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昼月晨曦

29、if婚后日常

　　许沉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

　　他不敢让闹钟吵醒她，用的是震动手环，轻轻一响就醒了。

　　起床后第一件事是起身给她盖被角，因为她总爱踢开，还不承认。

　　第二件事是给她准备早餐——她爱吃的红豆糯米饭团和温牛奶。

　　第三件事，是把她前一晚脱在床边的毛衣收起来，叠好，放回她的藤椅上。

　　他做这些时，很安静。

　　就像在祭拜神明，不敢打扰。

　　*

　　她醒来时，天光刚好打在床尾。

　　她闭着眼往旁边摸：“……哥哥。”

　　他早就站在她床边，手里拿着牛奶和药。

　　“我在。”

　　她声音软软的：“今天几点？”

　　“你还可以再睡十五分钟。”

　　她窝回去：“那你坐我边上。”

　　他就坐下，手掌覆在她头发上，轻轻顺着。

　　*

　　她现在不会说“我爱你”。

　　但她会在吃饭时，把自己不喜欢的豆角挑出来，放到他碗里，说：“你吃这个。”

　　他就知道她今天心情不错。

　　她会在他出差回来时，冷冷说：“你也不提前一天回来，我昨天自己睡的。”

　　他就知道她其实在等他。

　　她在朋友面前骂他：“我老公真的有病。”

　　回家又会偷偷塞他一块蛋糕，说：“哥哥你别吃太快，我这个刚偷来的。”

　　*

　　她偶尔会犯点小脾气。

　　比如他忘记她要用那只白色发圈。

　　她不吵也不闹，就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就知道她不高兴了。

　　于是他会跪下来，把她脚搭在自己腿上，说：“我错了。”

　　“你打我吧。”

　　她不说话。

　　他就轻轻把她脚抱起来，亲了一下鞋尖，又亲了一下脚背。

　　她低头看他一眼，皱眉：“你别装疯。”

　　他笑：“我没装，我是真的疯了。你是我老婆，我当然疯了。”

　　她忍不住别过脸，耳尖有点红。

　　*

　　有一天，程暖突发高烧。

　　她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念着“哥哥……哥哥……”

　　许沉守了一整夜，眼眶都是红的。

　　等她醒来第一句话是：“我做梦了。”

　　“梦见我们一直没结婚。”

　　他心脏一紧：“那你难过吗？”

　　她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低声说：

　　“还行吧。”

　　“但没有你在旁边的时候踏实。”

　　*

　　他那天晚上趁她睡着，在她指尖亲了一下。

　　轻声说：

　　“程暖，谢谢你嫁给我。”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爱我才结的婚。”

　　“但我也不求你爱我。”

　　“你只要一直不放开我，就够了。”

　　*

　　她没醒。

　　可他却像听见她回了一句：

　　“那你要一直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