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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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雅·托里托玛。
亚马逊·莉莉的皇帝候选者之一，同时也是现任皇帝波雅·古罗莉欧萨最看中的下一任皇帝继承者。
深知自己脾性根本不适合做皇帝的古罗莉欧萨在即位那天就开始物色下一任皇帝人选。
按照一贯的皇帝传承，下一任最有可能当皇帝的其实是夏琪，夏琪是她的副船长，武力也好，智力也好，霸气也好，枪术剑术等等一切都是仅次于她，是完美的下任皇帝候选人，但古罗莉欧萨从来都没有想要让夏琪当下一任皇帝。
夏琪虽然看起来比她沉稳许多，但是她和夏琪当了那么多年船长和大副，早就了解夏琪的性格，夏琪可以临危受命，但是绝对不能真正当皇帝，如果夏琪当皇帝，估计她会以最快的速度培养完下一任皇帝，然后立马拍拍屁股跑路。
大部分时间都很不靠谱的古罗莉欧萨，在选皇帝这方面难得提起精神，虽说亚马逊·莉莉的王位传承从来都不是一定要靠上一任皇帝的指定选择，崇尚武力的亚马逊·莉莉对于皇帝的选择，大多还是通过国民战斗来选择。
但如果下一任皇帝是上一任皇帝亲自抚养的话，对于整个国家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更别提现在这个时代，武力并不能说明一切，强大但是没有脑子的人一抓一大把，然后他们在还没有离开四海之前就纷纷死了。
武力、智力，能够熟练运用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同时并不以自身的贪欲为耻，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想法和自己身为皇帝真正要做的义务，以及正视相思病不会被相思病杀死，这才是古罗莉欧萨选择下一任皇帝的要求。
而这个人选则是虽然还算年幼，但已经能爬上九蛇海贼团三把手的托里托玛。
她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皇帝候选者，她有野心，也有这个想法。
……
托里托玛用最浅显的语言，连比带划地解释了老半天。
被捆在椅子上的罗杰，嘴里还被塞了个红苹果，他歪着头，脸部肌肉僵硬地抽动了半天，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陌生的概念。
半晌，他噗的一口吐掉嘴里的苹果，恍然大悟般喊道：“我懂了！你们是来抢洛尔坎的！”
古罗莉欧萨满意地点头：“没错。洛尔坎的母亲对九蛇有恩，如今她不在了，但这份恩情永世不忘，作为回报，九蛇会照顾洛尔坎，抚养他长大，如果他未来结婚生子，他的后代也将得到九蛇世世代代的庇护。”
贾巴赶紧凑到罗杰耳边，用气声紧急翻译：“她们的意思就是，洛尔坎以后管她叫妈，洛尔坎的孩子管她叫奶奶，那孩子以后就不认我们了！”
罗杰瞳孔地震：“雷利都不认了？！”
斯宾塞在一旁添油加醋：“咱们都别想了，还提雷利干嘛？”
“那雷利不得疯吗？！”罗杰几乎能想象到好友暴走的模样。
贾巴压低声音，语气凝重：“罗杰，顶住！你一定要顶住！要是你被她们带跑了节奏，洛尔坎真成了她们的孩子，雷利绝对会扒了你的皮！”
罗杰深吸一口气，仿佛接下了什么神圣的使命：“相信我吧！我出马一个顶俩！”但他随即又压低声音，鬼鬼祟祟补充：“喂，你们两个帮我作证啊，要是以后雷利发现零花钱我花了两份，你们得帮我打掩护！”
贾巴和斯宾塞在罗杰背后，默契地比出一个“OK”的手势，但在罗杰看不见的角度，两人的手指悄悄变换，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一个交叉手指小动作。
（*注：交叉手指，在西方文化中常暗示说谎或违背承诺时的心理安慰/小把戏，意思是我不承认我所说的或者是我所做的。）
古罗莉欧萨不耐烦敲了敲桌面：“你们三个讨论好了吗？到底给不给我们？”
贾巴和斯宾塞立刻站直，一副我们全力支持船长的模样。
罗杰清了清嗓子，摆出船长的威严：“洛尔坎现在还是个孩子，让他跟你们走，这完全不现实，他还是个孩子，现在他吃的都是婴儿辅食，擅自更换他生长的地方，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托里托玛立刻抛出优厚条件：“女儿岛拥有完善的医疗服务体系，医疗水平非常发达。我们甚至可以专门为洛尔坎设立男科诊疗。”
罗杰思路清奇，立刻反问：“万一洛尔坎将来生的是男孩呢？万一他的孙子也是男孩呢？万一他世世代代生的都是男孩呢？这样你们九蛇也养吗？”
女儿岛拒绝一切男性入国，愿意为洛尔坎破例已经是看在她母亲对九蛇所做的事上，如果洛尔坎的后代代代都是男性，怎么可能会放任他们都入国。
一直沉默的夏琪终于开口，语气坚定：“那我带他走，女儿岛不养，我来养。”
罗杰挠了挠他那头乱发，察觉事情貌似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看向古罗莉欧萨和托里托玛，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古罗莉欧萨，你起来，小托里托玛，你也先不要开口，任何人都别说话——”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夏琪身上，“我要和夏琪单独谈。”
