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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扒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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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是当世的一大修仙门派,经常有一些散修或者友好宗门前来拜访。
为了方便招待贵客,玄天宗在山门附近,寻了几处风景优美的地方,起了几座小楼,专供外来修士交流休息之用。
而媚卿拥着叶珩正前往的木宿山,正好也是玄天宗用来招待客人的的一处客舍。
此山在玄天宗附近极有名气,景色优美,环境宜人。
木宿山上郁郁葱葱,长满了木棉树,山间错落布置着几栋楼宇,山脚下有一条几米宽的小河。
每年花期一到,木棉花开,满山皆是红艳艳的,整座山笼罩在木棉花构成的火焰中,极其壮观。
叶珩这时已经被媚卿带到木宿山的林子里,虽然他被下了药,又中了媚术,任媚卿摆布的样子。
但他毕竟是玄天宗的大师兄,即使遭了暗算,强大的修为让他始终留着一丝清明,克制着自己的身体。
唯有清冷的脸颊上滑过的那一滴汗水,显示出了他此刻的难耐。
“哼,还真是个木头。”媚卿看着一直没有过分之举的叶珩,心里不由得说道。
她现在已经来到了木宿山的小楼前,正准备进去,便有一年轻小厮匆匆而来,迎面问道:
“两位仙子仙长,是要来点小食还是要住宿啊?”
媚卿停住脚步,看了看眼前的小厮,觉得他颇为俊俏,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种地方开的小楼,宗门面子是尤为重要的,因此负责招待的凡人伙计也是精挑细选,容貌情商都是上佳,为的就是给外来修士一个好的服务。
当然,小楼给出的待遇也是犹为惊人。
小厮其实是江印雪假扮的,而真正的小厮早已被江印雪弄晕,藏进一间杂物房里。
发现媚卿打量自己,江印雪心想:莫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但我的换颜术可还没有谁识破过,莫不是看上这张脸了?
“这位小哥,真是生得好俊俏啊。”
媚卿拥着叶珩上前,娇笑着用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脸蛋。
呸,不愧是合欢宗的,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外的。
江印雪心中暗暗吐槽,但表面上却露出一丝羞赧,低头回应:“仙子才是天上人间最美的,我不过区区凡人,哪能承仙子夸奖。”
说完,好似极为喜悦又极为羞愧,低下头不敢再看媚卿一眼。
见小厮如此不禁挑逗,媚卿吃吃一笑,便说:“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吧,要极好的。”
“好勒,仙子您请往这边走。”江印雪手朝前方引路,恭恭敬敬回道。
媚卿跟着江印雪来到了一间上房面前,笑道:“你下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过来打扰。”
媚卿看着小厮低头答应之后,便转身进了房间。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化作小厮的江印雪悄悄地摸进了隔壁房间。
江印雪用秘术悄无声息在墙上开了个小孔,丝毫没有惊动隔壁房间里的媚卿,而她可以透过小孔对隔壁一览无余。
江印雪混迹修仙界多年,这种小手段信手拈来。
媚卿走到房中的床前,搂着叶珩低低笑道:“今晚你可是我的人了。”
说着,便抬手伸向叶珩的腰带。
而隔壁的江印雪已化作偷窥狂魔,趴在小孔前看了起来。
江印雪看着媚卿抱着叶珩,一下便扯掉了他的腰带,又准备解衣裳。
她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这也是为了林薇薇的幸福生活呀。
