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精神力？ ...
-
皇宫内的长廊静谧得能听见烛火摇曳的细微声响。李曦之刚结束一场深夜会议，推开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便看见弟弟独自站在廊柱的阴影中，那双独特的白色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朦胧的光泽。
"哥哥......"李曦云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犹豫，"算了，没什么，你去忙吧。"
李曦之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弟弟。月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怎么了，曦云？"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是在学校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对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李曦之总是格外怜惜。李曦云自幼体弱，性格又安静内向，像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幼苗。即便如今已是翩翩少年，在李曦之眼中，他依然是那个需要兄长庇护的孩子。
在哥哥温和目光的鼓励下，李曦云终于鼓起勇气："就是......我最近认识的那个朋友，他其实是虫族的人。我是不是应该远离他？"
李曦云并非愚钝之人，相反，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尽管费利克斯极力掩饰，但他举手投足间那些与人类迥异的细节，终究没能逃过李曦云的眼睛。在查阅了交换生档案后，这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是费利克斯。"李曦之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语气中没有丝毫意外。
"哥哥，你怎么知道？"李曦云惊讶地睁大眼睛，白色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李曦之伸手揉了揉弟弟柔软的头发，顺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颊，动作亲昵而自然。在他眼中，弟弟虽然安静内向，却温柔体贴，理应受到所有人的喜爱。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李曦云总是难以交到知心的朋友。
然而在外人看来，李曦云对虫族文化异乎寻常的痴迷，以及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白色眼眸，总让人感到些许不安与疏离。
"你好歹也是帝国的二皇子。"李曦之无奈地摇头，"你和费利克斯走得近的消息早就传得满城风雨，只有你自己还以为瞒得很好。"
他没有告诉弟弟的是，这件事早已有人向他和父皇汇报。不过想到自己和莱萨拉那些更加引人注目的互动，李曦之不禁在心中苦笑——恐怕向父皇告状的人只多不少。
"啊......"李曦云微微嘟嘴，这个孩子气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格外纯真，"好吧，哥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李曦之注视着弟弟，神情变得严肃："那么你能否接受，他可能会死在帝国手中，或者......被我亲手杀死？"
他的语气认真而郑重，没有丝毫敷衍。至于费利克斯反过来伤害他的可能性，李曦之有着足够的自信排除这个选项。
"能接受。"李曦云毫不犹豫地回答，白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哥哥，你都说了，我是帝国的二皇子。我当然要站在自己国家的立场上！"
这个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李曦之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哈哈，是哥哥小瞧了我们曦云。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他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或许这个看似柔弱的弟弟，比他想象中更加坚强。
李曦云也笑了起来，那双白色的眼眸仿佛盛满了星光："谢谢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与此同时，在宫殿一角，莱萨拉斜倚在廊柱上，银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如同月华织就的瀑布。费利克斯垂首站在他面前，姿态谦卑，但蓝发下的眼眸却暗藏锋芒。
"费利克斯，你最近和......"莱萨拉微微蹙眉，一时想不起那个总是安静待在李曦之身边的少年的名字，"曦之的弟弟走得很近？"
"是的，殿下。"费利克斯的声音恭敬而平稳，"这是执政官交给我的任务。"
莱萨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虫母、任务、执政官的命令——这些字眼让他心生烦躁。自从破壳以来，他耳边就充斥着"夺回虫母"的论调，仿佛他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存在。
"你知道怎么获得精神力吗？"莱萨拉直截了当地问，紫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在他认知里，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费利克斯明显愣了一下，谨慎地回答："殿下，精神力在帝国官方渠道有售卖的。"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但帝国对我们交换生有限制，禁止购买。而且......我们虫族的生理构造，未必能适配人类的精神力。"
在帝国，精神力被视为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如同血液般存在于每个觉醒者体内。尽管科技日新月异，人造精神力却仍是难以逾越的禁区。
莱萨拉的眼神骤然转冷："说重点。我该怎么得到它？"
"黑市......或许有交易。"费利克斯感受到莱萨拉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背后的蛛脚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但殿下，这很危险，帝国对精神力的管控极其严格......"
