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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弦解醒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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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我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的一切非常真实,仿佛我亲身经历过一般。
这潜伏在我睡梦中才会出现的概率,自从那日做的那光怪陆离的梦以后,如鬼怪般缠上了我。
挣不脱,醒不来。
梦中一直有一个穿着白T的男子,其他场景都在不断变化着,唯有他,是一直没有消失过、改变过的。
我想探究一番这个男子是谁,但有一场大雾似屏障,隔绝了我的视线。
我看不见他,但他似乎能看见我。
不止一次当我身陷困境时,我下意识望过他那去的视线,总能看见他焦急的想要破这屏障过来的动作。
也有可能是我多想。
毕竟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梦境里自动生成的NPC又怎么会有情感呢。
曾经有位朋友和我说过,她在梦里梦到了同一个人很多次,和那人恋爱、生活,现实中毫无恋爱欲望的她有朝一日居然会开玩笑说:“他可能是现实世界中的人,只是我们未曾见过面,但在梦境中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对象。如果可以,我希望恋爱对象起码是能够符合他这种的,我才会去尝试。”
回到我的梦境。
我对那位男子的好奇心其实是与日俱增的。
这份好奇心驱使着我像那大雾走去。
每走进一步,大雾就越浓,直到把他的身影完全遮盖。
我尝试用手挥开这浓浓迷雾。
显而易见,只是徒劳。
这散不开的雾,就像我和他之间的鸿沟无法跨越。
我本可以不去探究他的,但我会去想,冥冥之中天注定,或许我拨开这重重迷雾,我能找到点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欣喜?
释怀?
悲伤?
可能都会有吧。
我想找寻迷雾里的答案。
在一次次梦境的切换里,我都在寻找机会穿过迷雾接近他。
第一次。
面对突如其来的“石头雨”,我看到了我现实中的朋友出现在我身边。
梦境里嘛,梦见朋友也是常有的事。
我们之间太熟悉了,加上我是梦境之主,应对这场地球灾难堪称得心应手。
石头雨下落的规律是当有人大声说话,且监测到有人类在空旷地方的时候,会触发。
要躲过这劫难,需要去往山洞里。
我和朋友商量好策略准备出发时,我看了一眼男人的方向,大雾似乎散了些,相比起上一次黑漆漆一片来说,现在男人的身形显现了。
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能看见,在出发前我还是朝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
朋友见我做这个动作,疑惑到:“你在做什么,那边有人吗?”
原来他们看不见啊。我在心里想。
“没什么,只是想到等下要和石头赛跑热个身而已。”我回她。
朋友给我翻了个“白眼”,明显不相信我这在热身的鬼话,毕竟认识我的都知道我喜欢不热身直接猛猛冲,但她看了眼那边,没发现什么异常,要反驳我鬼话的想法不了了之。
我们现在在一间房子里。
屋外隐隐约约能听见人们面对这怪异的景象吓得尖叫逃散。
天空仿佛是在响应人们的恐慌,石头越下越大。
人们的尖叫声越来越小了,外面趋于平静。
石头雨停了。
我和朋友对视一眼,打算出发,临走前把这规律告诉了屋里的其他人。
屋里人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在这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只是叫我们先走,他们再议。
我们出发了。
如我们所想,我们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一路上找遮蔽物,走了一半路程。
“啊----”
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尖叫声。
我低声骂了句。
就近找掩体。
但没想到石头雨降落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眼看就要对着我的脑袋开瓢了,我紧急一个滑铲躲开了,刚好滑到掩体前,我一个翻身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回头下意识望向那男人的地方,他的胸腔动了下,似乎松了口气?
来不及细想。
石头雨再次停了。
我只能继续前行。
刚刚差点被石头砸死,心有余悸的我这次学聪明了,沿着遮蔽物走。
走了一段时间,我看到了山洞。
和朋友对视了一眼,我们三下五除二上去了。
进入山洞前我再次看了一下男人在的地方,大雾貌似又散了些,快能看清男人的脸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男人的轮廓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了。
我和开始前一样,向男人招招手,走进山洞。
进去的那一瞬,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漆黑。
*
恢复视线的时候,我发现我身处一所学校。
但我忘记了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在我尝试寻找这里是否有熟悉的东西时,我看到了一片大雾,大雾里面站着一个男人,看不起他的眼睛,但是从他开开合合的嘴来看,可以看出他是在说话。
我听不清他的声音。
在这一片寂静无声的校园,没有声音是很诡异的,我想走到他那里去,听听他在说什么。
大雾将我们隔绝。
我走不过去了。
但从他的口型我可以看到他似乎在说:“别怕,我在。”
可是为什么呢?
