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春木深

38、你要是想和小玉在一起，就必须和我们回海域

　　龙衍沉默着不回答，哪有为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和随玉在一起。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被妖兽追着打的小龙了，他已经长大了，过了需要亲人长辈护佑的年纪，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随玉。
　　比起她们疑惑自己为什么不回去，他更疑惑她们为什么要带自己回去，对他而言，深渊并不算家。
　　“小衍想和小玉在一起，是吗？”龙筎的声音很轻，但随玉二字已经足够引起龙衍的注意，“可留在合欢宗，你永远也不可能和小玉在一起。”
　　“为什么？”龙衍表情疑惑，他其实不大相信这个所谓的姑姑，总觉得龙筎给人的感觉太温柔了，龙族的傲慢和不服输的脾气可是刻在血脉里的，相比之下，龙姮对符羡瞧不上的模样，才符合他对龙族的自我了解，而龙筎竟然对每个人都能做到温温柔柔的，太怪异了。
　　最怪异的是，即使不相信龙筎，他还是忍不住询问。
　　能交流是达到目的的第一步，龙筎慢悠悠地从空间中拿出一个投屏仪，立在桌面上，通过手灵投射了一张符羡的照片。
　　龙衍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龙筎也没急着解释，只是食指轻轻一点，整个网页显示了出来，是合欢宗民众给随玉弄的网选夫侍的最终排名榜，昨晚他已经看过了，在这个榜单中，符羡只排在第十二名。
　　说实话，他一开始还以为随玉真的要按照榜单上面的名额娶夫纳侍，还疑惑符羡明明只排十二名，为什么却是随玉承认的伴侣，后来才知道这只是网民们投票的排名，随玉跟他们其实没关系。
　　“随玉根本不喜欢这些人。”龙衍的语气冷淡，他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并没有竞争力，这个网站和上面的人，除了符羡，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甚至正因为符羡排在第十二名，才给了他更多的信心。
　　龙筎挑了挑眉，她还以为龙衍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既然有所了解，那劝起来就方便多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着打趣，“你怎么确定随玉不喜欢她们，靠着网上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吗？”
　　龙衍楞在原地，小玉既然和符羡在一起，不就是代表不喜欢榜单上的其他人吗？可按照这个逻辑，是不是意味着小玉只喜欢符羡？那他还有机会吗？
　　看着眼神渐渐失去光芒的龙衍，龙姮有点慌乱，她捣了一下龙筎，“你别唬他了”
　　又安慰龙衍，“小衍你别难过，小玉一看就不喜欢他们，她都和符宗那小子在一起了，咋还会喜欢别人啊是吧”
　　龙衍：……
　　龙筎被捣的差点踉跄，她轻咳了一声，转回正题。
　　“九大宗门，合欢宗一直是垫底的存在，她们历代宗主都太在乎普通百姓的死活了，宁可牺牲了一部分的修士阶级的权益，也要换平民百姓的自由，论综合实力，她们甚至不如十六门中的一些门派，要不是人类联盟的发展迅速，掌握了部分话语权，力推合欢宗，她们或许连九宗垫底的地位都保不住。”
　　“可即使这样，合欢宗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九宗和十六门看似差别不大，但最核心的决策优势、最先进的科研技术、最优惠的外贸政策等等都是九宗独有的特权，养着这么大一群废物，谁不知道现在的合欢宗，可太缺钱了。”
　　“你以为这榜单什么都不是，其实恰恰相反，它能进行五轮投票最终决出二十人，代表了合欢宗高层并不会干涉随玉选择伴侣，甚至对于她娶多个夫侍这件事，说不定乐见其成。毕竟联姻向来是大家族捆绑利益最直接的方式。而合欢宗的百姓，已经提出了对未来宗主夫人的要求，外貌、实力、天赋、修养、文化、能力、背景缺一不可。”
　　“这二十个人，每一个都能达到以上要求。你觉得只要看符羡就行了，其他人不重要，实际上符羡也达到了每一点要求，这说明随玉的择偶标准可能也是倾向于此的。他符合要求，你符合吗？”
　　“我可以学，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他的。”龙衍的语气有些激动。
　　龙筎笑了笑，“是，你可以学，但你想过以你自己的能力，多久你才能赶上他？你等得起吗？”
　　龙姮在一旁又扯了扯龙筎，“小茹，你少说点吧，你快要给小衍气死了。”
　　又对龙衍说：”“小衍你别听小筎的，你至少修为比符宗那个高多了，长得也比他帅，身材也比他好，你瞧他瘦的，咱一拳就能给他锤飞，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千万别灰心啊。”
　　龙筎神色不变，她拍了拍龙姮的手，“姮姐，只有认清现实，才能改变现实。”
