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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黑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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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谁？”
一位搬运道具的场务人员手上搬着一个纸箱，疑惑地看向门口两人。
眼前的两位长相过于优越，以至于他以为是剧组请的新演员。但他们的剧情只剩下女主角那边了，没有说过又增加了什么角色剧情啊。
“你好。”叶寻上前一步淡淡地礼貌微笑，“我们是沈千遥的朋友，来帮他拿东西。”
叶寻本想拿出手机给小邵打电话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没想到那场务直接相信了：“哦，沈老师的朋友啊，那你们进来吧。”说完就搬着箱子干活去了，离去前又多看了两人几眼。
叶寻其实还想问对方沈千遥化妆室在哪，但对方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他四周环视了一圈，导演正在拍戏中，场地中间的女主角脸上涂抹厚厚的白色粉脂，一身蓝白高中校服，披散的头发做了个看起来自然且十分精致的发型。
但叶寻认为，他们拍的是校园剧，或许女主角涂抹淡妆，再把头发干净利落地扎起来，更显青春洋溢。
“咔。”女演员正演了一半，导演便喊了停。
“那个，曲艺艺啊，你这个表情不对啊。虽然现在沈千遥不在，但你眼前应该是有他这个人的，这里是你对他第一次心动，你要再收敛一些，懵懂但又向往靠近他。”导演含蓄得和曲艺艺说戏，实际上她何止是心动的感情不够，少女情窦初开硬是让她演成了风尘女子抛媚眼。
这段剧情原先应该是两人一起拍的，但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分开拍摄，后期剪辑时把两个镜头拼接。
“导演~”曲艺艺嘟起她那抹了厚厚一层死亡芭比粉的嘴唇，“人家本来是要这么演的，都被你打断了。”
“额，好好，那我们再来一次。”导演名叫刘昆，目前也才不到四十，是业内平平无奇，名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普通导演。早年和沈千遥有过合作，在沈千遥被人陷害黑料满天时，仍坚持选择他做剧本男演员，并在网上公开为沈千遥说话，相信他的为人。
刘昆导演重新调整机位开始拍摄，这个戏棚里的戏份就快要拍完了，男主角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当然担心，但是剧组每耗一天就是一笔高昂费用，他耗不起。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戏棚里待得越久，他越觉得不吉利。现在全剧组工作人员都指望女演员赶紧杀青。
沈千遥受伤给刘导敲了个警钟，他们拍戏的最相信玄学方面的事，早在之前，剧组就总是出现怪事，一会是重要道具不见了，一会是演员服装丢了，这些都只是小事。
最让刘导忌讳的还是七天前那晚的夜戏，他在卫生间外面看到的奇怪黑影。
那黑影像一只大猫在地上攀爬，见到导演后嗖一下就跑没影了。
起先他确实以为是哪里冒进来的野猫，后来剧组内频繁发生怪事，而那道黑影却时不时从他记忆中冒出来，刘导总觉得那黑影或许并不是什么野猫。
如今想来，那东西倒像是一个在地上爬行的人！
这一次拍摄中，虽说曲艺艺的表演仍旧没演出刘演想象中的画面，但也还算不错了，她一脸恍惚脸颊泛出红晕，满脸娇羞看向本应是男主演所在的方向。
“好！”刘演一声过，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一幕总算是拍出来了，就这简单的一幕戏，他们陪曲艺艺耗大半天了。
不过这次曲艺艺演的是真不错，这个生理反应脸红是怎么给她演出来的？在场有好多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却见导演明明已经喊停了，女演员还沉浸在戏份中久久走不出来。
“这怎么了？突然演技这么好了？”有其他配角演员和同行悄悄地说，只见曲艺艺朝她一直看着的那个方向走了几步。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两个身材高挑匀称的俊美青年，戏棚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两人。
在这娱乐圈里众人什么帅哥美女没见过，但这一刻依旧被那两人晃了眼。
“不好意思导演，打扰你们了。”个子矮半个头的青年嗓音清雅温润，明明表情淡淡的，那双眼睛却极其深情。
他说：“请问沈千遥的化妆间在哪，我是他朋友，来帮他拿东西。”
“哦，哦。”导演回过神来，“你们怎么证明是沈千遥的朋友。”
叶寻打电话给小邵，导演和小邵通话后便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过去第三间房间就是。”
“好的，谢谢。”叶寻不冷不淡地说后，朝那边房间走去，用小邵给的锁开了门，拿了东西便打算离开。
叶寻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总感觉这地方雾蒙蒙地一片，外边刘导见两人走了出来，便赶上去说：“二位，你们也是演员吗，要不我们加个联系？”
他以为叶寻和叶渊是演员，想了半天确认自己没在网上见过两人，那就是新人演员了。长得那么帅，还是沈千遥的朋友，娱乐圈嘛，长得这么帅即使演技和根木头一样，也会有大把粉丝。他得在两位火之前和他们搞好关系。
