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数树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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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车停在门口。
周钰拿过车钥匙，朝他们挥了挥手：“上车，带你们去吃饭。”他拉开副驾的门让季灰坐进去，两小只坐后面，周钰勤勤恳恳帮忙系了安全带。
他做这些时嘴唇抿成一条线，动作比平时更快，坐进驾驶座，关上门，周钰没急着走 ：“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季灰透过玻璃反光悄悄看周钰：“我怕麻烦你。”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对吧。”周钰转过脸，车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侧脸显得有些冷硬。
季灰转过身与周钰对视，安全带绷在他身上，手撑在中控台上指尖有些发白：“怎么了，你不想我来？是你说让我来的。”
“哪有随随便便就跨几个省来找人的，如果地址是错的呢？或者我今天就不打算回来呢？你就在那坐到死都不会有人理你。”
季灰没有声音，周钰深吸一口气，想下调空调的温度，落在旋钮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而去解马甲上的扣子。
季灰的目光跟随着他的手部动作，落在金属纽扣上。
“看什么。”
周钰的声音打断了这道目光，季灰收回视线看向旁边：“没有。”
他指向前面的一排树：“看到最近那棵树了吗？”
“看见了。”
“数一下上面有几片树叶。”
季灰：“……不是？”
“数。”
季灰把头转到一边，数个屁，夜里灯都不亮堂。
周钰脱了马甲，把衬衫袖子挽到了小臂，语气缓和了一些：“坐在那里不热吗？等多久了？”
“没多久。”
周钰知道自己问不出来，烦躁地摸了摸口袋，抽出一根烟，没点，只是在手里捏着。
“现在去哪里？”季灰回头看向他。
“现在打算把你卖了，把你的眼角膜，肾，心脏都挖掉，活体移植，”周钰转身指了指后座两个小屁孩，“一个卖到山里面，一个卖给有钱人家做童养媳，你觉得怎么样。”
见季灰不说话，周钰道：“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可是是你啊。”季灰攥着眉，声音不高，眼睛紧紧盯着周钰。
周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之前那一长串的问句。
艹！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周钰呵了一声，挂挡，他顿了一下又挂回N挡，“我就是好人了？明天就把你卖掉。”
“这么小可以吃什么？到铺食了？”
季灰：“大部分清淡点都可以吃。”
“那就尝尝浦江这边的家常菜？”
季灰扭头看了眼后座，见季白捂着嘴巴点头，他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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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把车停进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刚下车季白就挣开季灰的手，跑到周钰旁边。
季灰叫她：“小白？”
“我和他聊聊。”季白头也不回，绕过车尾来到另一侧，朝周钰招招手。
周钰关上车门，蹲下视线与她齐平，指尖又去戳那软乎乎的脸蛋：“怎么了？”
季白皱起眉，用手捂着嘴小声说：“你的橘子味太浓了。”
哦，原来这个小馒头会说话。
周钰感到一阵的赧然，同样压低声音：“那我换件衣服，好吗？”
季白盯着周钰看了一会，歪了歪头：“你生气了吗？”
周钰学她，向同一个方向歪头：“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你们。”
季白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好吧，还有你不要戳我脸，这样不礼貌。”
“好吧，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达成共识，季白转身，迈着小短腿原路返回。周钰跟在她后面，打开后车箱拿衣服，顺便和季灰说了声：“等我一下。”
“好。”
季灰蹲下身接住跑过来的小白，捋了捋她的头发，“聊什么了？”
她张开双臂揽住季灰的脖子，很自然地贴了上去：“秘密。”
“……行吧。”
周钰动作很快，他坐回车里换了衣服以及抑制贴，还喷了喷雾，下车后身上只剩喷雾调制的香气。
周钰走到季灰面前，看着被抱起的季白问：“怎么样？”季白用力嗅了嗅然后点点头，他又低头问季黑，“要抱吗？”
季黑摇头，周钰蹲了下来朝他张开双手，又问：“试一下？”
季黑犹豫了一下，看向他哥哥，听到季灰的肯定后，他才慢慢靠上去。
“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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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的家在最高层，3楼。一梯两户，屋内布局是四叶草型。
“我只有一个屋子给你们，你看看，要是不习惯我就给你订酒店。”周钰把钥匙往玄关处一丢，先抱着米酒去了厨房，随后把红酒放到了酒柜里。
封月给他带了瓶嘉伯乐小教堂1961，和米酒一起放在后备箱后面，不过今天估计没法喝了。
他放好酒，季灰他们还站在玄关：“这边不大，你要逛逛吗？”
一主卧，一书房，是周钰常活动的地方，两个次卧，客厅与主卧连着阳台。
“这间有人住。”周钰指着一扇门，随后开了厨房旁边的卧室，“这是客房。”
“没关系，我可以打地铺。”季灰善解人意，扬起微笑。
周钰：其实……算了。
“早上一般几点起？早餐吃什么？对了，阿姨一般下午来打扫卫生，提前和你们说下。”
“好，我都可以。他们早上一般八点起。”
“真早，可以多睡一会吗。”
季黑季白：？
季灰的笑容落下看了他一眼，周钰摸了摸鼻子：“早上喝粥？”
“好。”他又扬起笑容：“可以看看其他地方吗？”
周钰带着他先在客厅绕了一圈，然后走向书房，一打开就是一面的书，书桌电脑，墙上还挂着一把剑。
季灰把房间内打量一番，问：“你会用剑吗？”
“那个啊，小时候学过，你要看看吗？”
季灰点头，周钰把剑取了下来：“这把剑是开刃的，要小心。”他拇指轻推，把剑鞘拉开，一截寒光自鞘中泻出，季灰盯着周钰的动作眼睛发亮。
“两只手。”周钰说。
季灰愣了一下，伸出双手，手掌往上乖乖等着。周钰把剑按回去，他估量了下重心，才将剑横置于季灰掌中。
这把剑是有些沉的。
“很帅。”
“当然。”周钰握住剑柄，唰得一下把剑拔出，脚步往后退几步，兴冲冲地问，“要不要我给你舞一段？”
季灰盯着空落落的剑鞘，手间还残留着剑抽离的摩擦感，他抬眸盯着周钰回答：“要。”
周钰笑起来，朝他做了个后退的动作。
“喏。”
起势。
季灰抱着剑鞘看着周钰，手指慢慢摩挲着剑鞘上的花纹：“好看。”
周钰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或者走步，只是站在那，手腕转着剑，银白色的剑身同水一样在他四周滑过。
或者说也不算舞剑，只能说挽花。
舞毕，周钰把剑背再身后，向季灰伸手讨要剑鞘：“我还有其他剑！你要不要看？”
季灰把剑鞘还给周钰，随后他又摸到了许多不同的剑鞘和剑。周钰打开柜子，里面堆着满满的木匣，他一个个拿出来放在地上，打开给季灰看。
“你不挂剑穗的吗？”
“有很多，不过我不喜欢挂。”周钰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一个篮子里全是密封袋包装的剑穗。季灰看过去，五颜六色的都有，有些看起来异常华丽，串着珠子和玉，可见主人准备得很用心。
“这样啊。”
“我看你就带了两个行李箱，衣服带得够吗？”周钰一边把匣子放回去，一边问。
“应该够吧。”
“那我带你去做几件衣服。”
“嗯。”
周钰狐疑地看了季灰一眼，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数树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