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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王成昭几人被擒拿牵制住,不动分毫。

      玉柔从一边赶来,手里抱着几个麻袋。

      宁兰因看着地上的人,踩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轻蔑道:“跟我比权势,你就只有人头落地的份儿。”

      “我告诉你,本小姐是相府嫡次女,我长姐,是中宫皇后!”

      王成昭动了动眼,刚想说些什么,却来不及了。

      “打晕,带走。”宁兰因先他一步。

      户部侍郎的儿子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溜走去搬救兵的侍从和他一同被绑在空无人烟的地方。

      王成昭瞪大了眼睛。

      被绑的人都慢慢醒来,玉柔走到他们面前,跟在她身后的侍从上前,将除了王成昭以外的人,都蒙上头。

      姓王的嘴上塞了毛巾,想说话,但只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宁兰因过来他面前,一把将他拽起,故作凶狠道:“记住本小姐的模样,以后看到了,给我躲远点。”

      宁兰因放手,将他推到在地。

      王成昭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李业书凝重着脸,颀长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宁兰因从他身旁经过,轻飘飘留下一句:“记得善后。”

      李业书松了松筋骨,神情狡黠,撸起袖子,带着人开始揍王成昭他们。

      他早就看王成昭不顺眼了,趁着好机会,狠狠出气。

      求饶哀叫不断,将林中鸟儿惊飞。

      李业书的亲卫站在树上,静静帮主子望风。

      郊外河边

      谢端拿着帕子一点点清洗伤口。

      清风微拂,人若微风,沁人心脾,淡然幽远。

      宁兰因抬脚向谢端走去,却被翩翩打断。

      “小姐,谢公子身上有利器。”

      宁兰因停下了脚步,拐了个弯。

      有利器啊,还是小心为上。

      宁兰因道:“翩翩,去请谢公子同行,我要去等表兄了。”

      玉柔将袖中的金疮药递给翩翩,随宁兰因一同离开。

      翩翩独自一人迈着小步,来到谢端身后,“谢公子,给。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家小姐想邀您一叙。”

      谢端低垂着眼眸,面色苍白,不自觉的让人生出想要怜惜的感觉。他抬手接过金疮药,向翩翩道谢:“多谢这位姑娘。”

      日暮将近,踏青也接近尾声。

      宁兰因让翩翩带谢着端上了相府的马车,他的身份特殊不宜在众人前露面。

      宁兰因静静看着他们靠近马车的背影,暗自思忖着。

      不经意间,她的余光瞥见一旁容娴公主的眼光追随着谢端。

      “公主殿下识得此人?”宁兰因向容娴公主走近开口。

      北冥越目光回转,清亮的眼眸打量着宁兰因:“伶人之首多少是识得的,只是见他上了你宁二小姐的马车,有些好奇罢了。”

      宁兰因微笑道:“公主殿下可看得上此人的才能?这谢公子应了相府的邀约,与臣女偶然碰见,顺道与谢公子同路而行。”

      北冥越回道:“这谢端的才情,自是有目共睹。宁二小姐有何话,便直说了罢。”

      宁兰因听此,自是将心中想法讲了出来。

      “听人道,殿下是爱花之人。这宫里新得了上贡的稀品花种大都被陛下赐给了公主。臣女不过是想与友人一同鉴赏一番,届时自会与谢公子同行相伴,一睹才情。”

      容娴公主没有接话。

      宁兰因话已至此,便不多留。

      回府的路上,宁兰因与李业书骑马并肩而行。
      宁兰因表情严肃,对李业书开口道:“表兄今日行事冲动,实属不该。”

      李业书挤出笑容回道:“这不是被妹妹拦了下来吗?我就是顺便将那报信的小厮绑了过来。”

      宁兰因不吃他的糊弄,语重心长:“表兄,舅舅与大表兄在北洲边界戍守疆土。而二表兄你和舅母留在华京城,自不能随意与他人结怨。边关的将士们要打仗,所需的粮草断离不开户部的管控。王成昭这样的品性,按子肖父这一说法,不得不有所防范。”

      李业书垂头,将话听了进去。

      春意浓郁,遍地野草在春天的泥泞中汇起一片沃土,孕育出一株黄色的蒲公英。随风也随意,飘然带着希望,带着生机,去往不同的地方,扎根生长。

      不知不觉中,便到了谷雨时节。

      京华城内一连下了好几场小雨,街道里都是湿漉漉的。

      宁兰因站在屋檐之下,掌心接住雨后顺着屋檐掉落的雨水。

      该去见谢端一面了。

      自那日将谢端带回后,宁兰因才知谢端的卖身契被王成昭握在手中。既然都将王成昭教训了一顿,宁兰因安排翩翩顺便将谢端的卖身契讨来。

      王成昭不愿与相府交恶,却也舍不得这到手的卖身契。翩翩本来要直接动手,被凑巧跟来的云继大手一挥,从王成昭那里原价买了过来。

      云继还笑着帮忙将谢端安排在自己的偏院。

      那日宁兰因在侍弄园子里的花草,翩翩回来将这件事告诉她。

      宁兰因闻言,神色淡然,手上忙着修剪枝丫,看着新生的花苞,她知道云继心里想的什么。

      宁兰因最大的让步便是让翩翩全权安排她与谢端之间的往来。

      至于翩翩会不会亲自去偏院。云继又是否能见到翩翩。宁兰因一概不管。

      幽静的小院内,斑驳树影打在窗前,巨大树荫庇佑一处凉地。

      谢端在院内擦拭自己维持生计的古琴,视若珍宝。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这段时日是难得的安静祥和。

      耳尖微动,沉重的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他抬眼,便看到宁兰因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谢端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活计,起身请宁兰因进屋叙话。

