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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辰礼风波 ...

  •   定国公几个字一出,王倩儿脸色瞬间发白,腿一软,差点跪下。

      心中暗骂,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早听闻国公府嫡小姐回京,竟然就让自己碰到了。

      她的父亲不过区区三品官员,在定国公府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永颖郡主心中也是一惊,定国公府是开国元勋之后,深得圣心,连自己的父亲遇到也要礼让三分。

      她虽为郡主,但这块铁板,她是万万踢不得的。

      余黎不再理会面色苍白的王倩儿,对着郡主微微颌首:“郡主既然如此喜欢点翠簪,余黎便不夺人所好了”。

      她示意店伙计包起玉佩,付钱时特意露出的荷包上,赫然绣着定国公府独有的徽记。

      永颖郡主看着那徽记,脸色火辣辣的疼,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连那支让她丢尽颜面的点翠簪也没顾上。

      转头看着脸色惨白的王倩儿,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愣着干嘛!我们走!”

      说罢,便带着噤若寒蝉的跟班灰溜溜的快步离去,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姑娘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余黎背后传来一道声音,余黎转身向后看去。

      瞬间被戴着面具的男人吸引了视线,那人通身贵气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不容亵渎。

      余黎眼神微眯,细细打量着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

      细腻的肌肤搭着淡淡粉色的薄唇显得十分白皙,刀锋般的下颌,线条没入月白挺括的衣领中,危险又迷人。

      那人好似察觉到余黎放肆的视线,抬眸对上余黎打量的眼神。

      男人的眼神如远山寒雪般冷漠又疏离却好似又带了几分探究。

      “阿砚,你语气对着姑娘就别这么冷了”,一道懒懒的声音响起,余黎这才发现他旁边坐着一个人。

      余黎并未在意,只淡淡道:“是”。

      余黎应了一下便抬脚准备离去,却不料男人又开口道:“在下裴砚,姑娘的眼力似乎很好”。

      裴砚说话间走到了余黎身旁站定,余黎微微挑眉,语气带着一丝独有的淡然:“只是基于事实陈术观点而已。”

      用现代专业技能降维打击古代刁难者,这效果,似乎……还不错。

      她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心想,这个时代的痕迹鉴定,真是任重道远。

      裴砚心中十分纳闷,他记得上一世,这个定国公府的嫡女不是被山匪杀害,未能回京吗?自他重生以来所经历的事都与前世一般无二,可唯独这余黎……

      没错,裴砚是重生而来,上一世,他扶持太子,本一切顺利。

      却不料二皇子的身边来了一个谋士,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似发生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一般。

      裴砚虽勉力将其击败,却也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亲人,朋友甚至是无辜之人。

      最终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再次睁眼醒来就发现他回到了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

      “在下谢澄,是裴砚的好兄弟,我这兄弟,自从半年前去了一趟善水寺就奇奇怪怪的,姑娘勿怪,勿怪。”谢澄见裴砚又愣神只得开口解释道。

      裴砚看着谢澄,上一世,谢澄拼死将他送出城外,自己却死于乱箭之下,思及此处,裴砚的眸光一暗。

      “你能不能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看的我毛骨悚然的,”谢澄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兄弟就总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无妨,两位公子若是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余黎声音漠然,正要离去。

      身前却拦着一只胳膊,她转头往旁边看去,“裴公子,这是何意?”

      拦她的正是裴砚,“姑娘,你……”。

      “啊……”。裴砚话没说完,就听见了一声惨叫。

      听到声音,裴砚眼眸一凛,来了,上一世那个谋士就是因为破获了这桩久而未决的悬案,才得以崭露头角。

      这一世,他虽早早派人守在此处,但以防万一还是在案发当天来了这里,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裴砚看向面露疑惑的余黎,这个人善于观察,思维缜密,留下她,或许有用。

      余黎听到声音便转身往里走去,站在门前开口询问道:“这后面是哪?”

      众人明显也听到了声音,“回小姐,这里是后院,方才的声音,好像是掌柜的”,一名店伙计答道。

      显然谢澄也察觉出不对,“你们掌柜的从早上起就一直在后院?”谢澄拉住一个伙计皱眉问道。

      伙计被谢澄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掌柜的每日早晨都会在后院清点货物,不过今日的时间是久了些。”伙计心中也有些疑惑。

      谢澄眉头一挑,对伙计说道:“还待在这干嘛?去找啊”,说着便带着伙计往后院走去。

      裴砚看着一行人往后院走去,并未和众人一起,而是转头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去报官,让他们带上仵作”。

      余黎看着侍卫应声出去,看着裴砚的眼神带着探究,这人怎么感觉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过了许久,谢澄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出事了,王掌柜死了,我去大理寺卿找人”。

      谢澄声音带着急喘,想来是一路跑来的。

      “不必了,我早已派人,算算时间快到了,”裴砚淡淡开口,话音刚落,方才的侍卫便带着十来个人跑了进来。

      谢澄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震惊道:“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在这方面,也这么聪明的吗?”