莱萨拉打断了他的劝诫，突然转换了话题："最后一个问题，你和那个人类相处得怎么样？"
费利克斯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曦云的身影——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少年，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白色眼眸。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莱萨拉已经开始不耐烦，才缓缓开口："一般吧。"
这个含糊其辞的答案让莱萨拉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在他看来，费利克斯与李曦云的关系显然不止"一般"。他原本还想借此机会请教如何与人类相处，毕竟李曦之总是若即若离，让他捉摸不透。
"就这样？"莱萨拉挑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费利克斯低下头，蓝发遮住了他复杂的眼神："是的，殿下。只是任务需要。"
莱萨拉冷哼一声，不再追问。他转身离去，银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费利克斯才缓缓抬起头，蓝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李曦云递还手帕时那短暂的触碰。
莱萨拉向来是个行动派。在与费利克斯交谈后的第二天深夜，他便独自来到了首都星域最大的地下交易场所——暗星集市。
当这条消息呈报至李曦之的案头时，他正在批阅军务文件。听到这个消息，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解。莱萨拉为何突然前往黑市？以他王虫的身份，若有所需大可通过正规外交渠道提出，何必涉足那种鱼龙混杂之地？
更让李曦之隐隐担忧的是，以莱萨拉那任性妄为的性子，在无法无天的黑市里，难保不会惹出什么祸端。
按照帝国规定，所有虫族交换生都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特别是莱萨拉这样的重要人物，更是有着全天候的特别监视。然而李曦之心知肚明，以莱萨拉的实力，必然早已察觉这些监视。他甚至觉得，莱萨拉是故意让这条消息传到他的耳中。
那个任性的王虫，或许正在期待他的反应。
"继续监视，随时汇报。"李曦之沉吟片刻后下达了指令。身为帝国储君，他绝不能轻易踏足黑市这种灰色地带。
暗星集市坐落于首都星背面的一颗小型行星上。由于特殊的天体位置，这颗行星永远笼罩在阴影之中，昏暗的环境为各种地下交易提供了天然的庇护。
帝国对这类黑市向来采取默许态度——只要不触及底线，这些难以根除的地下市场反而更便于管控。
此刻，莱萨拉正悠然行走在暗星集市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街道两侧的店铺闪烁着暧昧的霓虹灯光，形形色色的外星种族在狭窄的巷道间穿梭。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奇特的气味：香料的芬芳、机油的刺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与帝国光鲜表面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一种原始而野蛮的活力，这让他想起了虫族领地的某些角落。
"这位贵客，需要些什么？"一个裹在厚重斗篷里的商人凑上前来，声音沙哑难听。
这人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莱萨拉身份不凡，但同时也察觉到这个银发紫眸的年轻人绝非善类。
莱萨拉一出现在集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那出众的容貌和与众不同的气质，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
莱萨拉紫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确实在期待着什么——与其说是为了黑市中的某件商品，不如说是想看看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人，会对此作何反应。
但莱萨拉显然是要失望了，因为李曦之始终保持着冷静，没有任何失态的举动。
"我要高级精神力，S级以上的。"莱萨拉拉开与商人的距离，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他果然还是改不了颜控的本性，对这样邋遢的商人实在喜欢不起来。这种阴暗肮脏的地方，果然不适合他。
"嘿嘿，"商人却不恼怒，反而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这位客人，你可是找对人了。这黑市里，我敢说只有我这儿才有S级以上的精神力。"
"不过嘛......"商人故意拉长声音，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这价钱？"
"不差钱。"莱萨拉冷冷地说，紫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商人搓了搓手，压低声音："S级精神力，五千万星币起。要是SS级，那可就得翻十倍了。至于SSS级......"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精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