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相思》陵子京

23、第二十三章

　　“嗯，好香！”小胖鼻翼煽动，直朝香味移动。
　　“狗鼻子。你毛手毛脚，我去看看。”小红按住他。
　　打开炉盖，用筷子戳了戳，软绵绵的。舀了一勺汤，试试味道。整个房间都飘散着羊肉的香味，勾引的人直咽口水。
　　“熟烂了，汤的味道也正好。把碗拿过来。”
　　小胖第一个冲过去，捧起盛好的第一碗：“你们都不要这么烫的对吧，那我先吃了哈。”
　　“哇，好烫！”含在嘴里的肉块，小胖咽也不行，吐又舍不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你笨啊，快吐出来。喝点凉水。”小红赶紧将水灌进去，“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的。”
　　每个人分了满满的一碗，吃的热火朝天，春初的寒意无处藏身。
　　“好滋味，好鲜的汤！”小胖含含糊糊的说着，嘴根本闲不下来。
　　“你吖，真是只比猪好一点点，就是会人类的语言。一张嘴除了说话就是吃。”
　　“当然了，说话、吃饭，那你的嘴巴还能干什么？”小胖不服气的回嘴。
　　“……”小红哑口无言，第一次被小胖的话噎住了。
　　“快吃，粉皮炖羊肉，这么好的味道，你们还有时间抬杠。真服了。”
　　众人不再理会他们，各自埋头于手中的碗，自己的辛勤劳动就是不一样！
　　池塘边的柳树长出了新芽，墙外桃树开出了淡粉色的花朵。即使还有着丝丝的冰凉，但身上的衣服也薄了一些，整个人都轻便了许多。
　　第一次的模拟考试也来临了，江萍莫名的焦躁起来，之前所有的准备都失去了作用。
　　几场考试下来，整个人像虚脱一般，无精打采的。最近总觉得喉咙发痒，以为过几天就能好，也就没有在意。
　　“这算什么嘛？难道我这半年什么的努力一点作用都没有么？”考试成绩很快就下来了，看着试卷上的分数，江萍欲哭无泪。
　　不想看书了，有点自暴自弃的逃掉晚自习，跑回寝室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一个晚上过后，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用手指放到嘴里试试，肿肿的，一开口就疼。
　　没有办法，请了病假去校医务室检查，医生给开了药，严肃的对江萍说：“上火，发炎。是心情郁结加上饮食不当引起的，晚上是不是还熬夜了？”
　　“另外要自己注意作息，药按照按时服用。如果还不能消肿，再来看。这一段时间只能吃流食。”
　　江萍自嘲：“这就是祸不单行吗？”
　　拿着药回到教室，不想上课，不想晚自习，不想看书，江萍又想请假回寝室。一想起那个分数就很灰心，根本看不到未来在哪里。复读，是不是又要同样的名落孙山，江萍不敢往下去想。
　　“江萍，”肖君叫住她，“你病了？医生怎么说？你又不上自习么？”一连几个问题，江萍有口难言。
　　拿过江萍手中的药，打开说明书，肖君简略的浏览了一遍。看看桌上空着的水杯，站起来。
　　“你等我一下。”说完端起杯子，走出了教室。
　　没几分钟肖君就回来了，还有些微微的喘气，递过手里的杯子：“白开水，温的，把药吃了。”
　　江萍不敢拒绝，接过来，闭着眼，将药丸放到嘴里，喝了一口水。
　　“全部喝完，嗓子不舒服就应该多喝点水。”
　　“你回寝室去倒的水？”江萍没什么底气的问。
　　“别讲那么多话，多休息。”肖君臭着脸，选择忽略她的问题。
　　大约过了半小时，江萍还是一脸的衰相，注意力根本不在书本上。
　　“你也别看书了，跟我来。”肖君不是在征求意见，到办公室请了假，然后拽着她来到上次的那个池塘边，还不忘带上水杯。
　　春天到了，小池塘也有了不同的风景。雨水丰沛的缘故，中央积蓄了不少的水，稀稀疏疏的野草冒出嫩嫩的尖芽，到处充满着勃勃生机。
　　“是因为这次模拟考试的关系吗？”沉默了一会，肖君先出声。
　　“上次也是成绩的原因，还是你来劝说我的呢，不记得了吗？”
　　“只不过这次换成我来给你说教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呵呵。”肖君轻笑着继续，“灰心、丧气，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身边仍旧静静地，肖君没有催促。仰起头，微风轻轻地拂过，心里软软的。
　　过了一会儿，竭力忍耐的低泣声在耳边响起，肖君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默默地递过纸巾。
　　“我，我也不想的，”颤抖的声音，慢慢地，断断续续，“但，但是……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一次考试，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了……”
　　喉咙还是不舒服，一说话就疼。
　　“我……”江萍说不下去。
　　肖君叹气，揽过江萍，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拍拍她的背，像安抚伤心的孩子。
　　“我知道啊，现在只是第一次模拟考试，又不是高考，对不对？还有时间的，不就是理综不行吗？我会帮你的。”
　　“所谓厚积薄发，你的努力会见成效的，只是现在还没显现出来罢了。”
　　“心情低落的时候谁都会有，这不也是你跟我说的？可是不能让这个成为不学习的理由。”
　　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用手擦掉了，又不断的涌出来，江萍干脆不管。
　　“我……我已经……努力的……学习了，努力的……乐观的……生活，不……不断的为……自己打气，告……告诉……自己……我行的……可，可是……”江萍在他怀里哽咽着，还没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姿势。
　　自从高考到现在，高三的压抑，高考失利的失落，以为不能再见的思念，还有重遇的惊喜与伤感。所有的情绪都在这半年里面经历了，泪水也爆发了。这次的模拟考试不过是个导火线。
　　越说越心酸，像是为自己找到哭泣的理由。江萍哭的越发厉害，浸湿了肖君的衣裳。
　　“我……一直……都……以为……以为自己……调整……过……过来了，”抽泣声仍旧没有停止，江萍费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也想要哭掉自己的委屈与长期的忍耐。
　　“也以……以为……可……可以不……在意去年的……高……高考……心想……只要在……努力一点……再……勤奋……一点，巩……固……知识……就……能……够行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