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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庞细雨新得生死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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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摘了衫帽,对着庞细雨拱手施一礼,道:“见过师父。”
庞细雨看看他,再看看破庙里的众人,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二十七摇头道:“我们不知道师父你在这里,我们是来这里找李逍来的,只是李逍没有找见却恰好遇见了师父。”
庞细雨一惊,问道:“你们也要找李逍?怎么,你们要替鬼见愁报仇不成?”
二十七道:“师父有所不知,现在活命谷中要找李逍的又岂止我们几个?鬼老大要找李逍,是为了报仇,我们要找李逍,却是为了那位大人。”
庞细雨皱眉,却想不到李逍和武白能扯上什么关系。
二十七似是看出庞细雨的疑惑,只见他又道:“我们在座没有一个人能比师父更了解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失踪,师父你也便叛出活命谷,师父的通缉令在活命谷里却没有人敢揭的,自从圣上又派了那些个白衣使来,我们却是愈发难活了,那些白衣使不管我们死活,只要我们把任务完成,多少兄弟都折了进去……”
“人挪活,树挪死,我们当日叫那位大人救出牢狱,便是想要活,因此起了一场叛乱,但我们没想到鬼老大居然站在那些白衣使那边,我们损失惨重,跑出来的人如今只剩了我们几个,师父,我们不想叛逃,但我们也不想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那位大人,让她回来重振活命谷。”
“师父您也知道,活命谷里一直都有传言说那位大人便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武娘娘,如今无论是也不是,我们能做的都是要进宫中去一看究竟的。”
庞细雨默然道:“那和李逍又有什么关系?”
二十七答道:“深宫禁院岂是我们这些人进得去的,便是鬼老大只怕也难,但是,前几月宫中却出了一件事情,叫这不可能之事成了可能,我们要进宫全在李逍一人身上。”
庞细雨疑道:“这从何谈起,纵使李逍名满天下,到底不过小小一个捕快,便是大理寺刑部的人都看他不起,怎么那皇宫禁院他却进得去了?”
二十七解释道:“师父您有所不知,数月前皇宫内出了一桩失窃案子,江州地进贡的一盏九龙杯叫不知什么人拿了去,只把宫中诸多侍卫急坏,却谁也寻不到,圣上震怒,却是武娘娘提议,便叫李逍进殿,武娘娘要他三日内寻得犯人。”
庞细雨道:“那她可真是会难为人,那小偷能在禁院中来去无踪,便是宫中侍卫都没有法子,怎么那李逍三日内就能找见么?”
二十七叹道:“是的,没人相信李逍能做到,但是,他就是做到了。”
庞细雨问道:“他如何做得?”
二十七道:“那便是千面的功劳了,千面给李逍出主意,说那九龙杯乃是贡品,便是有人偷了也是不好转手,便是融了卖些金银,那些许银财又哪里值当那贼深入禁院,想必那贼偷这九龙杯绝不为财,而只为了一‘名’字,不如便对外宣称那贼偷得的不过是一赝品,他能得手不过是宫中早已预料,让他偷去的,可笑这贼还真以为偷了什么无价之宝,徒增笑尔,然后再传出消息,只说正品在哪处,之后守株待兔,必惹那人上钩。”
庞细雨闻言,也不由为苏以一叹,却果然不愧千面之名,直接看透了事情本质,若是她是那独步天下的禁宫窃贼,有这一身本事,却反被如此耻笑,甚而要被传到天下去,说她是个瞎眼的贼,必然勃然大怒,又闻正品位置,一定的要去再偷以正其名的。
便也正如千面所料,那贼果然去而复返,不想正撞上李逍,李逍武功天下第一,又怎么会让他再跑了,这案子便真就三天勘破,直逗得龙心大悦,给李逍加官进爵自不必多说,叫他除了在六扇门任职,更是加封了宫中近卫一职,最重要的却是给了他一枚令牌。
“什么令牌?”庞细雨问道。
二十七答道:“一枚可以随意出入深宫禁院的令牌。”
庞细雨恍然:“所以你们来找李逍,你们要拿了他的令牌,好进宫去找武娘娘。”
“没错,”二十七点头,“不只是我们,全天下想要见到武娘娘的人都在找李逍。”
庞细雨沉吟一会儿,问道:“有那能进出禁院令牌的又不止李逍一个,为何你们都要寻他,你们又如何知道在柳江便能找见李逍?”
