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哥哥的我有话要说》溪喜习戏

14、 第十四章

　　在客厅，宋隐溪把所有灯关掉，只留下窗外从树缝中流出的一点月光，隐隐绰绰的氛围将两人笼罩。

　　宋有缺畅快的拿出打火机，正要点燃，却被宋隐溪不容置疑拨开手：“哪有让寿星亲自点蜡烛的道理，我来。”

　　两只细长的蜡烛被点燃，温暖的烛火轻轻燃起，跳跃着靠近两人。

　　“好了，许愿吧。”宋隐溪专注地看着燃烧的蜡烛，脸被光晕得模糊，不太真实。宋有缺突然心里一紧，恐慌席卷了他，仿佛宋隐溪下一秒就会随着这烛光一起消散。他顺着心，抓住了宋隐溪放在桌子上，温暖的手。

　　宋隐溪疑惑地抬起眼，长睫投出的影细密地像地上的月光：“怎么了? ”

　　黑暗中，宋隐溪的眼被映得明亮，唇角上扬，说不上温柔，只是一种平静，看起来很幸福。哥哥，他很幸福。

　　宋有缺看着他朦胧的脸，摇摇头，眼睛流露出的温水要把烛火浇灭：“你会一直陪着我过生日吗？”宋隐溪，他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

　　“会的。”宋隐溪没有任何犹豫，反手握住弟弟的手，笃定的回答，“不止是生日。”

　　321：[有点残忍，干得好。]

　　[谬赞谬赞，希望他回头不要把我砍成奶油。]

　　宋有缺透过那两簇烛火深深凝视着他的脸，抓着哥的手，闭上眼睛。他在心里许下和之前每一年都一样的愿望——他希望哥能永远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但是，今年他还悄悄地在心底最深处又加上一个新的愿望——他希望能和…后面的话他甚至没有在脑海中完整地说出。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了？他嘲笑自己，但即便如此，他依然闭着眼睛向未知的神明拜许，无比虔诚。

　　宋有缺撩起一点眼皮，偷偷地描绘宋隐溪的轮廓，其实黑乎乎地并看不太清，但他不需要看清，因为哥哥的眉，眼，鼻，每一处细节他都在心底描摹过数百次，熟悉得像自己的右手。

　　如果真的能实现愿望，我希望能永远记住他。

　　吹灭蜡烛，宋隐溪送上他的生日礼物，一本厚重的相册。

　　“里面有你从小到大的照片。”他翻到最新的一页，幼时和今年去游乐园的照片竟被并排放在一起，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只是都被时间拽长。他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321：[这谁能抵得住? ]

　　[亲情就是必杀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宋有缺心里跳如惊雷，哥也一直记着我，一种巨大的喜悦击中他。

　　“所以哥才在今年特意去游乐园。”他的声音发颤，带着真实的没有丝毫预测的哽咽，“原来是…早有打算。”

　　他继续翻看相册，一页一页，看着他从躺在病床上被收养，到牵着手上小学，再到高中。他一天天长大，里面的人也从四个变为两个，而哥哥始终站在他的身旁。

　　如果不能提起你，那我的人生将像被抽掉脊线散落的相册，毫不能言。

　　宋有缺的呼吸变得像绵白糖，眼睛眨也不眨的缠着，目光专注的贪婪，仿若倾斜的荆棘，指腹摩挲着新旧交叉的照片，声音轻哑：“谢谢哥送的第二份礼物。”

　　“嗯? 第二份? 我什么时候送的第一份? ”

　　“不，没什么。谢谢哥，我很喜欢。”宋有缺低声喃喃，在暖光中泛出如有实质的晦暗，“谢谢，哥我很喜欢。”

　　系统：[主线剧情点：陪伴（已完成80%）。即将开启主线剧情点：背叛，请宿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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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有缺躺在哥哥的床上被安心的气息包裹，手上拿着一本《经济学原理》，一目十行翻得飞快，却连一个字也无法看进。

　　明明都是在同一个位置，这和下午他一个人犹如困兽，蜷缩在这张床上哀嚎不同，他心里的洞奇迹地被填满。

　　宋隐溪在浴室里洗澡，隔着一道老旧的门，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地传出，几乎是在刻意挑逗他的神经。他没办法不去想象水珠是如何滑过哥哥的皮肤，是如何在结实的肩颈和脊背流畅的线条上打闹的，还有…

　　你紧张什么? 宋有缺，这又不是第一次躺在哥的床上，在小时候你不也是赖在他床上不走吗？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他质问自己。

　　只不过等会会和哥躺在一块，肩贴着肩，腿贴腿而已。他想到哥温热的身体，略高的体温，还有湿漉漉的带着香气的发…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口干舌燥。

　　水声停了，一想到哥哥马上要走出来，宋有缺简直手指发颤，几乎拿不动书。直到吹风机嗡嗡响起，无法穿过那片湿热的海藻林，他感到遗憾。

　　吹风机戛然而止，跟着停止的是宋有缺的心脏。浴室门被打开，像打开了禁忌之门。一股潮湿的热气夹杂着馨香充盈整个房间，哥就这样裹着阵阵风梳着头走向他。

　　宋隐溪穿着熟悉的家居服，领口微敞，露出泛着热气的锁骨，皮肤湿漉漉的，白里透红，像从海面上走上岸的海妖。而宋有缺就是那个被引诱，甘愿触礁智亡的水手。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海妖用蛊惑的歌声，而哥哥仅仅只用存在。

