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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回浦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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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回了浦江。
他刚到家，行李还立在脚边，就看到了在书房里翻东西的周珩。
“可以啊，你不在国外嘛，比我到得还早。”周钰靠在门框上，“又在我家埋骨头了是吧。”
“我记得在这里的。”周珩嘟囔一句蹲在地上没空理他，周钰一脚踹了上去。
“靠，你犯什么贱！”
周钰没理他从口袋里摸出烟，靠在门边自顾自抽了起来。
“你又在室内抽。”
“这我家。”
“抽烟手指会被熏黄。”周珩白了他一眼，周钰转身离开，再回来周珩就看见他用筷子夹着烟站在那里，眼睛里满是挑衅。
“神经病。”他随机从地上拿了一本书往周钰腿上砸过去，“医生都叫你别抽了。”
周钰后退一步，夹着烟的筷子一抖：“要是书磕到了，你完蛋了。”他把烟咬上，弯腰把凌乱的书叠好。
国外的书贵的要死，再买一本运回来也麻烦。
周钰懒得和他废话，他去阳台抽完回房间收拾行李，等他出来周珩已经把书房复原了，周钰敲了敲门板：“六点了，出去吃？”
“饿死了，等不了。你为什么不做饭？”
“我刚回来，你要我累死是吧。”周钰翻出家里记店铺的电话本，里面还夹着一些快餐店的优惠券，他问，“吃哪家？还是下去吃？”
他们互掐半天叫了个牛肉面，之后总算能好好交流了。
周钰在等餐过程中给突如其来的周珩收拾房间。
周珩靠在一边和他聊天：“廖老板之前不是搞了个PE募资。”
“你说林钟啊，那个我投了。”周钰给棉被套被套，他捏了个角递给周珩。
周珩双手各捏一个，抓得紧，似乎在泄愤：“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投的？我问他有没有LP份额留我一个，他说没有！”
周钰把被套的拉链拉上：“哦，人家毕竟还是很抢手的，不缺钱。”
周珩负气道：“他一个搞音乐的搞什么基金，他是不是只喜欢你啊。”
“你没钱，人家拒绝你不是很正常，现在市场火热，他也算是借东风，本土第一波做这个的年轻人，投他的大佬好多的，我看过名单了，啧啧啧。”周钰把被子套好，一抖，随后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卫生间把抹布打湿。
周珩哼了一声跟在后面：“你最近都不回燕京。”
“去了干嘛？”
“那你陪我去国外呗，我实在不想一个人了。”
周钰拒绝了：“让阿顺陪你去？”
“去个p，他舍得他的鸟？”周珩撇嘴。
这个鸟是真的小鸟，周珩还没成年时借公司名义在浦江买了一块300亩的地，这块地就是用来养鸟的，对外名义就是什么原生态保护区，是送给陈顺的成人礼。
“我出去了，可能会被乱枪打死。”周钰回想起在久行时给Zebulon回的电话，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调笑道，“你也小心点，阿泽不开心可能会报复你，你知道的，他涉黑。”
“你们谈崩了？”
“没有谈的必要。”
周珩翻了个白眼躺在刚铺好的床上，侧头看周钰擦窗子和书桌，他又扯到其他事情上。
要聊起来，八卦可太多了，什么谁家的原配和私生子开始抢财产了，谁家的alpha喜欢上另一个alpha，和家里决裂了，哪家小孩把未成年omega搞怀孕了，被警察抓了，现在两家在闹。
牛肉面到了，周珩跑出去拿了吃的又窝回床上继续讲。
周钰对此评价，消息蛮灵通的，看来工作和学业还是清闲。
“对了，之前那个姓李的，不是把他家小孩塞给你吗？他干啥呢？”
“书墨？正在开车吧。”周钰收拾完往外走，洗了手。
周珩跟在后面：“开车？你说这几个月去的那个地方？快八百公里你就让人家开来开去啊。”
“我问他能干什么，是他自己说他能开车的。”周钰去饭桌上把食物包装解开，拿了筷子，再把椅子拉开示意周珩坐下。
“他开车，你打飞机，他回来不告状？”周接拿过递来的筷子，把面挑高散散热。
“会吗？”周钰笑了笑专心吃饭。
吃饭不讲话，周珩一直叭叭的嘴终于闭上了，他吃完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早上我要喝粥。”
“你还要倒时差，起得来吗？”
“起得来！”周珩提醒道，“我要干百合。”之前有次周钰加了新鲜百合，他记仇得很。
“家里没东西，等会去超市买点。”
周珩要喝是粥是美龄粥，以豆浆、糯米、山药为原料。
