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如花》卡罗卡

24、恩怨 是非

　　得月楼。雅间。
　　又是我们这几个人。
　　这次的聚餐是为了庆祝我和小斜首次完成师门任务成功——当然这并非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不过我们这些人随便有个理由都可以来吃一顿，没有理由的话借口也可以。
　　当然这次我请客，因为大家为了帮我打虎辛苦了半天嘛。请客的费用，刚刚好是我十个任务奖金之和。
　　不过小茱儿还是不甚满意：“为什么没有醉鬼烧的菜嘛！”
　　小斜白了她一眼：“说好了轻舟请客，关我什么事？”
　　“你可以让他付你工钱，这样还是他请客啊。”小茱儿好心给我们建议。
　　我吓得差点噎着：“你饶了我吧！把我卖了都付不起！”
　　侠客阴损的笑着：“干嘛这么小气？那位漂亮姑娘不在，你的慷慨大方就收起来啦？”
　　这次不止我一个人噎着，小斜抢在我之前说：“呸呸呸！乌鸦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告诉你，你要是把那个蛮女念叨来，你一个人陪她，可别拉扯上别人！”
　　侠客的奸笑演变成爆笑，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不过我们还是挺识时务的，在小斜发怒之前乖乖收声。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来，忙问一直沉默的冰儿：“冰儿，你有没有听说过天火堂？”
　　冰儿眼睛一亮：“当然听说过！那是我们鹰愁崖的主要竞争对手——当然，是在我辞职之前。不过那是突厥人为主的杀手集团，虽然现在大唐和突厥整体上没有战争，不过天火堂主要还是接突厥的生意，但是偶尔也有捞过界的时候。我听鬼见愁说过，天火堂和我们的经营理念不同，他们主要是服务于突厥皇室和贵族，而我们鹰愁崖则是同时面向贵族和广大平民百姓提供服务，效率高，价格低廉公道。所以，轻舟你要是有什么想杀的人，还是找我们鹰愁崖比较划算。虽然我已经不干了，但是如果我介绍你去的话，还是可以给你打个八折的！”
　　“不、不用了！”我抹抹头上的冷汗，“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于冰儿这种把杀人当作正当生意的思路，我还是不太习惯。
　　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南宫魄的婚礼上。小茱儿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冒，颇为兴奋的说：“这次南宫世家与上官堡的联姻，可是一件轰动中原武林的大事呢，又有热闹可以瞧了！”
　　“为什么？”我颇为惊奇，为什么师兄成个亲会轰动武林？
　　“为什么？喂，书呆你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南宫和上官两家同属于江南武林四大世家，现在南宫家的独子和上官家的大小姐联姻，这就表示这本来敌对的两家正式结盟，这对江南乃至中原武林的格局，当然会产生影响啦！”
　　小茱儿越讲越兴奋，我不得不再次打断她：“慢点慢点，什么江南四大家，什么敌对？我都没听过，你讲清楚点。”
　　小茱儿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只两个头的老虎：“你还真是不是一般地孤陋寡闻呢！好吧，我给你仔细讲讲：江南四大家，就是江南四个最有影响力的武林世家，分别是南宫家、上官家、华家和卓家。其中南宫家与上官家世代为敌，据说缘起于一百多年前一场婚变，当时上官家的当家上官错娶了南宫家的小姐南宫明玉，但是南宫明玉却在婚礼上刺伤了上官错，并和江湖上一个微不足道直到现在也没人记得他名字的小人物私奔了，这件事成了上官家的奇耻大辱，自此两家势同水火。南宫家到了南宫魄这一代，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上官家倒是有两子一女，不过长子离家十几年没有回来，次子自幼体弱多病不能习武，也只有一个女儿上官可可撑的了门面了。此时两家突然决定联姻，那不但是决定化解多年仇恨，更是将两家合为一家，如此一来对江南武林来说喜忧参半：从此自然少了许多纷争，但这两家的势力无疑会成为江南最大的，如此一来原来四家相互制衡的局面就打破了，至少这对华家与卓家，不是什么好消息。”
