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EG 百花杀》牙膏君

14、第 14 章

　　展昭本以为昨日白玉堂便动身去找玲珑老窝，却不想他到今日还没离开。入夜后，他一边在房中拨弄着烛火一边瞧着那翘腿安然坐着的人，道：“往常你不是一早就跑没影了？怎么今天还在？”白玉堂一撇嘴角，故作哀怨：“你就这么上赶着的要我去跑腿？查老窝这种事，总得有个前后条理，白爷爷我虽自信天下无难事，但也不能满天下乱跑啊。”
　　展昭笑，“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说这话扮这委屈是想怎样？”白玉堂深知打蛇顺棍，立刻贴过去，拉着展昭手道：“你知道的，白爷爷从不吃亏。想我干白活也行，总得给点小甜头当安慰吧？那个李二老爷后日启程回江南，我知道你也要跟着去，但我却得去寻那麻烦的杀手窝，这一别，说不得又是几月……”他说着说着，已一点点的拉着展昭的手扯进自己怀里，抱牢实了才又凑着对方耳垂，喷着暖呼呼热气的轻声呢喃：“别说长夜漫漫，白日里也枯燥的很，没点临别抚慰多伤人心啊。”
　　展昭脸颊虽然已经泛红，语气倒还镇定，笑意不曾歪斜半分：“哦，那白五爷想要什么临别抚慰？”
　　“嘿嘿嘿……”白玉堂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猫爪放在嘴边吧唧一口，换来一顿实打实的老拳后，面不改色的吹熄烛火，“我明白你老打白爷爷我英俊脸蛋的原因。你放心吧，我保证出门在外绝不偷情。”
　　“白玉堂，你想你的脸彻底浮肿吗？”
　　“不要。有一处已经浮肿了，你要摸摸嘛？”
　　“…………”展昭瞪着眼睛，感觉到自己手触摸到的滚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的老鼠皮到底有多厚！”
　　“你猜猜？”

　　第二日一早，公孙策正督促包拯早起活动筋骨，两人在院子里慢动作的划拉据说很有养生效果的花拳。展昭挪过来，眼神有点飘忽，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有点飘。公孙策叫住他，“白少侠呢？”展昭站定，几番沉思后，厚道的说道：“在睡。”
　　公孙策狐疑，“不会吧？通常老鼠吃了猫都挺得瑟的，怎么会这么安静。”展昭的脸一黑，干咳几声，“老鼠那么点大小，怎么可能吃掉猫。”公孙策了然，“原来是老鼠翻船了啊。”这话刚落地，那边展昭房里就爆出咆哮：“你才翻船！白爷爷我长这么大就没翻过船！”咆哮完又是一阵哀呼，展昭双眼上看，淡定的说道：“我去看看他。”
　　进了屋，就看见白玉堂正在怒捶床板，展昭有点心疼，“白玉堂，那是我的床……”
　　“砸的就是它！”
　　“你闪了腰跟它又没关系……”
　　“闭嘴！”
　　展昭无奈，走过去半弯下身体，手在白玉堂腰间轻轻按压，“还疼？”白玉堂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展昭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但这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耗子已经炸毛，再炸就该光溜溜了。
　　“要不，我去请先生来看看？”
　　“看什么看！他一来看，再纯洁的事都得变黄！”
　　“先生不是那种人……”
　　“别以为我在屋里就没看见他那欠揍的狐狸笑！！”
　　“好好，我不请先生来，你别生气了。我拿药酒给你揉揉？”
　　“……嗯……温柔点。”

　　李家老奴其实早在李老爷外迁之时便和李家脱离了关系，以至于开封府第一次派人前来时，并未找到他。但他自己虽离开了李家，对李家大夫人倒是忠心依旧，时不时的去李家祖坟上上香拜祭一番。也是因此，他直到遇着王朝，才知道李家灭门一事。
　　包拯来见他的时候，这老奴正恍惚，听到包大人唤他才清醒过来，奔过去跪下就大喊，“一定是二老爷！是二老爷和那贱妇！”
　　包拯神色不变，上前一步缓缓扶起那老奴，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李家一事，本府自会明断。老人家若有何情况，可一一详述。”
　　那老奴哆哆嗦嗦的被搀扶着在一边坐下，他思索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当年，老爷本和大夫人感情深厚，虽说夫人进门数年不得一子，让族里上下有些碎语，但老爷一直坚持不纳妾。”一边的小厮在这时候端着茶碗进来，公孙策快步走过去，接过茶盏，小心的递到那老奴手中。老奴下意识的接过，布满茧子的双手握着这热茶碗，仍是颤抖不歇。
　　“老爷不在意，夫人却是上心的。这时候恰好遇上那姓何的妖精前来投奔，她本是李家远亲，父母双亡家道衰落后，原定的夫家嫌弃她觉着她命里带煞，便悔了婚。迫于生活，她才来找老爷，希望老爷看在亲戚的份上，给她个生地。老爷这人向来心软，再加上夫人见她可怜，一商量便让她在别院里住下了。”老奴抹抹眼角，又道：“却不料，时日一长，她竟和老爷……”
　　“夫人知道后，虽没说什么，可老奴知道她心里难受。再说她也清楚自己一直无子的困境，便干脆劝老爷娶了那姓何的女人。老爷起初不肯，哪知那女人在这时候怀了孕，老爷无奈，只得答应娶她。但那孩子，却是算做大夫人的，想来老爷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却不知为何让那女人得了手。”
　　包拯细细听着，在这时候突然问道：“老人家，照你这么说，李老爷其实并不喜欢二夫人？那为何又和二夫人纠缠不清？”
　　那老奴似乎从未想过这问题，此时也奇怪道：“仔细想来，老爷确实不大喜欢那个女人。但我也确实看见老爷衣衫不整的从那女人屋中出来，此后老爷和大夫人也吵过一次，随后便是那女人怀孕，大夫人求老爷纳妾。”
　　包拯捻须，又问：“那二老爷又是怎么回事？”
　　老奴一听问到这李家二老爷，愤怒之情不可言表，“二老爷从来都心思恶毒，一直想着谋夺老爷的家产。他知道大夫人无孕，开心的不行。不料这姓何的女人毁了他的全盘计划，原本他们俩应该互相看不顺眼。但老爷偏将那女人生的孩子给了大夫人，这摆明了将来家产还是要给大夫人，那孩子的身世更是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事一弄，那女人大概是觉着无望，便和二老爷苟合在一起！”
　　公孙策瞧出老奴内心愤恨，上前安慰几句，待他平复后才和包拯离开。走在廊上，公孙策问道：“有眉目了？”
　　包拯沉思，许久后说，“母绝不杀子，此事尚有蹊跷之处。”公孙策跟在他后头，说道：“可要我再去查验一番李家公子的尸首？”
　　“你怀疑李公子也是替死鬼？”
　　“有李二夫人的替死，未必没有李公子的。”
　　“你说的也有理，但我以为，那死的确实是李公子。”
　　“为何？”
　　包拯转头，似在叹息，“李二夫人只是一介女流，挑不起大担子。李二老爷忍了多年，却是难测。你说，他可会留着这李公子？”
　　公孙策站定，也是一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李二夫人不值当啊。”

作者有话说

　　╮(╯_╰)╭ 我居然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