周钰推着推车在超市里挑山药，周珩跑去水果区挑了两颗甜瓜，路过水产时看到了玻璃缸里活蹦乱跳的鱼，他蹲在那看了好一会，然后兴冲冲跑到山药堆旁宣布：“我后天早上要吃鱼片粥。”
“你回来就纯赖家吃饭是吧。”周钰往反方向走，他买了小袋的米，装了一些糯米和黄豆，燕麦、冰糖和桂花家里有。
“还要皮蛋瘦肉粥。”他想一出是一出，一下子把三天的早饭都安排好了。
于是他们又把超市绕了一圈，拿了盒皮蛋，周珩往推车里放了好几瓶辣酱：“感觉什么零食都不想吃。”
“希望过几天你也是同样的说辞。”
周珩不想理他：“明天中午吃什么？”
“中午我不在家，有事。”
“唉，那你早上粥多煮一点，我中午吃。”周珩估计自己吃完早饭，能一觉睡到大中午。
周钰无语：“豆浆这东西放一早上还能吃吗？不行我让王妈过来给你煮一顿饭。”
“那我还是下去打包点吃的好了。”
“晚上我早点回来，你要吃什么？”
周珩举手：“我要吃鱼，炸的！”
“还有吗？”
……
“季灰，季先生是吗？”
季灰看着面前的人，笑容温和，清隽挺拔，他嗯了一声。
“你好，我姓李，叫我书墨就好。”
“是这样的，这是房子的钥匙，这是房产证和地址，周先生让我给您。”季灰沉默地看着他把东西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一一给他展示。
房产证上写的是季灰的名字。
“您拿好，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后面搬家的时候您找我。”李书墨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所以你是……？”季灰没有接过，反而问起了他的身份。
李书墨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您是想问我的工作是什么？”他见季灰盯着自己没说话，随即回答道，“周先生的助理，您有事找我就行。”
“助理？好，麻烦你了。”
——————
三日后，周珩依依不舍地去了国外，周钰给他打包了两大箱快递邮寄出去。
要说外面没饭吃是不可能的，周家有给他配厨师，不知道为什么周珩就喜欢绕一大圈，跑回国内采购一些土特产。
次日，周钰一觉睡到下午，直到一通电话才把他叫醒。
“您好？”
“干啥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睡觉啊……”周钰听到熟悉的女声，干脆直接按了免提，重新把脸塞到枕头里面。
封月听他的声音嗡嗡的，有些好笑：“我都要下班了，你还睡？要不要出来吃饭？”
“吃什么？”
“我定了家餐厅，在国金那边。”
“不要，我晚上决定了，吃面。”周钰打了个哈哈。
封月不满地啧了一声：“哪家？我去找你。”
“你定金不要了？”
“送他们了，吃本帮面吗？”
“米线。”周钰翻了个身，声音弱了下去。
“行，我五点下班，你差不多收拾一下。”
————
封月从车上下来，看见在小店门口等着的周钰。
这家米线好吃，封月中学时和周钰一个学校，初高中一起的那种，周钰跳得太快，比她高了三个年级，封月放学早，就给周钰打包，有时候三人就躲小树林里一边吃面一边聊天。
还有一人是陈顺。
“你是被哪个女朋友放鸽子了，才想起我的吧。”周钰认真地把米线捞到另外一个碗里放凉。
“有事和你聊。”
“对了，我也有事。”周钰一拍脑袋，“之前李总，就是宏盛那家，他把他家儿子，李书墨，塞给我了。”
“贿赂？色诱？”封月来了兴致。
“姐，大清亡了。”周钰摆出个无语的表情，“我家是药企，又不干房地产，想问你要不要。”
封月想了会问：“他会干什么？”
周钰也不清楚，胡扯一个：“他会开车。”
“……”封月又啧了一声。
“那行啊，我让他上工地开叉车，你没意见吧。”
“随便。”周钰无所谓。
“对了，我下半年去J国盯个项目，”封月看向他，“温泉项目，针对私人高端人群的，要不要来玩一下？”
“什么时候？”
“十二月份吧，差不多完工，位置很好，泡温泉的时候可以看雪山，哈哈哈哈，不过你应该没法体验。”
“行啊，你请我就去，正好去J国调研下市场。”
封月的米线刚碰到嘴就又被放了下来：“市场？什么方向的？”
“之前陈烁不是让我投了他的电影，现在还没开拍。”
“你不是说那是个风光片文艺片吗？”
周钰：“对，所以国内没市场，到海外去赚点钱。”
“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又没多少钱，还市场调研，这东西他自己怎么不调研？”封月用筷子戳着米线，“你之前都不管这种东西的？怎么了？市场差了？没钱赚了？”
周钰一愣，没由来地想起季灰，他解释道：“投都投了，还是努力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