然而瞪大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不肯放过一秒,试图看得更多。
她想,为了完成任务嘛,等会查清之后自会过去救这位叶珩大师兄。
她看得兴致勃勃,眼见着媚卿正要准备解下叶珩的衣裳,想得知的答案即刻就要揭晓。
媚卿看着面前清朗俊逸的叶珩,心中无比得意。
“珩珩~就算你是玄天宗的大师兄,今日也会栽在我手中。”
媚卿素手轻挑,慢慢解开叶珩的月白色腰带。
叶珩神色紧绷,面对媚卿的挑逗,依旧在坚持自守,不为所动。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转,叶珩眼中的神色越发迷离,似乎就快要抵御不住身上的春毒。
媚卿眼见叶珩已经快彻底沦陷,心中越发放松,口中轻笑。
只是在媚卿看不到的地方,叶珩袖中隐约有清光闪动旋即归于寂静。
“你可知当初我第一次见你,便认定了要你当我的双修伴侣,这偌大的修仙界,也就只有你配当我合欢宗圣女的道侣。”
媚卿的眼中波光流转,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惊人的媚意,她伸手摸向叶珩俊美的脸庞,口中喃喃自语:
“只要你和我成就好事,以我合欢宗秘术同修,我必然能心境圆满,从此潜力无限,届时珩珩你便真正成为我的人了。”
“那时候,就算你想不从了我,同修秘术后的我们也会神魂相系,互相真爱彼此,由不得你啦。”
“等几十年后,你执掌玄天宗,我执掌合欢宗,咱们合两宗之力,力压其它宗门,这修仙界迟早都是我们的。”
说完,媚卿灿烂如火的红唇微微上翘,似乎见到二人从此执掌修仙界巅峰的样子。
叶珩此时听完媚卿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话语,并未有过大的反应,只是他那灿若繁星的双眼闪出一丝寒光。
“可惜,你这番打算,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叶珩突然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媚卿猛然抬头看去,她不明白叶珩为何能出声回应自己。
只见明明无力反抗的人手中冒出一道清光,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骤然划过了自己的身子。
一股剧痛袭来,嘴角鲜血四溢,身体便无力支撑,软倒在地。
媚卿不敢相信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她抬头震惊地看着叶珩。
叶珩还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连原本迷失在情欲中的双眼,也恢复了清明。
叶珩掌中蓦然出现了一把小剑,此刻正在缓缓消失。
她想不明白中了药又深陷媚术的叶珩,是怎么恢复灵力,对她出手的。
媚卿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眼前一黑便昏倒过去。
叶珩在手中小剑消失后,气息猛然一泄,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
合欢宗的媚术着实厉害,被挟持的这一路上,他身上的灵气竟然无法反抗。
好在他的随身灵剑是师父赐下,品阶极高,不受媚术影响,趁机利用仅存的一缕灵气,沟通剑灵。
可惜为了压制春毒,抵御媚卿的媚功侵蚀,他身上可动用的灵力只余一缕,引动的灵剑也只有一剑之力。
一剑之后,若不能让媚卿失去反抗能力,那他则没有了还手的机会。
所以必须趁媚卿心神最放松,失去警惕的时候才能出手。
这一路上他都假意配合,终于在小楼房内,找到了机会。
叶珩抓住媚卿失神的时机,利用积蓄已久的剑气,一剑将媚卿重伤,这才得以脱离她的媚功控制。
回想起今日媚卿种种行事,即使是以叶珩的心性,也不禁有一丝后怕,若不是有灵剑在手,怕还真过不去这一劫。
叶珩心道自己今后必须要引以为戒,绝不能再重演此事。
隔壁悄悄旁观完这一出大戏的江印雪,心中暗暗乍舌。
竟是把媚卿杀了吗?