叶寻刚想说他们不是，叶渊便掏出手机扫了导演的联系方式。
叶寻不解：“你想当演员？”
“没有。”
“那你这是？”
“赚钱。”
叶寻：“？”
天呐，人鱼竟然缺钱了吗？叶寻不仅反思自己是不是忽视了人鱼在人类社会的物质需求。但是叶渊在海里的那些珠宝金子随便卖卖就能有不少钱啊，况且他自己如今也有继承的遗产，他们家并不缺钱。
刘导也看向这位长相妖异的年轻人，以刘导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两人绝对是纯天然长相，这位白头发的看着打扮略有些中二，性格也很直接，把娱乐圈年轻演员不打磨演技纯圈钱的心理直接在他这个导演面前表述了出来。
可青年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一惊。
“这里有一股臭味。”
听到这话，叶寻与导演都一愣，叶寻想到自己看见的黑雾，问叶渊说：“你也能看见一层雾吗？”
他还以为是自己骤然从阳光下进入室内，眼花了。
叶渊点头，刘导想到了自己当时见到的那个黑影，他不清楚这两个年轻人在说些什么，什么臭味，什么黑雾，是因为自己最近疑神疑鬼误解了两人的话吗？
“额，二位，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刘导背部开始冒冷汗，不会真如他所想的那样，这里不干净吧。
他们估计还要在这里拍一两天的戏份才杀青，要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在这里呆的每一刻都很不安全。
刘导想到了沈千遥被钢架砸到的事情，这件事哪哪都透着古怪，警察调查后显示是螺丝松懈导致的意外事故，可在钢架砸下来之前，剧组的灯光全部熄灭该怎么解释。
要知道剧组可不是只有吊顶灯光，还有拍摄打光，这些灯光有着不同的开关，在没有人触碰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同时被关闭。
“导演，你这里可能有脏东西。”
叶寻想到之前在家门口的林间见到的那个野鬼，这个世界是有鬼魂的存在，既然叶渊也说看见了黑雾，那就说明这里确实有什么东西，沈千遥的事故或许并不是人为。
“这，两位可不要乱说啊，我们这是现实社会，大家都是社会主义青年，要相信科学。”导演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倾向认同他们的话。
“啊——”
就在这时，曲艺艺慌张从她的化妆室跑出来，她换了一身性感黑裙，嘴唇上一条红色的口红印一直划到脸颊，面露惊恐。
她跑出来后见到所有人都盯着看她，想到自己此刻的形象，赶紧整理起自己的衣裙。
她咽了口口水，露出一个难看的假笑，声音娇柔却发着颤，说：“有，有蟑螂，吓我一跳。”
“导演，我被吓到了，今天能不能回去休息啊。”她来到导演跟前，整个人都带着僵硬，任谁看到都相信她是真的被蟑螂吓狠了。
刘导本就心慌，这会被她一尖叫吓得更是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戏也不能就这样不拍了，说：“你去车上休一会吧，我们尽量多拍点早点杀青。”。
曲艺艺的助理看她神色不对，拿了一条薄毯给她披上，却被对方应激一般骤然推开。曲艺艺脚步踉跄，朝外走得很急，像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似的。
见曲艺艺奇怪的举止，不管这两个年轻人说的是真是假，刘导此刻是真的起了找人来做法的想法。
眼看剧就要杀青了，虽说他们剧组背后有曲艺艺的金主投资，但整部戏下来其实依旧不够，他自己还借了不少钱。
剧本必须要拍完，中间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刘导一改刚才怀疑的态度，谦卑地问：“两位，我们剧组真的有那什么东西吗？”
叶寻实话实说：“目前我只看到你们这上空覆盖一层黑雾。”
黑雾？刘导抬头向上看，为保证拍摄效果，吊灯是暗黄色的，不算亮，但他怎么也瞧不出有什么黑雾啊。
“大师。”刘导开始改口称呼，“能麻烦您二位帮我们这里看看吗？”
副导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见女演员走出去了，就跑到刘导身边说：“她怎么走了，那今天还拍吗？”
刘导也摸不准大师在这里做法的话那他们还能不能拍，看向叶寻与叶渊。
叶渊一脸高冷不似凡人，嘴里却说着俗气的话：“钱。”
“这是自然，额，您二位出个价吧。”但愿是他负担得起的。
叶渊其实并不太清楚人类社会的价格，他看霸总小说里霸总上来就是几百万，便伸出一根手指。
刘导也不清楚这算多少钱，还是叶寻开口：“这样吧，我们先给你看看，再谈价格。”
“哎，好好。”刘导又环绕了全场，所有人都等在那边看导演的指示，心里暗暗着急，让不让下班倒是赶紧说呀。
“那现场的人要留下来吗？”
留下来，要是大师和脏东西干架，脏东西伤人怎么办。不留下来，要是那东西是人为控制的不就给他跑了！
叶寻看了眼叶渊，便见他嗅了嗅鼻子，一脸闻到难闻的味道拉下脸来，他双手插兜酷酷走向后门，后门对面则是厕所，叶渊径直往厕所走去，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红地毯呢。
发黄的墙壁，破旧的隔间门，公共厕所异常昏暗，明明外面光线明媚，里面却透不进一丝亮光，且散发着一股恶臭。
叶寻几乎下意识屏住气息，叶渊就更不用说了，拉上叶寻后退几步撤出卫生间。
刘导一脸讪笑：“这个卫生间一直这样，大概是没有窗户排气也不好，确实臭了些。两位是要方便吗，隔壁那还有一个公共卫生间，那个干净没味。”
叶寻没说话，说实话他很不想进入这个卫生间，味道太难闻了，那是一种什么东西腐烂在里面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