      裴砚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声音带着不可置否道:“我从来都聪明,早就习惯了”。

      谢澄朝他默默竖起了大拇指,随即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朝后院走去。

      余黎见有不少人赶往后院,正思索自己要不要也跟上看看时,突然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余黎转头看去,是裴砚?

      余黎没有轻举妄动,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余黎开口询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吗?你朋友已经去了后院,你不去吗?”

      “不用管他,大理寺既然来了人,他就可以应付了,”裴砚未被面具遮住的嘴角无奈的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姑娘可否帮裴某一个忙?”,他的眼睛看着余黎,等着她的答案。

      他刚才难道是故意留下自己?余黎实在想不明白。

      索性不再想,反正只要捉住凶手就知道他到底搞什么鬼了。

      “好啊,公子是想让我查探此案吗?”余黎的声音响起。

      裴砚愣了一下,“你愿意?”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询问。

      毕竟她一个女子,接触此案难免害怕,裴砚本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余黎的胆子竟然真的这么大。

      余黎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为什么不愿意,我自幼到山上治病,所谓久病成医,仵医不分家,比起常人,我总归是更加了解的”。

      裴砚眼神微眯,想不到,这莫名活下来的定国公府的嫡小姐如此有趣。

      裴砚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谢澄跑了进来,“快来,仵作查验好了,这人的死状有些奇怪”,谢澄的声音打断了裴砚的思绪。

      裴砚闻言好看的桃花眼弯了弯对余黎说道:“余小姐,请吧。”

      余黎看着裴砚笑不达眼底的神色,挑了挑眉没理会裴砚,径直往后院走去。

      裴砚也不尴尬,笑着跟了上去。

      谢澄见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好奇的开口问道:“你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余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家去那种血腥的地方……不好吧”。

      余黎和裴砚并未理会谢澄,见二人越走越远,谢澄见状赶忙跟上有些着急道:“别走啊,好歹理我一下”。

      走到后院,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翻开后的腥气,混合着腐烂落叶的甜腻,这味道浓的化不开。

      像一件湿冷的衣服,紧紧贴在人的身上。一阵风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铁绣的气味。余黎耸了耸鼻子,心里一沉——那是血的味道。

      “这里离死者的距离有多远?”余黎疑惑的问谢澄。

      谢澄看了旁边的裴砚一眼,见裴砚没什么反应,开口道:“再穿过一个庭院就是了”。

      余黎皱起了眉,张嘴还想再问什么,一旁的裴砚出声:“现场有大量血迹吗?”

      谢澄略一思索“对,现场的地板上都是血迹,死者口腔有少量血迹,仵作查看了一番,最严重的伤口就是胸口。”

      “伤口出血不多,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夜的亥时到子时之间。”

      “伤口出血不多?”裴砚有些奇怪,“那现场的血迹是哪里来的?”裴砚实在想不明白,转头看向余黎。

      余黎并未搭话,只盯着路过台阶上缺失的一角,似乎在走神,也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才开口道:“那死者就是先被放干全身血液,死后才被人用凶器插入胸口”。

      “那就奇怪了,且不说胸口的伤不足以被放干血迹,单是放干血液,凶手又为何将匕首又插进胸口?”

      谢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裴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余黎看着房门口的众人,眼神晦暗不明。

      “你把王掌柜身边的人查了吗?”余黎出声询问谢澄。

      谢澄开口回道:“查了,他早年间娶了一个夫人,可惜病死了,也没有儿女,有一个小妾叫李茹儿。”

      “据她说,王掌柜昨天夜里压根没回去,也问了店里的伙计,他们只知道他每天早上都会到库房清点,所以早上没看到他也没觉得奇怪。”

      房门口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有看戏的,也有店里的伙计,“我已经下令把现场封锁了,没有人出去。”

      谢澄走到房门口,拨开众人把房门推开,房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冗长刺耳的吱呀声。

      阳光如利剑般劈入,照亮了空气中翻飞的尘埃。屋中的摆件蒙着白布,像一群静默的幽灵。

      三人走进屋内,霉味和血腥味瞬间混杂着涌进鼻腔,比方才更甚。

      王掌柜仰面倒在书房中央,面色安详如同睡去唯有心口插着一柄精致的匕首——

      那是他昨日刚从拍卖行拍下来的珍品,此时却成了索命的凶器。

      “这里的门窗皆从内反锁,唯一的钥匙在死者的手边,所以很奇怪,难道是他自己放的血吗?。”

      谢澄转头问起了裴砚,“阿砚,你怎么看?”

      裴砚观察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得摇摇头,转身看向蹲着死者身边的余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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