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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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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日天晴方好,同门喊我出来晒书,我一时贪多,想着一回多抱一些,就可以少跑一趟,于是抱了满怀书卷出门,在长廊上与路过的同修谈笑招呼之后,不知怎的,心头蓦地一悸,手上一松,怀中书卷滚落一地,我忙蹲下去捡,只觉一阵微风拂面,我不由抬头去看,只见一蓝衣女子迎面走来,气质高雅,行止翩然,她身旁是语笑晏晏的师妹,两人好像正在谈论着什么“纯阳之雪”。
她好像是发觉了我在看她,目光自上而下转而看我,眸中是清冷无尘,我慌乱移开双目,强按下心头悸动,只等她走远,才敢起身回头望去。
却听见一声:“哎呀,师兄,你的画卷怎么掉了一地,”是师妹的声音,“今天天光正好,你定是贪多一次抱的太满了吧?”师妹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帮我拾起散落的卷轴,“师兄你准备去哪里晒书,我帮你一起搬过去。”
我定了定神道:“没事没事,你好不容易带朋友来谷里玩一趟,我怎么好占用你们的时间,我这边一时半刻也忙不完,我自己来就好。”
“无妨,纯阳宫四季飘雪,因我常与她说,芷茗今日才邀我来体验不同景色,并无要事,此番也不失为一种新体验”,她开口说话,嗓音轻缓如珠落玉盘。
我听见自己说:“奥,姑娘想要观景?那入谷不去晴昼海一观便太可惜了。”
师妹道:“好哉好哉,我们也把师兄的书搬到那里去,这样既晒了书,又观了景,可谓一举两得。”
她俯身拾起一则画卷缓缓打开,那是我那年四方游历,在纯阳山脚下作的一幅画,她说:“已经观了景了,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纯阳宫。”
二
多年以后,我在洛道被困,师妹红着眼站在我的对面控诉着:“师兄,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当初我就不该帮你搬你那破画,我就不该让你见到于敏。我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以朋友的身份陪伴着她,却没想到最后被你给夺走了。我在瞿塘峡为她画了那么多幅画,竟然都比不上你画的那一张。”
我说:“对不起,但是感情的事没有办法强求。”
放开锁住我的禁锢之后,师妹从怀中掏出她的落凤说要和我打上一架,她一边攻击着我一边朝我怒吼:“还手啊,还手啊,你还手啊!”
我只默默握着针,缝合自己身上的伤口,我平生精力大都用在钻研药理之上,武学之上疏于修炼,我……根本无力还手。
就在我快要无力招架的时刻,一个太极八卦阵从天而降,那抹蓝色的身影执剑挡在我面前,“一剑……镇山河!”
师妹扭曲的面庞上终于露出无措的神色:“敏敏,你怎么……”
于敏道:“芷茗,收手吧,我从来都不想成为你的敌人。”
师妹道:“我们不是敌人,只要你别袒护他……”
于敏道:“他,我也要护。”
师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们先遇见的,为什么……”
于敏:“……”
“我永远认为你是我无可取代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
师妹终是收了她的落凤恨恨瞪了我一眼,道了句:“我会永远恨你!”,拂袖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