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情书怎么不送了》风间尽

6、可能脑子不太一样

　　覃厌调侃说陈旭是因为嫉妒江疏长的好看才堵他的，没想到随口一说竟然是真的，这场闹剧因为他的脸。

　　周六早上，覃厌赶到咖啡店时门已经开了，赵肖琪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托着下巴满脸愁容。

　　覃厌放下书包，走到工作区戴上围裙，“哪股风把你给出来了？”

　　赵肖琪放假日要么窝在家里追剧或者看小说，要么就是跟小姐妹约着出去玩，很少来店里。就算来了也会下午逛街逛累了进来坐会儿，绝不会来这么早。

　　“你看论坛了吗，昨天放学江疏被高三的堵了。”

　　赵肖琪掏出手机，给他看一条十几秒的视频。视频上江疏被三个人架在中间，走进偏僻昏暗的巷子。

　　“听说陈旭在他女朋友手机里发现江疏的照片，又看到他女朋友和闺蜜聊天内容大吵一架，最近两人闹分手呢。陈旭气不过就来找江疏算账了。”

　　覃厌一阵无语，“算什么账？”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江疏估计陈旭女朋友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陈旭就不讲理的把账算在江疏头上，简直无妄之灾。

　　赵肖琪收回手机放进斜跨包里，耸了耸肩，愁眉苦脸的看向门口:“下周考试，江疏今天会来咖啡店学习吗？”

　　覃厌心下了然，难怪赵肖琪来这么早，原来是为了看江疏。

　　江疏昨晚打架，脸上有伤覃厌觉得江疏不会来，于是答话道:“应该不会来了吧。”

　　赵肖琪像是放了气的气球，瞬间蔫了吧唧的趴下去，下巴搁在胳膊上精神萎靡。

　　“江疏打不过他们三个，肯定受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进没进医院。”

　　覃厌眉头微微一挑，戏谑道，“你怎么就笃定江疏会打不过他们三个。”

　　昨晚江疏一打三都不落下风，受了点皮外伤。其他三个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付华远，被打的在地上打滚惨叫。

　　赵肖琪对此一无所知，坚信江疏是老师眼中三好学生，不会打架。

　　“他听十班的说他之前在市里的重点高中的，是个学霸。他这样的三好学生肯定不会打架。”赵肖琪顿了顿，回想起江疏五官精致，身高腿长，肤白如玉，放在古代妥妥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他那个脸也不像是会打架的。”

　　“人不可貌相。”覃厌忍俊不禁:“说不定人家就能一打三呢。”

　　赵肖琪撇了撇嘴，背上斜挎包起身，“我回去了，要是他来了给我发个消息。”

　　覃厌失笑，没再破坏江疏在她心里是个文弱书生的形象。

　　至于江疏，覃厌猜是因为脸上伤还未好全，周六周日都没来咖啡店。赵肖琪再次见到他是周二。

　　周一考三门文科，他们理科班上了一天自修，周二才考三门主课，考试座位是根据上次考试全校排名排的，赵肖琪作为教室里的吊车尾，自然而然的坐在最后一个考场。

　　考试还未开始，老师也没来，学生追逐打闹，嘻嘻哈哈的声音充斥在教室里，乌烟瘴气的根本不像是来考试的。

　　赵肖琪手里攥着两根笔芯和一支笔，跟回自己家似的，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不出几分钟加入玩游戏一堆人当中，跟人玩起啵啵攒拍手游戏。

　　高一到现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的学生基本没变过，偶尔来个新面孔，考两次试就混熟了。

　　所以对她来说，这个教室学生比她现在分班后的同学还熟悉。

　　赵肖琪连赢了十几次。她一脚踩在椅子上，单手叉腰，笑得合不拢嘴，指挥刚输的那几个人，“手下败将，快换个人来。”

　　围在四周的人她几乎都赢过一遍了，她刚渐入佳境，还未玩过瘾。

　　“唉，这么快没人跟我打了吗？”

　　这时身后穿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我过一下，谢谢。”

　　赵肖琪叉着腰回头，“你要过可以，除非你赢我一把…”

　　江疏拿着书站在身后，赵肖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我不会玩，我可以过一下吗？”江疏又礼貌的重复了一遍。

　　赵肖琪尴尬的收回脚挪到一旁让路，笑得勉强，“呵呵我乱说的，你过你过。”

　　江疏道了声谢坐回位置，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翻开语文书背古诗词。

　　这个考场的人成绩全校垫底，对自己认知也很清晰，所以基本没人考前看书。毕竟现在看了，不出五分钟就忘记，考试的时候依旧不会写。

　　四周围着人，吵吵闹闹的，只有江疏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看书，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这时一个男生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站在赵肖琪面前跃跃欲试，“赵肖琪重来。刚刚我没发挥好，这次一定赢。”

　　听到名字江疏翻书的动作一顿，也抬头看过来。赵肖琪连忙移开视线，神色不太自然的摆了摆手，“不玩了，快考试了要学习。”

　　“你要学习？怕不是不敢玩了？”男生故意激她。要是以往赵肖琪撸袖子赢的他喊爸爸，但现在江疏在使什么招对她无用。

　　赵肖琪无视他们，回到座位想掏出书看会儿，发现自己除了笔什么都没带，桌洞也是干干净净。

　　她知道江疏还在看她这个方向，赵肖琪脸烧的发红，她左顾右盼急得团团转。周围的人也跟她一样，都没带书。

　　她没想到江疏会在他们这个考场，要是知道早上化点妆，带个书过来了。

　　赵肖琪捏紧笔芯，正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覃厌出现在教室，赵肖琪心里一喜，等看到他手里的三个包子暗道不好。