我又不认识他?
算了算了。
既然他说,那我就勉强依靠一下他。
正当我打算开口回应他的时候。
我视线突然闪了一下。
现在的我,置身在教学楼大厅。
周边围着一群人,千夫所指。
他们嫉妒、恶心、嘲讽的视线打量着我,像是无声的围剿。
我想逃离这里,他们的视线太让人难受了。
能不能回到起点。
不能。
突然人群传来一阵喧哗,这场默剧被打破。
紧接而来的是重重的一脚被人踹在身上。
好痛......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理解。
像是在解答我的问题。
下一秒围观人群就有人说:你为什么要去勾引校草?你们都是男的,这样恶不恶心啊?”
......
......
......
......
我心里一阵沉默。
啥玩意?
我,喜欢校草?
呵。
怎么可能。
我当即想要爬起来质问他们哪来的风言风语。
但我刚爬起来一半,又被人踹了一脚。
好了,这下彻底起不来了。
我:......
纵使我心在大,在这陌生的环境面对其他人的指责。
难免生成了些怀疑自我的成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嘈杂。
在我没注意到的地方,大雾里的男人显露了真容。
男人的视线一直锁着我的身影。
但我一无所知,太多太多视线了。
男人见我搞得这么狼狈,轻叹。
迷雾散开了。
在我身子蜷缩着,头越来越低之际。
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
接着,我感觉周边的视线和污言秽语销声匿迹。
有人轻轻抱着我。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我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之前看起来熟悉的轮廓,现在面貌全开。
我找到了。
我心里有人在说。
我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无言看着男人。
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庞。
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顺着面颊滑落。
男人的大手在帮我擦脸上的眼泪,眼里闪过心疼和一丝无奈:“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在哭脸就要花了,成小花猫了哦。”
我止不住眼泪,带着哭腔开口:“这是梦吗?你是我构想出来吗?不然你怎么回来了?”
“江醒夏,真的是你吗?”
“是我,解弦。”
男人捧起他的脸颊,低下头,带着安抚性质的吻落在解弦唇上。
“是我,弦弦。”
“这是梦,但我会陪你到梦醒。”
“梦醒了,你就不在了吗?”
“我不想醒来了,醒来了的世界没有里,我不想、不想......面对没有你的世界了。”
“弦弦,梦总会醒的,但你下次入梦的时候,我依然在。”
只要我们念及彼此,会跨越这场无法跨越的鸿沟,科学、常理不行,那就交给爱。
死亡无法跨越的界限,爱可以。
......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卧室。
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炽热的阳光弄醒。
男人看着天花板上的阳光。
伸出手虚握半响,从床上做了起来。
床对面靠墙的地方摆放了一张桌子,墙上贴满了他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
满墙照片的中间贴着一张横幅,上面写着:“解江醒夏,弦梦春秋(弦解醒夏)。”
桌子上放了一个巨大的相框,里面放着一张巨大的解弦和江醒夏的合照。
解弦就这样望着那张合照走神。
梦里的一切如潮水般从脑海里褪去,解弦什么都没抓住。
江醒夏。
见到你了。
啊。
是梦吗。
哦。
你说。
下次在做梦的时候,你还会在。
真的吗。
我不信。
骗子。
已经被你骗过一回,来不及多陪你一会。
早知道就不听你的话了,骗子。
骗子。
你这人真的很坏。
错过一次,没想到这一生都见不到你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真的会来我梦里。
你又不是什么神神鬼鬼的,还能托梦吗。
我不信。
骗子。
梦里那个真的好像你啊。
是你吧。
算了算了。
我在信你一次,小骗子。
解弦回过神来,望向窗外。
用眼睛记录窗外景色。
你说的,依然在。
反正你已经睡着了,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了。
那就由我,把这些美好记录下来,带入梦里让你也看一下这无尽夏。
此后我开始期待每个有你的梦境,与你分享这人世间。
早安,江醒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