栖梦安抚的揉揉它头，"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将小白放在榻下，然后起身离开。小白乖乖趴在地在，仰头看着她离开。
林栖梦起身跟着夏和去洗漱。
穿过长长的走廊，左右壁上全以来纹为主。她被带到破旧屋中，屋庑上泛着银色蛛光，靠墙的桶里水发黑，上面蒙着明显沙沉。
"请洗漱吧。"
林栖梦听到的夏和话，皱眉凝视着黑水，十分嫌弃。夏和见她许久未有动作，无奈上前将沙拂开取出，将较干净的水舀进另一个小盆中。
林栖梦沉默会儿，双手接过盆。默不作声洗漱。完成后，跟着夏和到前厅。
宋嬷坐在正位，那个男人坐在副位。
下方位置对称式摆放，位置上坐着数位身形不一，肤色相同粗黑的男人。
吃窝窝头的男人们转头扫的她。一道道炽热视线像是要融化她。
只有副位上的男人，他没反应仍在吃窝窝头。
林栖梦被夏和引到最末处坐下。
宋嬷放下茶盏，拭去唇边茶渍才看向她，有条不紊的命令。
"在这两年内，你林栖梦以平民身份，与他们相处，"宋嬷看向那些男人，"你们要做什么都随意，老身...不拦，但不能让她死，也不能留痕或后遗症。"
林栖梦微蜷缩弱小身躯，垂头啃咬夏和给的窝窝头。她明白宋嬷的意思，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人多，强壮，带着武器，而她不过一个空手孩童，她连保护自己都不行，什么也做不了。
宋嬷转向她，唇瓣张张合合，说出冰冷刺骨的话。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必须玩。这里没有阶级，只是强弱。弱者只能臣服，无法提出任何要求。"
林栖梦仍然垂头，轻声应答。宋嬷盯着她冷笑一声，起身离开了。
她一走，那些人就开始谈论她。
"这就是狗皇帝的女儿？长这么乖可不像他......"
"老大，你准备怎么办？"离副位男人近男性询问他。
男人吃完东西，站起身，随意地活动自己手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栖梦没反应，沉默吃完窝窝头，下椅准备完成宋嬷说的事。
"喂，这就是长公主？这么没礼貌。"
调侃声夹着恶意在她背后响起。林栖梦回头看向他们。
眼里带刀，随着成长，原本较温和的眉眼，也慢慢锋利起来。身上与一个气势慢慢相似。
周围调侃声消失不见，林栖梦收眼大步离去。
"老大，这长得可真像他！"那人转头对男人说。
"切，叫你嘴贱"，那人头被另一人拍下，"别管这些了。老大，她怎么说？"几个人一同转向男人。
"让她生不如死，"男人声音平静低沉，几个男人惊讶看他。
"她不过是一个孩......"剩下话被打断。
林栖梦绑起宽袖，将衣裙上提掴住，拿起扫把扫地，又拿起丝瓜布，开始打扫屋内。
因为身子矮小，连原本简单的事，都变得繁杂更耗费体力。
林栖梦却觉得比夜晚好，至少有光......
林栖梦趴在地上打扫一会，腰处便酸软无比。她直起身，手上娇嫩的皮肤，被轻易磨破皮，流出血。
她又抬头粗略扫过范围。
这里确实很大，约现代中学操场那般，虽不是宽阔一片，但每间隔处连上面琢刻花饰，宋嬷也要求打扫。
要么打理完，但不那么干净，要么打理不完但干净。
林栖梦思考了下，最终选择后者。
经过一夜的思考，她连处在哪，这处名字都不知，她很难逃走，那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更何况她还有小白，她还有同伴，所以更不该轻易放弃。她再一次弯下身，继续努力清理。
午时，哪怕林栖梦再努力，但也只清理完一半左右。她按要求到了前厅，坐在自己末位上。
"林栖梦过来跪下。"宋嬷忽然开口，林栖梦不知所以皱眉看她，开口解释:"宋嬷你曾说过......"
