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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说他俩谁能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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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观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语气里有些担忧:“我最近得到消息,裴泉奉命追拿一个贼人。这贼人是榜上有名的大盗,甚是狡猾。
你是知道的,即使妹妹再出色,当哥哥的知道她面对一个棘手的敌人时,也免不了为她担心。不过如果你恰好遇到她,不要告诉她我也在这里。”
“我明白的,这和信不信任没有关系。”李观月轻叹一声。
“虽然裴泉已是有名的捕头了,但人心难测,防不胜防啊。不过不需要我一起去吗?”李观月问。
裴泉是裴以观亲妹妹,由于两人一起带着裴泉长大的关系,裴泉也算得上是李观月亲妹妹。
“不用,我一人就够了,哪还用得上你这个剑仙。”裴以观轻轻摇头,还不忘调侃一下李观月。
李观月听闻此言觉得裴泉遇到的敌人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危险,只是裴以观关心则乱了。
“行,那你记得完事儿了以后来找我。”李观月打算之后和裴以观一起到处遨游。
修仙讲究机遇,李观月觉得自己不可能走狗屎运,类似于人在家中坐,机遇天上来,睡个觉就在梦中悟道成功了。
“遵命,小月亮大人。”裴以观温柔地看着李观月。整整四年时间他都无法探查到李观月一点踪迹,如今在这里偶遇,他已欣喜若狂。
他何尝不想同李观月一起四处遨游,只是眼下裴泉这件事他有些放不下,因为他总觉得裴泉接的任务有些古怪,但是不清楚问题在哪。
李观月和裴以观一样不想直面裴泉,所以在谈论裴泉这个话题时没有深入。
叶隐听着他们两个谈话,也不出声,就在一旁静静地喝茶。
裴以观又喝了几杯后,匆匆离开了酒馆。
他走的时候充满不舍,不过李观月劝他说他们两个以后肯定能经常见面,因为他们两个现在都是一介白衣,没正经事干。
裴以观来的巧,去的也快。
他一走,李观月就又把注意力放回说书人和叶隐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那说书人终于讲完对李观月来说像陈芝麻烂谷子一样的往事。只是李观月见叶隐听的相当专注,就一直不说话。
说书人又清清嗓,示意众人他接下来要讲个重要的。
“咳咳,你们知道这次以武论道重头戏是什么吗?”
他一顿,又卖了个关子,“好让大家猜。”
“是天下第一美人要来吗?”大胡子面露喜色,脑中开始浮想联翩。
“是啊,难不成这第一名可以娶天下第一美人金巧云。”大胡子给在座的观众开了个头,一谈论起美人与英雄,人们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嗨,别说是娶了,只要大美人愿意赏脸,在盛会里露个脸出来,我立马从青城飞奔到玉城。”矮子嘿嘿一笑。
“错了,错了,都错了。一群俗人。”说书人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鄙夷这群只知道贪图美色的庸人。
“是楚随主动对林洛水下了帖子,他要以正阳教弟子的身份同林洛水比试。”他赶紧收拢的话题,避免这群人嘴里说出更加不中听的话。
“你知道吗?林洛水是我师姐,虽然我们多年不见了,不过我还记得她,她人很好,也曾照顾我许多。”林洛水引起了李观月对这场盛会的再度注意。
也许是喝酒喝多了,也许是李观月已经很多年没和人说过话了,她对着一个小她不少的年轻人絮絮叨叨,说着些对方可能根本不感兴趣的话。
“很多年不见吗?为什么。”叶隐问,并不如对方想的那样不感兴趣,恰恰相反,叶隐对李观月的一切都很好奇。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我曾按照我母亲的指示,在三清山修行过几年,也就是在那里,我遇见的林洛水。
那时她还不是洛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不过有些天分的道士,因为行事稳重,被师祖派过来带带我们着些二世祖。
不过我很早之前就离开了三清山,这个你应该知道,再后来我在江湖上打出名声后就去做官了。
哦,忘了说了,我能当刺史也不完全是因为我能打,我的父亲曾是明山书院祭酒的亲传弟子,我能当刺史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父亲的关系,再后来的事就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了。”
李观月咪了一口酒,眼中有些遗憾。
“是因为不好说,还是不愿说。”叶隐接着问。
“都有吧。有些事不能说,说了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有些事,说不出口......”李观月情绪有些低落,人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总是很难释怀,李观月也不例外。