　　她平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上午考数学和语文，怕不吃早餐倒在考场上，便叫覃厌去吃饭的时候给她带点吃的，不需要太多只要两个包子，两个鸡蛋，一盒豆奶。

　　“你的早餐。”覃厌走过来，自己留了一个包子，其他的都放在赵肖琪课桌上。

　　赵肖琪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江疏还在看。赵肖琪如坐针毡，顶着覃厌诧异的目光，矜持的拿了一个鸡蛋和豆奶，其他的塞进覃厌手里，疯狂给他使眼色。

　　让她在江疏前面吃掉两个包子两个鸡蛋，绝对不可能。

　　好在覃厌接受到她的暗示没多说话。

　　他顺着赵肖琪目光看过去，又看了看手里多出了的包子鸡蛋，思考了一下刚赵肖琪使得眼色，又看她泛红的脸瞬间明白。

　　赵肖琪又拿他当跑腿。

　　覃厌自信满满的比了个OK。

　　“行，我知道了。”

　　赵肖琪尴尬之余，愣了几秒瞪他，无声的问：“你知道什么了？”

　　可惜覃厌没看到，转身走向江疏，笑得灿烂，“你吃早餐了吗？”

　　江疏抬头看他，又看向他手里的三个包子，沉默了两秒。

　　“没吃。”

　　“都是肉包给你吃。”覃厌二话不说的把两个包子和一个鸡蛋给他。

　　江疏看着两个包子，有些为难。覃厌给他，他自然不回拒绝，但是他在家吃过早餐，两个包子再加一个鸡蛋属实吃不下。

　　“我吃不完。”

　　“哥他吃不完，我可以。”一直在前面补觉的席景凛闻到包子的香味从睡梦中醒来，悄悄举起手，可怜巴巴道：“哥我也饿。”

　　“没你分。”覃厌想都不想就拒绝，先不说他去食堂时候看到席景凛离开，分明是吃了早餐的。这早餐是赵肖琪让他给江疏的，自然不会分给别人，于是他转头对江疏道：“长这么大个，你吃的完。看你瘦的，就别节食了，多吃点。”

　　江疏：“……”

　　一脸幽怨的席景凛：“……”

　　“离考试还有七分钟，你快点吃完。考试加油。”

　　赵肖琪一脸懵逼的目送他离开，又回头看了一眼江疏，江疏慢吞吞的吃着包子，没再看她这边，赵肖琪松了口气。

　　但今天一整天都在这个教室考试，赵肖琪浑身不自在。从前她不会的题目直接跳过，十分钟写完卷子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但今天她坐的端正，丝毫不敢懈怠，卷子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又一遍，看着走的很慢的指针，内心煎熬。偶尔回头看几眼江疏，他垂下眼帘奋笔疾书，几乎没抬过头。

　　考完试出来，赵肖琪怀疑自己能把考试题目给默写出来。

　　周三考三门理科，都在自己班里考。周四考试成绩陆陆续续的出来，周五早上楼下大厅公告墙上已经贴了考试成绩。

　　覃厌来的时候一楼大厅公告墙前面围了一群人，他在人群外往里看，发现公告墙被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清。

　　他这次考试正常发挥，大概率排名不会太差，而且等会儿上课的时候老师也会讲，现在也快上课了，覃厌便没再多停留转身回到教室。

　　教师里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其他人应该是看成绩去了。下午两点开家长会，覃厌趁着没人掏出手机给舅舅发了个消息，提醒他一点四十到校门口，他会去接。

　　早自修上课铃声响起，外面溜达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的回教室，楼下公告墙前面的人也随着铃声响起，渐渐散开，最后只剩下几个人。

　　江疏站在前面，看着墙上贴着的全校成绩排名。

　　不出意外的他是第一名，他继续往下看，第二名赫然写着陌生的名字。江疏微微皱了皱眉，视线划到第五名顿住。

　　*

　　“你这次考试全校排名第五。”

　　早自修结束，席景凛靠在墙上，坐的跟大爷似的，一只脚踩在同桌的椅子下面的横木，崇拜的看着他说：“你怎么考的，一到课间就出去，也没见你多用功。”

　　“你又不是24个小时盯着我，怎么知道我没用功。”

　　席景凛叹了口气：“那倒也是。不过考试的时候坐我后面的转学生是真的厉害，他是第一名。明明同一个考场出来的，我还是倒数第一，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覃厌：“可能脑子不太一样吧。”

　　席景凛：“……”

　　覃厌总分比第三名差了两分。第三名高一的时候偏文科，没进过前五。分班后没有物化生拉低平均分，成绩突飞猛进一下考了全校第三。

　　奖学金竞争对手有多了，覃厌笑得有些勉强。这次月考总分差了两分，下次考试就得分数拉回来，确保最终评奖学金时的平均分比他们高才能保住奖学金。

　　一到课间就出去给人跑腿，心思没完全放在学习上。

　　课间十分钟是消化上节课内容，预习下节课的最好时间。覃厌叹了口气，暗想跑腿果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