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 告别时间》牙膏君

11、第 11 章

　　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在小院子里排排坐着看星星。戚少商要睡不睡的时候，顾惜朝半抬起身体贴在他耳边，一半勾引一半正经的说道：“鱼饵已经撒出去一半，八成会咬钩。”戚少商伸手将那半抬起身体的人搂住，偏头在他颈窝里啃了啃：“不急不急，再过些日子，雷纯要一个人出门。”顾惜朝挑眉，按住在自己胸前乱动的脑袋：“你的心倒不小，怎么，要去欺负人家小姑娘？”
　　“虽然我辜负了不少女人，但我也算得上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次只是去吓吓她，抢她些东西就算了。”
　　“三足鼎立么？”顾惜朝喘着气，他察觉到戚少商的牙齿正不轻不重地咬着某处。戚少商发出几声闷笑，“你可真是我知音。现在的京城可不只有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雷纯死了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说不得两方拼起来就给旁人捡了便宜。”
　　顾惜朝努力地推开戚少商，呼吸很是不稳：“所以，你一开始才叫我来。就怕自己真有个万一，稳不住想寻仇的金风细雨楼？”被推开的戚少商有些不满，他抬起头，嘴上笑着，眼睛里却没半点笑意：“江湖义气，可是这纷扰江湖不可缺少的东西啊。”

　　莫北神在白楼前面晃悠的时候，瞥见杨无邪从里面出来。如果只是单纯的出来，他大约是不会在意，偏偏杨无邪出来之后将他身旁的人挥退，不多时，一个青衣的眼熟背影从暗角里转了出来。杨无邪对着那青色身影行了个礼，两个人一起再度转进白楼。
　　莫北神心里一动，跟着两人步伐藏了气息踏进去。
　　杨无邪领着顾惜朝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处密室，莫北神蹑手蹑脚伏在门边，里头的声音听得断断续续。先是一阵呛咳，接着便是让他更加熟悉的声音，他知道，那正是戚少商。
　　戚少商在里头装模作样的咳嗽，边咳边问着情况：“余无语是否按照计划行事？”答话的是顾惜朝，他说：“雷纯同意给他解药，但吩咐在时间上拖久些，怕是想等你死了再拿出那已经没用的解药。”
　　顾惜朝的话一出口，莫北神便知道，这余无语不仅早被人看穿还转做了金风细雨楼的奸细。这一招半真半假着实用得好，若不是自己发现了，说不得就暴露身份。转念一想，既然对方早知道余无语的底子，那会不会连自己的情况也一清二楚？仿佛是为了解他的惑，杨无邪接着说道：“放心吧，上次我和他已经说得很清楚。若想要命，就得和我们合作。这次雷纯离京的消息便是他所透露，若是真的，此次行动足以让雷大小姐‘舒坦’几日。而解药，相信他在到手后会第一时间送过来。”
　　在外偷听的莫北神是又惊又怒，他万万料不到余无语连雷纯离京这些事也一五一十的说了。而令他震撼的还在后面，只听里头的顾惜朝又道：“只可惜他始终不肯透露另一个奸细的名字。”
　　戚少商沉吟一番，道：“不要紧，他不是说了这人是五大神煞之一吗？杨总管你再多下些功夫，多给点好处，这种人就要稳住。等他觉得自己确实不会有危险了，自然会老实交代。”
　　“是。”杨无邪答应着，想了想继续说道：“这次他已经按照吩咐将楼主还活着的消息送回去，据我估计，应当也与那名奸细见过。他虽然不明说，但按照我们的计划，那个人迟早暴露。”
　　顾惜朝笑起来，“杨总管你不要将话说得这般满，未到最后咱们还是应当谨慎行事。”
　　“这个自然。”
　　戚少商似乎又是一阵咳嗽，几声脚步响后，传来顾惜朝担忧的话语：“你的身体可还好？还能撑着吗？”
　　“放心，我会等着解药送来。”

　　顾惜朝站在窗前，看着莫北神飞身远去后才转身回来说道：“这下子，饵可是全扔出去了。”戚少商摸着下巴，有点扎手，大约是胡子长出来了，他对一边候着的杨无邪说道：“杨总管，只怕你还得去演几场戏。”顾惜朝拍开戚少商不断挠着自己下巴的手，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刀，细细地给他刮着，道：“怎能让杨总管一人过这戏瘾？”戚少商仰着头任由他替自己刮胡子，眯细了眼睛颇为享受的模样：“怎么，顾先生还没唱够大黑脸？”
　　顾惜朝将小刀上的胡渣子清干净，笑答：“正是。”
　　杨无邪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也没看见，“如此，那我先行一步。”

　　莫北神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就看见余无语心急火燎的站在门口等着他。他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余无语更是提了十万分的醒，就怕自己不经意间被对方卖了去。余无语不知道莫北神进了连环套，他跟着莫北神进了屋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顾惜朝打算在大小姐出京的路上偷袭。”
　　莫北神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余无语，引得余无语几次皱眉，“怎么，你怀疑这消息来源？”莫北神摇头，他刚刚才得知余无语泄露雷纯出行的消息，现在对方却又跑来对自己说顾惜朝等人要在半道上对雷纯不利。这般的自相矛盾，到底是为何？他一时半会摸不清余无语的底子，便道：“我会尽快通知大小姐。”随后又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你身边可有什么异常？”余无语摇头，“除了杨无邪三不五时的来问解药，倒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们解药？”
　　“大小姐曾说，这毒虽是慢性，但最多也就让人挺到月底，到了下月给他们解药，管保失效。”
　　莫北神点头，语带双关的说道：“那你，可要好好牢记这时间，可别提前了。”余无语笑笑，“这个当然，我还不至于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