宋嬷却压下唇角干脆打断。
"现在你最弱，强者说什么，你必须按照做，跪下！"
林栖梦移开视线盯着地板，眼中是十分不服。但想到自己的处境，远是缓慢走到宋嬷面前，犹豫着跪下身。
她虽跪下，但腰背仍笔直不弯。身姿挺立，头低垂下，隐藏眼中的不甘，重新变成乖巧。
宋嬷眼中闪过满意，开口时声音仍旧冷漠，"手举起。"
林栖梦照做，宋嬷拿起戒尺，用力打在上面，本就磨地透红的双手破皮溢出血。
林栖梦吃出痛却一声不出，背身仍旧笔立，汗将发丝涂上油光，婉延向脖颈，打湿对襟衣。
在场的几个兵都皱起眉，但看向副位平静的男人，又乖乖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痛不痛？"随着宋嬷的话，又一尺落下。
林栖梦咬住唇吞下痛苦，顽强出声"不痛。"
宋嬷唇微动，又什么都没说。手上加重力度，一尺又接着一尺，清脆声变得沉闷。
林栖梦手上发红，反而感觉不到痛苦。不知怎么的血奔涌而出。
无论宋嬷力气有多大，林栖梦始终不出声。到第十二个时，副位男人终于皱眉扫向宋嬷，但也没说什么。
宋嬷打到十五时才停下手，不急不缓放下戒尺整理凌乱发丝。
腥气液体顺着戒尺滴到地上，汇聚成艳色小溪，桌木也染成红色，看着像红木家具。
林栖梦面苍白仍笔直跪地。她垂眼盯着双手。
白嫩的手上只布着六条红印，宋嬷每次都打在红印上，不断加重直到流之血，伤口被血染盖，分不清哪在流血。
"宋嬷为何停了？不继续吗？"林栖梦抬起头看向她。唇上被她咬破皮，溢出血，皮肤白得更厉害。但眼里却不让分毫，嘴也硬得可以。
宋嬷眉头深深皱起，扯出冷笑嘲讽。"老身之前认为，你还要些日子才能适应。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啊。"
林栖梦手撑住地，地面留下艳红手印。她摇晃起身，努力将矮小身体站得笔直。
"真是不好意思，我适应力强。"
她死死凝视着宋嬷，对方被看得发毛。宋嬷抬手一巴掌用力打下，林栖梦无法躲开，顺力跌下地，但仍然是十分不服。
林栖梦头偏下乌发遮住脸，她盯着地愣了半晌才开口，"打得好啊..."她轻笑出声，话语中嘲讽一点未减。
宋嬷轻晃微红的手，俯视着林栖梦，开口道:"看来你学不会服从啊。"
林栖梦缓缓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宋嬷看清她眼中的不甘，晃然看到抱着盒子，泪流满面的少女。
林栖梦毫不怕痛，再次用受伤双手按地起身。不知是故意，或是无意，她在地上重力按下，血涌得更多，染成刺目朱红。
"有句话是..."林栖梦停下思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宋嬷要的不就是如此吗？你也明白我是什么东西。"
她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垂眸盯着双手。
很痛，但痛地越多，人不就会慢慢免疫麻目吗？
林栖梦收回视线，"今日之教，我记下了，"她行完礼转身就走。
血顺指尖滴落，留下一路的红痕。
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开口:"你们女人的手段真够狠毒。"
宋嬷轻蔑扫向他，毫不留情送回。
"比起你们的暴力，老身可算慈悲。废话少说，明日你们也该有所动作了，不然...真成一群秃狼。"宋嬷讽刺的说完起身离开。
林栖梦拖着身体回到自己住处。
小白高兴地从床下钻出，飞奔扑上她。当它嗅到林栖梦身上腥味时，明显就慌了。
"没事，我没事的。"
林栖梦抽出干净的手臂，碰着它头，并且将出血手后抽的后背。
"放心吧"，林栖梦轻声地安慰着它，她刚想说什么，门外响起夏和声音。
"在吗？"
"嗯，怎么了？"林栖梦随便应答，抱起小白又将它推进柜后，用身体挡住，面上挂出笑，看的门处。
夏和见到她笑时一愣，但很快表明意图。
"公主殿下，我带来一些换新衣物。可以让我为你包伤吗？"
夏和将换洗麻布衣放在破桌上，并拿出其他治疗物。
林栖梦垂眸盯着药，并未有其它反应。
她不明白夏和意图是什么，她也不敢确定药里加没别的东西。
但最后林栖梦仍伸出手。
她现在需要药，无论是好还是坏。如果宋嬷想让她死没必要大费周折。
夏和没说什么，拿出东西，垂头小心为她处理伤。林栖梦手上血慢慢止住，被布紧紧包裹住。
林栖梦看着手开口告谢，"谢谢，麻烦了。"
夏和笑着开口推辞:"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感谢。"
林栖梦扫向床上的被子和桌上衣物，心中涌出暖意。
"谢谢你。"
林栖梦轻声感谢。她被打脸颊开始发肿，夏和沉默盯着她。
室内未出说话声，林栖梦平静开口:"无事请离开吧。"
夏和盯着她，慢慢退出去。
林栖梦看着门关紧，才退开将小白放出。
小白跳上床，坐在床沿凝视着她。
林栖梦用手臂抱住它。小白用毛茸茸的头小心蹭她包住的手。
林栖梦睫毛微抖。眼前的白色茸毛，慢慢与黄毛合上，熟悉又多陌生。
眼前物又将她拉回记忆，她竟又种难言酸涩涌上。
林栖梦垂头抱住它，头埋进茸毛里，想将怀中温暖永远留下。
"......对不起，对不起..."
白毛被她泪黏在一起。
世上没有已定的结局，只有不断重复地寻找出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陷入泥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