话音刚落，罗杰双臂一用力，结实的绳索被他轻易崩断，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坦然地与瞬间警惕起来的古罗莉欧萨对视，眼神清澈，毫无波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诚。
古罗莉欧萨与他对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夏琪。
罗杰看着坐在对面的夏琪，语气是罕见的沉稳与郑重：“夏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必须理解雷利的心情，失去心爱之人的人，不只有你，还有雷利，还有小小的洛尔坎。”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不能因为洛尔坎现在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甚至还不怎么会说话，就忽略了他有父亲，有他的家。是，拥有固定领地的你们，在某些方面的确比我们这些常年漂泊的海贼更适合抚养孩子，更好的医疗，更好的环境，听起来很诱人。”
罗杰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但是，夏琪，恩情是一码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强迫不想分开的父母和孩子骨肉分离！如果那种‘更好’是建立在拆散亲子关系的基础上，我，绝不同意。”
夏琪迎着他的目光，试图解释：“不是单纯的报恩，我并没有想要‘抢夺’洛尔坎……”
罗杰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他向前倾身，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声音仿佛重锤，敲在夏琪的心上。
“那么夏琪，你现在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来逼迫一位刚刚失去妻子的丈夫，交出他仅剩的儿子？”
“这也是恩情的一部分吗？据我所知，洛尔坎的母亲并没有给你们如此大的恩情吧，她只是帮你们治好了相思病而已。”
夏琪沉默了。
那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她所有的气势，也刺破了她一直不愿直面的一些东西，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罗杰那句直指核心的质问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罗杰的话在空气中留下沉重的余音，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仿佛要掸去这场不愉快对话的尘埃。
“这一次，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船长的威严，“但如果下一次，你们还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抢夺’洛尔坎——”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九蛇的每一位成员，“我会自动默认，这是九蛇海贼团在向罗杰海贼团宣战。”
“在保护家人这方面，就算是来300个海军大将都不够我们打的，更别提九蛇海贼团了。”
“海贼的世界，的确充满了掠夺性。想要的东西，抢过来就好了，这种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罗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正是因为抱着这种想法的笨蛋太多了，所以总是会闯祸，所以才需要能及时为他们刹住车的人，我很荣幸，这一次我能成为制止你的那个人。”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嘴里嘟囔着“肚子饿了”，仿佛刚才那场剑拔弩张的谈判从未发生。
刚走出两步，他却突然停下，侧过身，目光再次落回夏琪身上，她依旧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周身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失落和悲伤，古罗莉欧萨轻拍她的肩膀，托里托玛一脸担忧，所有九蛇战士们都关切地望着她们的姐妹。
她们都清楚，躲在所谓恩情的皮囊下的行动，其实只是19岁的夏琪的又一次大胆追爱，即使夏琪想要做的事太过荒谬，她们也还是毅然决然来了，毅然决然做了。
她还年轻，她可以犯错，可以改错，可以一错再错。
罗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种与他平日跳脱形象不符的透彻：“夏琪，其实你不适合当一名母亲。”