看着媚卿倒下这一幕的江印雪心中暗沉,她以为叶珩直接杀了媚卿。
想不到这位大师兄那么狠,回去还是让林薇薇小心一点,不要太过招惹叶珩。
只不过媚卿在这种关键时刻倒下了,直接断了她轻松完成任务的念想。
“看来是免不了要亲自对上这位大师兄了。”
“希望这叶珩大师兄出手轻点,别一剑给我劈了。”
江印雪心中暗叹,自己真是个劳碌命。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放弃任务。
趁现在叶珩还没有完全恢复,她还有一丝机会。
江印雪扭头出门了。
此时的叶珩喘着粗气,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气息。
叶珩掏出几种清心解毒的丹药吃下去,虽不太对症,但也可以暂时压制那猛烈的春毒。
正想坐下调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并伴着小厮的声音:
“仙子,您要的点心来了。”
说完,也不等回应,直接推门进来。
叶珩顿生警惕,紧紧盯着走进来的小厮。
眼前的小厮眉清目秀,但不知为何叶珩看着却有一种怪异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祟,他看什么都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小厮端着一碟点心,低着头走到桌边,也不抬头乱看。
他走到桌子边上正欲将点心放好,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地上的血,顿时被吓到。
“仙长,你……”小厮两股战战,好像害怕得要远离一些,退到了旁边的窗户边上。
叶珩保持着警惕,也不做解释。
小厮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地上的媚卿,似乎要说些什么。
却不料他手上姿势一变,灵光从他手心乍现,一股强大的吸力朝叶珩吸去。
叶珩全身上下感觉一凉,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衣服竟被小厮抓在了手里。
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裤。
趁此机会,扮成小厮的江印雪往叶珩看去。
浩荡的云海上,一艘修长的龙船正蓄势待发,立桅扬帆,准备启航。
江印雪眼里精光一闪,证据到手!
风紧扯呼!
她爽朗地大笑:“玄天宗的道友,你这衣服上下了药,我就帮你收走啦,不用感谢我。”
话音未落,她足尖轻点,身形便化作一道模糊的碧色流光,撞破窗户,朝着与玄天宗相反的方向,玩命似地窜了出去!
逃走的江印雪看了眼手里那件华丽非凡,还带着体温的月白衣裳,感觉既兴奋又刺激。
房间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晚风从窗户吹来,带来几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只剩下一件亵裤的叶珩脚边。
他站在原地,身体紧绷得像石头一般僵硬。
清俊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沉稳面容,如水晶般寸寸碎裂。
先是茫然,随即是震惊。
紧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足以焚烧理智的怒火,从眼底深处轰然炸开!
原本白皙的脖颈上,浅青色的血管因为怒意凸起显现。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的低头。
看了看自己,又抬头望向那道碧色流光消失的方向。
这招“妙手空空”,能在他眼前做到的,又这么大胆的,他只见过一人。
“又——是——你!”
三个字,仿佛从牙缝中,带着冰渣和火星,一字一字地挤出来。
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人胆寒。
他随手一招,房间内的床单瞬间飞起,暂时裹住了他的身体。
下一秒,清越的剑鸣冲天而起!
叶珩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银色剑光,撕裂暮色,以追星逐月之势,朝着江印雪遁逃的方向狂飙而去。
此刻江印雪正抱着“赃物”,在荒山野岭间夺路狂奔,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色。
她也来不及往后查看一眼,只听到耳边嗖嗖的风声,以及身后飞剑破空而来的声音。
江印雪感觉到了那杀气腾腾的剑光,隔着几里地都让人感觉脖子发凉。
这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好像玩脱了!
她不自觉又加快了速度,并升起了防护罩,以防被一剑毙命。
风声在耳边呼啸成一片尖锐的嗡鸣,两侧模糊的树影疯狂倒退,连成一片墨绿的流光。
江印雪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然而飞剑还是很快便追了上来,撞击在刚刚升起的防护罩上,发出叮的一声。
江印雪只能转身应对,然而就在她转身一看见叶珩后,好像触电一般急速转回去。
仿佛身后有一只恶鬼索命般,让她体内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流转,支撑着她亡命般地奔逃。
她再不敢回头。
她刚刚看见了叶珩并没有穿什么衣服,身上只有一个床单披着。
平常如此在意仪表,一直被人人称赞的大师兄,居然不穿衣服,胡乱披了个床单,也要抓住她!
身后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她背后出了一大片冷汗。
江印雪此刻的心都不由得抖了抖。
只不过扒了人家的衣服,为了完成任务委托一探究竟,瞄了一眼,何必如此呢?
这笔买卖真是亏大了!
江印雪心中暗骂,脚下再次加快了几分速度。
以后她可不会再干这么凶险的事了,回去一定要让林薇薇加倍补偿。
当然,前提是她得有命逃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