      这一次宁兰因亲自带着翩翩来看望谢端,是有事相商。

      容娴公主开口请皇帝办了场家宴,派人向相府送来了请帖,并传话表示想让谢端一同前来。

      宁兰因派人回话,希望公主可以安排谢端与柳葙黎见一面。

      容娴公主应了。

      宁兰因是来说服谢端一同前往的。

      屋内,谢端为宁兰因续茶,相对无言。

      宁兰因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冷不丁道:“谢公子应当知道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

      谢端摩挲着杯沿,掀起眼睑看向宁兰因,心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宁小姐,你我第二次见面,于我有恩,有些话,不妨直说。”

      宁兰因笑了:“我希望谢公子能够与我一同赴容娴公主的赏荷宴。当然,这对于谢公子来说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会安排人护着你,事成后,这卖身契归还与你。”

      卖身契是她的诚意。

      谢端没有拒绝的理由,宁兰因给他的感觉是一个端庄稳重的姑娘,并未有主动伤害他人之意。

      举手之劳,谢端都会相助。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性子。

      一盏茶毕。
      宁兰因提裙跨过门槛,从偏院离开,与赶回来的云继在拐角相撞了。

      “啊!”有人惊呼。

      一红一墨绿,惯性使然,双双坐在了地上。

      “云继!”宁兰因怒目而视,双拳紧握。

      云继从地上起来,笔直的站着,像个木头桩子,眼神一直在翩翩和宁兰因间来回看。

      无措极了。

      宁兰因被翩翩扶起来,垂首看着新买的石榴红裙染上一片污渍,深呼吸,冥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抄起家伙,追着云继满院子跑。

      翩翩把大门一关,将云继的小厮隔在了门外。

      谢端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两人。

      心想:原来稳重是可以装出来的。
      他低头喝口茶,压压惊。

      最后宁兰因坐上玉柔来接她的软轿离开。云继抱着门口的柱子,懊恼不舍的看着翩翩离开。

      东馆内。

      裕平在汇报事情。

      “殿下,那东西当时几经周转被人献给了北洲皇帝,但宫里戒备森严,暂时还无法探查。”
      “还有这北洲皇室办了场家宴,邀您同去,以示和睦之心,要推掉吗?”

      “那相府女儿最近行踪如何?”柳葙黎边开口,边忙着喂自己的小宠物。

      是一条通体发黑的小蛇,喂的是生肉。

      柳葙黎饶有兴致的看它进食。

      裕平回道:“这宁二小姐破例也收到了宴会邀请,想来也是要去的。”

      柳葙黎抬眸看了裕平一眼,“让裕安去准备吧。”

      “是。”裕平退下了。

      那小蛇吃饱了缩在一团,懒懒的不动弹。

      天边积聚了团团乌云,细雨绵绵的落下,柳葙黎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行人、摊贩乱步的往家里赶去,街道渐渐了无一人。

      这人若总是闷在一处,连下雨带来的泥土芬芳都觉得烦闷。

      “无趣。”

      宜曦院内

      宁兰因看着外面的侍女穿过重重回廊,将脆弱的花骨朵搬到躲雨的地方。

      她仰头看着天上片片乌云,心里空落落的,将头靠在窗棂。

      宁兰因想回家。

      天空传来阵阵闷雷,经久不断,看来要变天了。

      宴会这天,宁兰因乘着马车来到了公主府,随着容娴公主一同进宫。

      宁兰因着一身鹅黄系装扮,珍珠点缀,一眼看去,明媚又天真。

      谢端从后面的马车下来。这人惯爱穿些素淡的颜色,今日一身素青,淡雅极了。

      要没有他那清冷绮丽的脸庞压着,怕是有种病态的感觉,弱不禁风,一推就倒。

      两厢对比,二人的姿容不遑多让。

      谢端跟在玉柔的后面,进了公主府便与宁兰因分开。

      宁兰因要去与容娴公主寒暄一番,谢端先去乘马车,等待宁兰因和北冥越出来后,一同去往宫中。

      待一行人到了宫门口下车,容娴公主由专门的小轿子接入宫,不曾想抬轿的人被路上的青石绊住了脚,险些将容娴公主摔了下去。

      “怎么做事的,如此手脚粗笨,伤了公主你们有几个脑袋都赔不够。”

      公主身边的侍女在出口训斥宫人。

      宴上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谢端相处起来得万分谨慎小心。

      宁兰因注意到柳葙黎的方位在陛下的右手边,他对面便是容娴公主。

      在宁兰因盯着柳葙黎一直看时,他似有所感,将头扭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

      柳葙黎对宁兰因露出礼貌的笑容。

      宁兰因回以一笑,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憋着坏。

      可算找到由头见到人了,让我吃那么苦的药,平白无故遭了罪,我可是要讨回来的。

      这样,才算两清。

      宴会过半,一婢女为柳葙黎斟酒时不慎洒在了柳葙黎的衣袍上面,将那墨色衣袍沁染的更深。

      柳葙黎眉目轻蹙,挥挥衣袖,由婢女带着离宴去偏殿收拾。

      宁兰因看到了,抬眼与翩翩相视一笑,悄悄退了下去。

      柳葙黎跟着婢女来到偏殿,便独自进了门,让其他人守在外面。

      裕平按照柳葙黎的吩咐去寻宁兰因过来,门外只余婢女和裕安守着。

      宁兰因带着翩翩蹑手蹑脚的赶来,躲在草丛后面。

      玉柔被宁兰因派遣看顾谢端去了。

      宁兰因好似要干坏事的小猫一般,撑着颗毛茸茸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只有两个人守着门口,她示意翩翩,让翩翩去把裕安引开。

      她自己去会一会柳葙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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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日更6000。 感情流,日常向,慢热推进。 求一个收藏吖~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