“那你很想你的师姐吗?”叶隐不再追问李观月关于她难以启齿的事,他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一个君子,而君子,不强人所难。
“额,我很难跟你描述。在你小时候,你家里养过小动物吗?”李观月转而问道。
“养过,一只很可爱的白猫,陪我长大。”叶隐提起着些,表情不自知地舒缓了几分。
“那你看到白猫的时候会不会想起自己小时候追着猫玩儿,不用上学,不用习武,什么都好吧,就是一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一直记得,但是我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了。”李观月解释着,她此时只庆幸叶隐真养过小动物,而且从他的话里来看,他的家人对他很不错,不然李观月得头疼了。
“差不多明白了,你在对着你师姐刻舟求剑。”叶隐开口。
“哈哈哈,好比喻。我敬你一杯。”李观月瞬间明白叶隐的意思,如同伯牙遇上钟子期。
此时,台下的说书人还在讲着。台下的观众也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天下第三要和天下第二一战,真是令人兴奋啊。就连我这样的老头子,都想去玉城看看了。可惜我年老体弱,去不了了。“老人摸了摸山羊胡须,开口道。
台下立马有人接话,“崔云仙早就吃官家饭去了,他怎么能算在榜上呢。我看这明明是天下第二要挑战天下第一。“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更加激动了。
他一说这话,李观月就忍不住笑了,她转头对叶隐说:“按照他这么个排法,我岂不是算得上是天下第三。前三的名头可比前五的名头好听多了。”
叶隐认真思索后点点头,他回道:“你说得对,我们总是喜欢用三,五,十来排序,天下第三听起来是要比天下第四厉害很多。”
“只是我不明白,楚随怎么突然对林洛水下了战书呢?林洛水的鞭子是巧劲,鞭上带刃,她舞起鞭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虽然打一下破不了楚随的防,但架不住次数多啊。
楚随练的又是笨功夫,他近不了林洛水的身。“大胡子疑惑道。
“我赞同,我打不过楚随完全是因为之前劲儿不够大,但是楚随的身法真的很差,无非就是往那里一站,跟个山一样,别人打不动他,他也摸不到别人,活生生把对手累死的。”
李观月对于大胡子的观点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因为只有跟楚随打过的人才知道和他打有多憋屈。
对李观月这种刺客型剑客来说,和楚随打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游戏,自己在那里舞剑舞了半天,找了半天角度往下一刺,发现楚随纹丝不动,这真跟花了半天时间做了一碗白面条没区别。
至少白面条还能填饱肚子呢,打楚随就不是了,不仅消耗体力,还感觉自己的分析与战术毫无作用,简称白费功夫。
这对于李观月来说,带来的挫败感是巨大的。所以,她恨不得昭告全天下,楚随就是恶心啊。
“你很讨厌他?”叶隐微微笑了一下,他听得出来李观月不是很想面对楚随。
“算不上讨厌,就是作为对手来说,楚随太不合格了,打起来很不顺手,方方面面的。”李观月和他解释。
“嗯,我也不喜欢砍木桩子。”叶隐回答。
说书人接着大胡子的话回道:“你们有所不知,楚随新得了一件金丝软甲,专克使巧劲的林洛水,林洛水的鞭子一碰到楚随就滑下去了。那等到林洛水连鞭子都挥不动了,可不就能近身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次岂不是楚随赢面很大。”大胡子兴奋地问。
“诶,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里帮一下,那里帮一下的。“被连续反驳的大胡子此时有些不高兴了。
“嘿嘿,你别急啊,我是说书的,当然要留点悬念了。”说书人嘿嘿笑了起来,他平生最高兴的就是专门与人作对,别人说这个好,他就非得说那个好。
“谁说得楚随赢面很大,楚随在我师姐面前简直是路边一条,我支持师姐抽死他。”酒喝多了,李观月也有些幼稚。
“你很信任你的师姐?她很强?”叶隐问。
“不不不,孩子,于情于理,我都不承认楚随比我师姐强,我师姐是最强的。”李观月对叶隐这种帮着外人说话的口吻很不满意,于是,她给叶隐倒了一杯。
“罚你喝完。”
叶隐没有丝毫介意地顺着李观月的手喝完了这杯酒。
“不管怎么说,这在江湖上可是一件大事了。老朽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这种热闹了。”老人感慨一番。
“可不是嘛。”说书人接话。“而且这次比武论道,对我们这些没门没户的普通江湖人来说,也有好处,你们若是不能以道门弟子的身份出战,其实也有法子上擂台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