二十七答道:“师父,你有所不知,李逍的令牌与别个不同,其他人便是进了禁院,也只得按照规定,更有多少人看着,但李逍的令牌却不同,乃是武娘娘亲为他向圣上求来,见令牌者如见武娘娘,却是可以在禁院中不受任何限制的,而且传言,凭那令牌者可以让武娘娘许诺一件不违背原则的事情,至于如何知道李逍所在,师父,等你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是做不到的,况且李逍行走江湖名声甚大,想要知道他的来历又有何难?只是他武艺高强,众人不愿触他霉头罢了。”
庞细雨一顿,道:“许诺一件不违背原则之事?难不成只认令牌不认人的?”
二十七苦笑点头道:“谁也猜不到武娘娘的心思,待得李逍出现,只怕要起一阵血雨风。”
庞细雨心中不由生气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这边刚与顾轻风互表心意,还不知如何与他的家人周旋,如今又要因为李逍之事重新卷进江湖之中了,这顾轻风的家人们还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只是不知道武白为什么要为李逍求那样一枚令牌,只怕是她深宫内苑不好行事,却又要找一个话事人挡在前面了。
“师父,”二十七见庞细雨深思,只当她在思考如何从李逍手中拿到令牌,“此事却和你没有干系,我们来了这里,看到你也是意外之喜,却不是要求师父帮我们,只是为了把一样东西交到师父你手上。”
“什么东西?”庞细雨问。
二十七看向那破庙中的几个人,当中便有一人从身上取下一个令牌递给了二十七,二十七又转赠给庞细雨道:“便是这个。”
庞细雨看那令牌,金光闪闪不似凡物,却见其上三个大字,
“免死令”
右下角又有四个小字,
“赠庞细雨”
庞细雨一愣,二十七道:“这是师父你叛出活命谷不久后,那位大人送来的。”
庞细雨在那令牌上婆娑一阵,冷笑一声,她却不知道武白原来也会念旧情。
“师父,”二十七道,“那位大人赠你这枚免死令,便是还了您自由之身,我们几个在这里也不是要师父你为了我们掺这浑水,只是要把这令牌物归原主,师父,活命谷中您是第一个活命之人,脱得苦海,万望你却不要糊涂又重蹈覆辙。”
庞细雨听二十七言语中却隐隐有威胁之意,不由冷笑道:“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了?”
二十七拱手道:“我怎敢管师父的事,只是师父如今也有了挂念之人,那人却与李逍牵连太深,师父,李逍这遭只要回到柳江,不说我们,怕是鬼老大兼着江湖上不知多少人都要与他做对,无论是要进宫见武娘娘的,还是与李逍有旧恨新仇的,还有那浑水摸鱼趁机闹事的,如今只怕都已汇集于此,师父已是清白自由身,不如远走天涯逍遥自在,又何苦掺和其中?”
庞细雨不答,心中却也思虑起来,有了这免死令,她自然不用再担心活命谷中白衣使内会有人再来找她麻烦,若是从前,她自然是高兴不已,一定要和顾轻风长相厮守的了,可是那李逍却偏偏是顾轻风的弟弟,顾轻风一定是不会放弃李逍的,但是要她看来,顾轻风这一家子她却不喜欢,他们都要顾轻风娶另一个人的,却是可恼,但是她若叫顾轻风放弃家人只怕绝无可能,她也不可能放弃顾轻风,但是眼下不如先答应了二十七,之后再做打算,这般想着,庞细雨便道:“你放心,我自不会坏了你们好事,我们两个好歹师徒一场,指不定到时你若遇事我还会救你一命。”
二十七微笑道:“那我先谢过师父。”
庞细雨见得天色却已是不早,又从二十七嘴中知道这些个消息,心中早已不耐烦,只想着顾轻风此时只怕已回到了院子,却不知道见她不在如何得着急,当下便也请辞。
出得庙中,便又原路返回,到得顾轻风院落,却不见顾轻风,只见小柳儿坐在院里落泪,韩小虎和张来不知说些什么,熊琦只一个劲儿在哄着小柳儿。
庞细雨心中大怪,却从天而降正落到院子中央,只把四人都是一惊,小柳儿见了她却是率先扑了过来,只是抓着她的臂膀道:“庞姐姐,你快去!顾大哥出事了!”
庞细雨一惊,正要问顾轻风出了什么事,旁边熊琦便接茬道:“我大哥为了和你的事情,叫老爹罚跪在祠堂呢!你却不要去触了老爹的脾气,叫大哥跪上一会儿,消消气再去才好。”
庞细雨闻言心中大怒,心想好你个老东西,我没有找你的不是,你倒来惹我不快了,当下便要往后院去。
韩小虎此时也过来,却不拦庞细雨,反道:“我给你带路,大哥都跪了两个时辰了,再不起来,怕要跪坏身子的。”
小柳儿听了,也收了泪,要和韩小虎一起同庞细雨往后面去。
庞细雨点头,只有张来和熊琦两个苦拦不住,只得一行人一同向着后院祠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