　　宋隐溪走到床边，随手把床头灯打开，目光扫过他拿的书，暗自点头，很上进啊我很满意。他掀开被子，坐进来，床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

　　“来，你不是要聊天吗? ”宋隐溪调整下位置，侧头看向他，烛光下的不真实重新被调笑代替，“聊什么？经济学原理？”

　　晃动的笑狠狠摩擦着宋有缺的神经，让他慌不忙说出蠢话：“哥你的屋顶为什么要装两盏灯? ”

　　宋隐溪嗤笑出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谁会在天花板装两盏灯? 你以为这是在拔牙吗？”

　　宋有缺定睛一看，对，并没有，跟他的房间装的是一样的，同一款白色圆形吸灯，孤零零立在中央，哪里来的两盏?

　　“你咋了? ”宋隐溪在他眼前一晃，带着浴室的水汽，怜悯看向他，“眼花了? 困了? ”

　　[继面部神经异常后，这孩子眼睛终于也异常了。]

　　321：[没事，脑子不异常就行。]

　　“不，我没有。”宋有缺不困，他珍惜能和哥相处的每一秒，像是为了掩盖，他转过话题，“哥，我准备跳级。”

　　“跳呗。”宋隐溪反应很平淡，甚至小小打了个哈欠，“你成绩那么好，自己拿主意，我不干涉。”他躺进温暖的被子里。
　　嗯嗯，龙傲天养成任务已经不满足于高中了。

　　“正好。”宋隐溪像是想起什么，语气轻松地扔下一句，“我准备在我学校附近买个房子，以后我住那，你住这。”

　　短短几个字却像重磅炸弹，把宋有缺炸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宋有缺声音低下去，身体骤然变冷，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暴露了？

　　“能有什么为什么？”宋隐溪觉得他这问题很奇怪，“自主独立还不好啊？而且你不是要报我们学校吗？以后也方便。”

　　“不好。”宋有缺回答的干脆，甚至能隐隐察觉到抵触。

　　宋隐溪撑着胳膊半坐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打量弟弟的神情。觉得他很是古怪纳闷，原剧情里不就是这时候提议要和我分开住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我还特意先说出来刷刷陪伴值，结果还不同意了。

　　“嘿。”他忍不住伸手戳戳弟弟的额头，“别人离开家长都开开心心的，你倒好，还不想。”

　　宋有缺想躲开宋隐溪的目光，却舍不得：“不好，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这是爸妈留给我们的…”一年里哥哥会发生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的血冷得吓人。他不想离开家，也不想离开他。

　　宋隐溪已知他的拒绝，并拒绝了他的拒绝。他换个方式：“行，那新买的房子算我留给你的。写你名，算是第三个成年礼，行吗？”

　　他又顿了顿，略带点好奇地问，“虽然也不知道你说的第一个礼物是什么送的。”

　　“不，我不要。”哥聚精会神地盯着宋有缺，让他完全招架不住，快要把那点小心思全部吐出来。

　　他拉起被子，似乎是想把自己藏起，忽略了宋隐溪的第二个问题，“哥刚刚成立公司，买房资金会紧张吧。”

　　“我现在有钱。”宋隐溪不以为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因衣物下滑而微微暴露在外的手腕。

　　[反正不是我出钱，我就出一张嘴。]

　　321：[你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宋有缺实在找不到更多理由拒绝，沉默了。房间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浴室的水汽完全消散，暴露出碎了一地的黄石。

　　宋隐溪关了灯，现在连石头也消失不见。

　　过了半响，宋有缺才在黑暗中再次开口，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这房子…是他出资吗? ”他不愿承认顾怀玉是哥对象。

　　“是啊。”宋隐溪承认，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倒不如说，他这么做符合他的人设。

　　宋有缺呼吸一错：“哥，我会给你更好的。”

　　[系统，调取近期投资目标。]宋有缺漆黑的眼睁着。

　　“行，等着你。”宋隐溪真是越来越满意这次的任务对象了，真是超乎寻常地配合他的工作。

　　又是一阵沉默，宋有缺盯着屋顶孤零零的灯，像是要把它戳出个洞来。然后，平静无波道：“哥，顾总的集团股票最近有点下跌。”

　　龙傲天养成系统：[玉华集团近期被针对，与宿主所想一致，有捡漏的机会。]

　　宋隐溪简直无语，这小子话题跳这么快是生怕他聊上吗? 而且这个关注点，额，姑且算是身为龙傲天的敏锐和关心哥哥吧。他含糊地应：“嗯…。”他的手往下探。

　　宋有缺刻意藏住的手被哥捉住，还没等他开始胡思乱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像被困在粘鼠板上的老鼠，吱哇乱叫。

　　“我刚刚就想问了。”

　　“你的手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