　　“原来如此，不过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却牵扯了这么多无聊的人人事事，看来做个世家子弟也挺辛苦的！”我无端感慨，“对了，华家和卓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
　　小茱儿恶狠狠的瞪了我半天，才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出身江南华家！华家就是我家！”
　　呃嗯……好像是说过，我连忙平息她的怒火：“这个我没忘啊，只不过你们华家不是做生意的？”
　　小茱儿隔着桌子用核桃砸我的头：“笨蛋，江湖人也要吃饭啊！维持一个山庄门派的，怎么也得有点产业收益才行，要么做官拿俸禄，要么收田租，要么做生意，大家都是如此，不然，钱难道从天上掉下来？不过我们华家的主旨还是做生意，涉足江湖上的事，主要是为了让生意做的更顺畅，所以他们联不联姻我们家也不是很在乎。至于卓家，现在尽管当家人已经不姓卓了，但在江湖中的地位，可谓蒸蒸日上。我怀疑，南宫、上官两家主要是怕卓家势力做大，才决定用联姻这一招的。”
　　我又听得稀奇：“卓家又是作什么的？怎么当家的人又不姓卓了？”
　　小茱儿喝了口茶接着侃侃而谈：“卓家和其他三家比起来算是人丁稀薄的，好几代都是独子单传，上一代家主卓问情多年来一直没有子嗣，就收养了他死去故友的儿子叶天狼。”
　　听到这个名字，我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是同名同姓么？还是，就是他？
　　还好没人察觉我的异常，小茱儿接着讲：“卓庄主待这个养子如同己出，将一身武功倾囊相授，后来在叶天狼十岁的时候，卓庄主终于老来得子，有了自己的亲骨肉卓潇阳。不过卓庄主虽然疼爱自己的骨肉，但对叶天狼的宠爱也丝毫不减。过了没几年，卓庄主夫妇相继病故了，十五岁的叶天狼成了下一任庄主。对此，卓府的手下以及武林同道都没甚么可说得：毕竟卓潇阳只有五岁，他这个义兄代任庄主也没什么不可以。叶天狼这个人，有野心，也够狠，还很有经商头脑，他不声不响扩大卓家的势力，同时以卓家的势力为基础，建立他自己的天狼帮。十年的功夫卓家已经被他架空了，全部精英主力都转移到了天狼帮，这样就算卓潇阳成年他让位给义弟，卓家的产业也只够维持一个空架子，而他天狼帮，早已成了江湖上数得着的帮派。但饶是这样，他还是继续把持着卓家，按理说卓潇阳今年也差不多十五岁了，该是继承家业的时候了，但奇怪的是，在他十五岁生日前夕，这位卓家的小少爷竟然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小茱儿点点头：“至少叶天狼是这么说的，他说卓潇阳留书一封说是要去闯荡江湖，就不见踪影了。他说他尊重义弟的自由，所以没有贴出他的画像寻人，不过他公告天下，卓潇阳不管走道哪里，叶天狼都为他的安全及饮食起居负责。凭卓潇阳身上的信物，任何天狼帮分舵的人员随他调遣，卓潇阳可在任何客栈酒馆钱庄赊账提款，全部由他叶天狼负责。”
　　我颇为感叹：“这个义兄还是挺仗义的啊！”
　　小茱儿发出一声嗤笑：“他这么说不过是说给天下人听而已，据我所知，至今卓潇阳没有用过任何一项特权。我怀疑，其实江湖中很多人都这么怀疑，卓潇阳说不定，已经死了。”
　　没等我发表意见，侠客抢着说：“不可能！叶天狼可是名贯大江南北的大侠，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我跟着附和：“对呀，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崇敬他？”还有，喜欢他。小西喜欢的人，不可能是那么狠毒的人。
　　小茱儿还是一脸嘲讽：“盛名之下名不副实的人，还少吗？卓潇阳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就算没死，说不定也被幽禁起来了。”
　　小斜突然不耐烦的敲着桌子：“拜托你们，菜都冷了！这可是花了轻舟全部的家当，你们不吃饭，议论别人的是非作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心痛的感觉才又回到我身上：我的钱啊！

作者有话说

　　可可登场了，上官家的大小姐，身份还满意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