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如花》卡罗卡

39、获救 悉情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秋三公子的脸。
　　我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疑惑就更强烈了：“三哥？我怎么会……是你救了我？小斜他怎么样了？”
　　他先递给我一杯清水，看着我喝下去之后，才说：“说是我救了你的话，也算，也不算。你的伤的确是我医好的，但是你的敌人不是我打退的。”
　　“那是？”
　　“应该是醉斜阳师弟的朋友，具体情况等你们见了面你自己问他吧。”秋三公子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严肃表情，可惜眼角的一丝狡笑泄漏了他此刻的八卦心理。
　　我知道如果我追问，他多半会告诉我，不过想了想还是等见到小斜再问他比较好：“那，小斜现在是安全的了？”
　　“你放心，他跟他那位朋友走了，应该没人能再伤害他了。”
　　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好奇心也就活跃起来：“三哥，你是路过那里还是小斜叫你来救我的？我好像总是被你帮助……”
　　秋三公子打断我的话：“是兄弟就别跟我客气了。不过老实说，这次我并不是路过，也没人叫我去救你，我是去救其他人，救你是顺便。”
　　其他人？我有点转不过弯来：“是小斜？”
　　“不是，”秋三公子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是上官云青。”
　　我一愣：“三哥你认识那位上官公子？……不对啊，明明是他人多势众战足了优势，他又怎么会需要你去救他？”
　　秋三公子笑了：“本来他是气定神闲的站在旁边看你们挨打的，不过后来斜阳师弟的朋友一到，他就迅速向我求救了。还好他求救及时、并且求救的对象是我，换了别人不一定救得了他，而且晚赶到一会儿我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又是一愣，小斜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朋友，那个朋友是否就是送他那件价值十万两的名叫相思的暗器的人呢？不过眼下更感兴趣的还是：“三哥，那个上官云青，是你的朋友？”
　　秋三公子的笑有一点点无奈：“朋友倒说不上，只不过那个上官云青虽然骄纵任性，我却不能不管他，毕竟，他是小枫的弟弟。”
　　啊？！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隐约想起小茱儿说过上官家还有一个儿子：“三哥，我听一个朋友说，上官家的长公子离家十几年了，难道，他就是小枫？”
　　三哥点点头：“嗯。小枫七岁以前的名字是上官云枫，不过从他离开上官家的那一天，就丢弃了这那名字，他只是小枫。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家么？”
　　我摇摇头，不过想来能让一个七岁的孩子毅然丢掉自己的姓氏的理由，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秋三哥点点头：“我跟你说过，小枫有一半突厥血统，那是来自他的母亲。他母亲抛弃了在家乡的一切和他父亲来到中原，那时候两国还在打仗，他父亲一直隐瞒她的身份，可小枫七岁的时候这个秘密泄漏了，上官家的上上下下都容不下他们母子，他父亲就把他们母子赶了出来。后来……他们遇上仇家，小枫的母被害了，小枫就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虽然他说过，上官家跟他再没关系，可我总是想，那些毕竟是他的家人，能保护他们周全我就不会袖手旁观——万一哪天小枫改变了想法呢，我总不能让他后悔。”
　　原来是这样。我再一次感叹，关于小枫的事，秋三哥还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啊！看他这样子，我这个做兄弟的，都忍不住心痛了，但愿他早点找到小枫才好。
　　秋三哥突然颇为歉疚的看着我：“所以，轻舟，这次对不起了，三哥明知有人欺负你，却没办法帮你报仇了。不过我已经申戒上官云青了，他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你就原谅他吧。”
　　这番活让我感动到惭愧的地步，连忙笑着表态：“三哥在这么说，我就无地自容了！其实上官公子和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等误会澄清了他自然会收回他的偏见的，何况他是小枫公子的弟弟，那我不会怪他的。倒是三哥你，还没有小枫的消息么？”
　　我的这句话让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像是一种蕴含希望的苦笑：“其实，我想，我可能已经找到他了。”
　　“真的？！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你们和好了？”我不禁替他高兴。
　　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纯然的喜色，仍然保持着我看不懂那种复杂表情看着我：“其实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可能是他，每见他一次就更加深了我的感觉。但真正证实我的想法，还多亏了你。”
　　“我？”愕然，我有帮到他什么吗？
　　“多亏那次陪你去荡魔谷，才让我最终找到了小枫。可是我找到他了，只是却没办法相认。小枫他，又一次放弃了他的名字，放弃了他的过去，也放弃了我这个人。”
　　荡魔谷？那，难道幽冥公子就是小枫？“那你就去找他解释清楚啊？你对他如此用心，难道他真的能不原谅你？”
　　秋三哥苦笑着摇摇头：“我还没有去揭穿他的身份，我怕，如果他不原谅我，再一次跑开，我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与其那样，我宁愿保持现在的样子，至少还能看见他。”
　　心痛的感觉，我隐藏了起来：我想三哥他并不愿意看到我的怜悯——何况我也没有怜悯的立场：那是三哥和小枫之间的事，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不知怎么，我想到了小西：哪天，她真的嫁给了叶天狼，那时候，我是该像江玉寒那样决然的离开，还是说，我可以像三哥这样，只要能看见她就好？
　　不管怎么选择，都非我所愿。
　　“轻舟？”大概看我走神了，秋三哥轻轻唤我。
　　我回过头，看到他拿出一套簇新的装备，衣甲看上去坚韧而轻巧，扇面的材质也是我没见过的，雪白的扇面上画着一树红枫，很好看。
　　“轻舟，三哥最近迷上了当裁缝，这套装备是我自己做的，比起我给南雁拿去当他们武林大会奖品的那一套‘破军’，这套‘青屏’杀伤力不足而防护力有余，正合适你。”
　　“这……”是不是太昂贵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怀里的扇子一抖，阿飞已经飞了出来，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飞进了那把扇子，停在枫树上，由原来的水墨鹦鹉变成了红色的，跟原画色彩很协调，画面构图也很完美。别说，血鹦鹉的艺术细胞还真不错。
　　于是我只好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三哥。”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