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救命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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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玺儿觉得自己心都要被揪起来了，那小女孩眼睁睁就是要命丧在这马蹄下了，却突然一道白影闪过，路中央的女孩随着那白影，闪到了路的对面。那马车颠簸着消失在尽头，街上除了渐行渐远的马蹄声竟是万分安静。却也只有片刻，就听得两边的百姓高声叫起来，掌声雷鸣，更有兴奋的少年吹起了口哨。
耶律玺儿长吁一口气，定睛一看，对面那女孩在一白衣男子怀里，哇哇大哭。而看那男子的背影打扮，竟是中原人。这边陲小镇有些女真人闹便够头疼的了，如今连宋人也来凑热闹？
上前几步，看得那男子伸了手给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擦着眼泪。那手，白皙得太过分了吧，难道中原男子都是这模样？端得是少了份阳刚之气。那女孩却是在男子的低声安慰下渐渐止住了哭泣，只还一声一声小声的啜泣着。玺儿乐了，原来中原男子是哄孩子的好手！
“为何要偷东西？”耶律玺儿站在那男子身后，沉了声音问。只一声，同时惊了两个人。第一个便是是女孩，而第二个就是瑾楠了。糟了糟了，自己还给这孩子抹什么眼泪，刚刚救了人就该走的，这下死定了。瑾楠悔得肠子都青了。
“饿……娘……娘和丫头好多天没吃饭了……”那女孩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大有绵延不绝之势。瑾楠手忙脚乱地又去哄，心里却扯着疼。女真人时不时的骚扰，边陲小镇民不聊生，这女孩怕只是这百姓生活的缩影罢了。
瑾楠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女孩手里，压低嗓音道：“收好，给你和你娘买些吃的。”小女孩看着手里的银子，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疼！是真的，这个大哥哥给钱给自己买吃的，娘和丫头都不会死了！
瑾楠看着那女孩的动作，心酸得厉害，身边却突然多出一只手，手上拎了不少馒头烧饼之类，然后就听得耶律玺儿略带磁性的嗓音：“饿了就先吃点。”原来刚刚玺儿让若儿拿了银子，先给了些给那老婆婆，又买了这些吃食拿来。瑾楠感觉得到那人就在自己身后不过一步远的地方了，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人儿身体的温度。
小心侧开了脸，千万不能让耶律玺儿看到自己的正面啊。
那小女孩双手接过，抹了眼泪，笑眯眯地说谢谢。玺儿摸摸她的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没有名字，娘就叫我丫头。”小女孩把馒头抱在怀里，不停地嗅嗅，十分满足的样子。
“怎么不吃？”耶律玺儿指着那些馒头问。
“娘还没有吃，丫头要带回去给娘吃。”丫头眨巴着大眼睛，撅起了小嘴。
“丫头的爹呢？”耶律玺儿笑笑，换了问题。
“爹……”一说到爹，丫头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瑾楠暗怒。你个耶律玺儿，老是问啊问的做什么？嫌这小女孩眼泪还不够多么？
“爹爹去打仗，娘说爹爹不会回来了。”瑾楠干脆拿了衣袖给那丫头擦脸，白色的衣料瞬间变成了黑的，不过那丫头脸上的灰尘擦去，到是个挺标致的小姑娘。听了丫头的话，瑾楠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这丫头好歹在世上还有娘亲相依为命，而自己，幼时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好不容易遇上慕容将军把自己视如己出，却又遭奸人所害。命运，真的喜欢开玩笑。
耶律玺儿愣了愣，没再说什么，只拍了拍那丫头的头，道：“去吧，别让你娘担心了。”那丫头便捧了东西蹦蹦跳跳的跑远了。瑾楠背对着耶律玺儿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拔腿也要离开。耶律玺儿这才想起这个身手不凡的中原男子，见那男子要走，抱拳道：“公子身手不凡，在下耶律玺儿，敢问公子大名？”
瑾楠迈出去的脚顿了顿，继续压沉了嗓子道：“市井小民，不足挂齿。在下姓慕……。”顿了顿，那容字还是没敢说出口。
“原来是穆公子。方才多谢穆公子出手相助，玺儿代那丫头谢过公子。”
瑾楠额上冒汗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话，再这么下去就要露馅了：“不过举手之劳，没有什么好谢的。只希望有朝一日公主殿下治理有方，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再没有丫头这样的苦命孩子才好。”
