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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易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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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跪压在他身上,手被死死按在两侧,床尾的板子抵着他的脊椎,整个人动弹不得,季灰皱起眉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得来的却是皮肤和骨头挤压在一起的痛感。
“兄弟……朋友……周钰!唔。”
抗议被堵了回去,周钰像是在确认什么,先是用齿尖抵着季灰的下唇,带来微妙的刺痛与痒意,接着他顺着唇缝慢慢描摹着,湿润的触感一点点晕湿周围的皮肤。
季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耳根都烧得厉害,更糟糕的是,某些地方有些不受控制地鼓起来。
艹!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这算什么?!
湿热的触感离开嘴唇,流连于眉心、眼睑、鼻梁、脸颊,一种比强迫更令人心慌的感觉蔓延开来。季灰死死咬住下唇,眼睛向上翻看向天花板,试图抑制住那可耻的反应。
周钰的动作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他眨巴着眼睛,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季灰,随后低下头,用鼻尖嗅闻着颈部的皮肤,温热的呼吸一簇一簇打在后颈,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季灰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微微僵住。
怎么办!
“周钰!放开……松手!”季灰吼出这句话,他用力挣扎了一下,去TMD,alpha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周钰再次抬起头往向季灰,好像在仔细分辨刚刚的话,时间仿佛凝固,季灰以为他会慢慢平静下了,周钰却慢慢低下头,鼻尖和唇缓慢轻柔地蹭过后颈处的皮肤。
下一秒。
尖锐的刺痛猛地扎在后颈,周钰的犬齿陷入皮肤,血液的铁锈味充斥在空气中,季灰痛得闷哼一声,疼痛,耻辱,以及某种被强行唤起的感受,使他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周钰一顿,轻轻地舔舐着伤口,这个动作让季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嘀咕了一句:“没有……”
“靠!你他妈有病!放开我!周钰!”
周钰只留一只手圈住季灰的双腕,另一只手压着裤子,他平静陈述道:“你有反应了。”
话音未落,力道骤然加重。
“别……靠,你……松开!”季灰脑子嗡的一声,所有骂声都卡在喉咙里,周钰手指隔着布料一点点挑动他的神经,季灰在自己的喘息声中慢慢充血。
“我……自己来,可以吗。”
他的眼角有些微微湿润,眼睛雾蒙蒙的,周钰的微微瞪大双眼,泪水与唾液混在一起,很咸。
周钰胡乱地想着,是今天的水补充不太够吗?
他鬼使神差地抬头,看到的是对方紧蹙的眉头和几乎滴血的脸。
是一张糅杂了愤怒、羞耻与被迫沉沦的脸。
周钰呼吸一重,手上的力道加重,手心的布料慢慢浸透出一片液体。
“放开我。”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刺向周钰,理智渐渐回笼,他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所有限制。
“……我不是故意的。”周钰声音干涩,不过这句解释过于苍白了。
季灰猛地推开他,力道大得让周钰翻倒在地,他踉跄起身大步往外走,却被周钰从后面拉住胳膊。
“滚开!”季灰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里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洞穿。
周钰在那目光中松了手:“……你先换衣服,我出去。”
季灰看着周钰背影猛地把门甩上,然后冲进浴室,用冷水冲洗后颈的伤口,直到皮肤发红,他粗暴地擦干水珠,换好衣服,将所有东西胡乱塞进去行李箱。
打开门,周钰站在门外,已然是穿戴整洁的模样。
“很抱歉,我……”
“TM的谁信你的狗话!”季灰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用肩膀狠狠撞开他,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
季灰烦躁地连续按着电梯按钮,拳头捏的嘎嗒作响。
周钰迅速将两个抑制剂揣进兜里,快步追了上去,就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挤进了电梯。
“我……”
“啪!”
周钰要开口,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他的头被打偏面向一侧,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有些愣怔地慢慢回过头。
季灰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电梯里显得很明显了,打人的那只手垂在身侧,慢慢握起了拳头。
电梯在某层停下,门缓缓打开,外边的乘客刚抬起脚,视线便落在电梯内,周钰上前一步让出位置挡在了季灰面前,乘客立刻缩回了脚,默默按了门外的关闭按钮。
周钰转身对上了那个漂亮的眼珠:“还生气嘛?”
“你,闭嘴!离我远点。”
周钰给嘴上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讨好地笑了笑,后退一步缓缓点头。
叮——
季灰向酒店外走去,晚上山顶的人很多,有旅游的露营的游客,缆车已经停运了,他提着行李箱绕过人群,像山下走去。
周钰跟在他后面,晚上的山灯光很暗,周钰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连手机都没有,两人就在那儿摸黑下楼梯。
行李箱的轮子在石阶上发出笨重而刺耳的声音,周钰加快几步,伸手想去接那箱子:“我来吧。”
“不需要。”季灰一甩胳膊,避开了他的触碰。
“咳咳咳……那你走慢点,小心一点。”周钰捂着嘴压抑地咳了几声又叮嘱道。
季灰突然站定,回头看着周钰:“你跟着我干什么?跟踪狂吗?”
“晚上灯光这么暗,万一有个什么,也不至于叫天天不应的,你说对吧。”周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条帕子递给季灰,“休息一下,不急。”
什么人现在还随身带手帕?
恶心。
季灰一把拍开那只手,然后随意地坐在了原地的石阶上。
周钰松了口气,在离季灰一步远的地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抑制剂,给自己打了一针,他轻轻攥着眉,结束后把针头掰下来插到管子里,收回口袋。
“怎么了。”周钰抬起头发现季灰坐在那一直盯着自己。
季灰啧了一声,向旁边看去,郁郁葱葱深不见底的山路。
坐了一会儿,季灰突然上前,走到周钰面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贴了一下他的额头,手心一股燥热的感觉。
“你是不是有病……”他缩回手,语气依然很冲,“生病了?”
周钰明显愣了一下,迟疑道:“算是?”
易感期应该算是吧。
他手疾眼快拉住季灰的手,他仰起脸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刚刚的事情是我的错,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给你听。”
“……”
“你回去。”他别开脸,命令道。
“不要。”
“你他妈的有病吧!是你对我动手动脚!”
“对不起。”周钰垂下眼,认错认得很干脆。
“回去!”
“送你下去我就上来。”
季灰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再想到这黑灯瞎火……万一这家伙真晕在半路,难道要他负责吗?
“……靠!”他像是终于向什么妥协了,极其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俩回去,行了吗?”
就一个晚上,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天一亮,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