　　她转向龙衍，“是，你是比符羡强不少，但除此之外，你毫无优势。就拿这二十个人来说，哪个不是年少成名的天之骄子不是惊艳绝伦之辈，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能立刻成为随玉的助力，你可以吗？”
　　不等龙衍回答，她继续道：“或许凭借你的努力，终究有一天能赶上，可等你真的能赶上他时，随玉说不定已经跟符羡成婚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办，让她们离婚，还是去做随玉的侧夫，就算是侧夫，也不一定能轮的到你。合欢宗的法律规定，一个女子只能有两位侧夫，光这榜单上就有二十人，就算只有一半真的对随玉有意思，那也有十个人，而现实生活中，想要争一争合欢宗下一届宗主侧夫之位的人，绝对不会少，大家都在努力，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后来居上？至于离婚”
　　她嗤笑了一声，“据我所知，合欢宗自立宗起，就只有丧夫，没有休夫的，历代宗主中甚至有终生不婚的，她们宁可不成婚，也不会随意确定正夫人选，如果你不能在他们成婚前成功撬墙角，就再也没有成为正夫，甚至可能是唯一的丈夫的机会了。”
　　龙姮觉得自己听得都有点难受了，她默默捂住耳朵，阻止小筎说的那些大道理进入脑子，心想完犊子，按照小筎的分析，小衍不会只能当侍郎吧，不，或许连侍郎都当不上，天老奶，竹子知道了会伤心死的吧，小衍丢了后龙竹的精神状态就不大正常，好不容易孩子找回来了，要是真让他晓得自己的儿子估摸着要给合欢宗少主当情人，会发疯的。
　　龙衍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像是认命一般问道，“如果我跟你们回去，你们会帮我吗？”
　　龙姮的眼睛一亮，‘是啊，小筎说的都是不回去的结果，说明回去的话，事情肯定会不一样。她就说小筎可是她们龙族唯一一个读书人，还是龙族最好脾气的，怎么会专门说些扎心的话来刺激小衍呢，原来是为了劝小衍回去啊，那没事了’
　　“当然”龙筎的手在手灵上划了一下，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面计划表，很明显是她提前准备的，她的语气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显得诚恳万分，“小衍，姑姑并不是想要刻意打压你。只是想要追上差距，就要先明白差距，我看到小玉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她，当然也希望你能和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可你要明白，她是合欢宗的少主，是合欢宗众人都期待的下一届宗主，她身上所背负的责任，注定她的丈夫不能是泛泛之辈，你想要配得上她，必须回到百妖宗接受最系统的教育。”
　　她盯着龙衍的眼睛，语气深沉，“小衍，你要清楚一点，在合欢宗，你永远都是受着她恩惠的存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戏码早就过时了，随玉和合欢宗需要的都是一个各方面都强大的正夫。符宗这两年如日中天，连带着合欢宗多多少少都沾了个光，合欢宗的百姓至少是不反感他的，来之前我们也试探过随宗主，她对符羡的观感很好，宗主这一关他也过了。符羡一家和随家的关系很好，两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联姻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等不到你慢慢成长”
　　她顿了顿，视线转移到虚拟屏幕上，“时间紧急，我只来得及做了个简单版的计划表，你祖母的岛上有一个小型秘境，几乎和外界没有区别，但里面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一倍，我会把你的课程都安排在里面。”
　　又看向他，“我必须先告诉你，你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上，接下来至少两年的时间，你都不能休息，快两年，慢三年，你必须拿到百妖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百妖宗学习半年后，我会安排你去合欢宗大学做交换生，到时候你想怎么追随玉都行。我们已经就深渊内的矿产生意同合欢宗达成合作，并指定随玉为后续负责人，等你上了百妖宗大学，我会将矿脉都交给你打理，由你直接和随玉对接，……”
　　“大概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龙衍摇摇头，龙姮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她是真的很震惊。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不过24小时，她们虽然一直没睡，但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赶路，三分之一的时间一直在和随宗主和九长老交涉，其他时间小筎基本上都和她在一起，这计划表到底是她什么时候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