“公子所言甚是，不知玺儿是否有幸与公子坐下喝杯茶，也交了公子这个朋友。”耶律玺儿眼睛亮了，这白衣书生不仅身手不凡，而且心系苍生，深交下去，若是有了真知灼见，真希望能留下为己用。只是，这公子似乎不太懂礼貌，自己与他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都没有转过来正眼瞧自己一眼。
自问这世人都说辽长公主倾国倾城，难道这书生还嫌自己长得难看了？
瑾楠心中悲愤了，叫你多话叫你多话！“不了，小生还有事要做，有缘自会相见，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耶律玺儿有什么反应，瑾楠便施了轻功跑远。远远还听得耶律玺儿朗声道：“穆公子，后会有期！”
耶律玺儿怔怔的看着那白衣跑远，心里琢磨着，怎得就觉得这个背影如此眼熟呢？
“公主！公主！”军官们又重新站在玺儿身后，若儿走近，看着耶律玺儿一脸愣愣的表情，忍不住好笑，“公主不是看上那玉面书生了吧！人都走了还看着。那穆公子也不错，就是没见着正面，个子也矮了些。”话音刚落，身后的军官发出阵阵压抑的浅笑声。耶律玺儿回了神，揪起若儿的耳朵，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小心回去军法伺候！”嘴角却掩不住的笑意。
若儿吐了吐舌头，依旧笑嘻嘻的。长公主这次来终于是露了笑脸了，还真要感谢那穆公子。
瑾楠绕了个圈儿回到客栈，刚踏进店门就听见有人在喊：“哟！是穆公子啊，刚才在集市上穆公子可是叫大家伙儿开了眼！来来来，坐下一起喝一杯。”抬头看去，几个粗衣男子坐在一起，冲自己招着手。估计是方才在集市上看到自己救人一幕。
那男子一喊，不少人都朝瑾楠看过来，几个女子坐在一桌，其中一个也叫起来：“原来是刚才的穆公子！方才在集市上，据说连长公主都青眼有加，这一看果然是一个俊秀小哥啊。”那几名女子带刀，看样子的边陲的牧民，契丹人不比中原人，女子照样豪爽热情。瑾楠冲四周抱拳笑笑：“穆某谢各位抬爱，容在下换身衣服，一会儿下来陪各位畅饮。”说罢指了指自己灰黑灰黑的衣袖示意，带着笑上了楼。
唤小二拿了热水，瑾楠在屋内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浅蓝色的男装。方才在那服饰店买的衣服都没有拿，可是亏了那些银子。瑾楠决定找机会一定要去拿回来，勤俭节约才是立国之本呐。这身男装与那白衣不同，不是书生装，反而有了些江湖侠客的味道，瑾楠冲镜子照了照，感觉还不错，把短刀佩在腰间，摇摇晃晃出了门。
待瑾楠再下楼的时候，小小的店里竟然是人声鼎沸，方才似乎还有些空荡的店现在满满全是人。见瑾楠下来，最之前的那男子笑道：“穆贤弟，你现在可是名人了，这大家伙儿都是来看你的。”瑾楠一愣，在场的人似乎都在看着自己，这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曾想过这边陲小镇的人如此热情好客，也难怪自己刚才的举动加深了这里百姓对自己的好感。
“穆公子这身衣服，比起刚才的白衣又多了一份风流倜傥，果然是个难得的好人儿。”又是那女子，语毕，一桌女子都哧哧笑起来，笑得瑾楠红了脸。这……不算调戏吧……
众人轮番敬酒，瑾楠却也来者不拒。本在暗卫队里，经常和兄弟们把酒言欢，说到酒量那也不是吹的。可自从来了大辽，为了装皇族千金，除了宴会上小酌两杯，倒也没机会喝个痛快。想到这，又想起那日耶律玺儿对自己说，把酒畅谈，不醉不归，想着便是有了一份期待。
“穆贤弟好酒量！看不出穆贤弟这瘦瘦弱弱的身子，不仅功夫了得，酒量也了得，我兄弟几个今天都算是长见识了！”那男子拍着瑾楠的肩膀，哈哈直笑。瑾楠刚要说话，却又被那女子一把拉了过去：“你这粗男，穆公子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怎么能叫你这样拍，一点不懂温柔。说起来，姐妹们一直以为中原男子都是纸上的将军，缺少阳刚之气。今日见了穆公子，才知道这阴柔男子同样惹人爱。”说罢又是一阵娇笑。
瑾楠就在这氛围中喝着，这些豪爽的辽人实在合了自己胃口，心情莫名的喜悦起来。忘了身份，忘了任务，忘了那深仇大恨，偶尔放纵一次，也实在是件喜人的事儿。
“贤弟！”男子一把搭过瑾楠的肩膀，惊得瑾楠全身一僵，男子却没察觉，只说，“今日夜里有灯宴，虽不及皇都那般热闹，但却别有风味。贤弟从中原而来必定是没有见识过了，今晚可不能错过机会。”瑾楠听着，来了兴趣。灯宴？大宋倒是也有，不过自己只在幼时和慕容家的哥哥姐姐一同看过两次，后来便再没了机会。说起来，那热闹纷繁的景象，实在叫人向往。
“好，我穆某今夜便见识见识你们这别有风味的灯宴！”一饮而尽，浑身畅快。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救命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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