这句话让夏琪猛地抬起头。
罗杰直视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只是想要看到你的‘心上人’在你身边，但洛尔坎不是任何一个人，他不是他母亲的替代品，他只是他自己，你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影子。”
他看着她微微震动的瞳孔，知道说到了关键：“夏琪，你好好想想吧，你们女儿岛，称呼最高统治者为‘皇帝’吧？古罗莉欧萨是皇帝，那你就应该是下一任皇帝，一位皇帝，不可能只是一位‘母亲’，你还可以成为任何一种你想成为的人，你还年轻，犯下的错误，完全可以理解。”
夏琪依旧沉默，但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了些。
就在气氛稍有缓和之际，罗杰突然一个箭步窜回桌前，整个上半身几乎趴在了桌面上，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凑到夏琪面前。
“对了！你们真的有男科医生吗？！”
夏琪那不上不下的情绪瞬间被这突兀的转折卡住，看着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庞，嫌弃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脸上。
罗杰却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像只好奇的大型犬：“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能给我看看吗？其实我最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哎呀，你知道的，年纪大了就是需要医生的呢！对了，我们是不是不用付钱？你能帮我开张单子证明我们已经付钱了，但实际上我们并没付钱吗？”
夏琪：“……”（额头冒出井字青筋）
罗杰越说越离谱，甚至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如果那么需要孩子的话……我也可以当你的儿子啊！反正我生下来就是要给别人当儿子的，妈妈！妈妈！”
古罗莉欧萨：“……”
罗杰充满期待：“你会给我零花钱吗？”
托里托玛：“……”
罗杰还想再说什么，夏琪积攒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她猛地一把抓住罗杰的衣领，早就守在舱门边的海贼悄无声息拉开了门。
“给我滚远点——！！！”
夏琪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罗杰直接从门口扔飞了出去，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扑通一声落入海中。
“男人，离我远点！恶心死了！浑身臭死了，一股鱼腥味！”夏琪对着海面愤怒地大喊，“我最讨厌男人离我那么近了，这么想去治病的话，我一下弄死你好不好，这样还省得去看医生了！”
“船长！！！”
“罗杰！！！”
“老大！！！”
罗杰海贼团瞬间炸锅，最先跳下去的是某个忘了自己吃了恶魔果实的笨蛋，旁边的人惊恐大喊：“糟糕！那家伙不会游泳啊！”紧接着，一群人手忙脚乱，乌泱泱地跟下饺子般跳进海里捞人。
古罗莉欧萨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揉了揉太阳穴，问一旁的贾巴：“你们船上……到底有没有正常人？”
贾巴嘴角抽搐了一下，艰难指了指自己：“有吧……我。”
古罗莉欧萨翻了个白眼，总结道：“那完蛋了。”
贾巴：“……喂！”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哗啦一声完全拉开。
“从刚才开始就好吵……你们在干嘛？”
雷利探进头来，皱着眉头，一脸被打扰的不爽，他的怀里，小洛尔坎正咿咿呀呀地笑着，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
原本怒气冲冲的夏琪，在看到洛尔坎笑容的那一刻，仿佛被一道阳光直击心脏，所有的怒火和郁闷瞬间烟消云散，眼睛里只剩下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身影。
她眼神发直，对身边的古罗莉欧萨喃喃说：“古罗莉欧萨。”
古罗莉欧萨还没从混乱中回过神：“啊？怎么了？”
夏琪指着雷利怀里的洛尔坎，用一种发现了世界至宝的语气，斩钉截铁说：“不会错的，这一定是我的小孩！他都冲我笑了！”
古罗莉欧萨：“？？？”
雷利：“？”
雷利低头看了看怀里笑得无忧无虑的儿子，再抬头看向一脸笃定的夏琪，他温柔地摸了摸洛尔坎的头发，然后对着夏琪毫不客气道：“你在这放屁呢，夏琪。”
被众人拉上船的罗杰看见雷利，委屈一下憋不住了，他哀嚎：“雷利，有人欺负我！刚才有一个家伙把我踹下去，现在夏琪还把我丢进海里，你要为我做主啊！”
雷利抱着洛尔坎转身就要往房间走，他嘟囔谁管你。
“雷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