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口是心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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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晚上九点半，在A国的国家大剧院，宁律澈结束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场演出。
在后台换完衣服后，宁律澈看了一眼手机，国内此刻已经过了12月31日的零点，迎来元旦节了。
点进微信，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程熠的消息。
“元旦快乐~今晚的安可曲，你处理过的结尾那部分，我很喜欢！”此时已经散场，程熠就在剧院的外面未曾离开。
“你在现场？”宁律澈的嘴角不自觉带上了一点笑意。
“律澈哥，要不要见一面？”程熠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宁律澈。
宁律澈在手机这侧沉默着，自从上次那个拥抱分别后，他没有再回复过程熠消息。
一来是确实很忙，二来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个人有些越线的友谊，程熠的心思太过明显，关键自己的心似乎也有了些许动摇。
上次在酒店，当程熠再次抱住他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慌乱，而这种慌乱绝不是紧张或者抗拒。
“没事儿，也不是非得今晚，我后天的机票回国。”程熠见宁律澈迟迟不说话，又再次开口说道。
上次还是太冲动了，每次都再三告诫自己，先以朋友身份陪在宁律澈的身边，所有的想法都要再等等。可是上次听说宁律澈要在国外巡演三个月，他确实有些没忍住。
这个月宁律澈都没有再回复过他一条消息，他不想等了，所以计划着元旦假期，直接来A国找他。
还好，至少宁律澈接了自己的电话。
只是，也许宁律澈还是会选择逃避，不见自己吧。
电话那头依然是沉默，程熠只好继续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演出一个月很累了吧，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程熠刚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次日，程熠知道宁律澈今天没有演出，于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发送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明天就走啦，不知道律澈哥今晚能否赏个光，和我共进晚餐呢？”紧跟着发了个“小狗拜托拜托”的表情包。
等了半小时，没有回复。
“我最近又写了一首新歌，里面钢琴那段旋律，我总觉得处理得不够好，律澈哥帮帮我好不好？”程熠发完这条消息后，又紧跟着发了一张曲谱图。
宁律澈点开了那张曲谱，眉头一皱，这首歌的吉他，贝斯和鼓的旋律都编的很好，但是钢琴部分怎么编的那么奇怪。
半小时后，手机响了一声，程熠激动万分地打开手机，结果哭笑不得。是一张图，宁律澈修改后的钢琴部分的曲谱图。
这么看来聊聊音乐相关的，宁律澈就会回应他，幸亏自己提前准备了这首歌。
于是程熠继续想着，怎么才能让宁律澈答应和他的见面。他认真钻研着宁律澈发来的那个曲谱，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律澈哥，要不我们还是见面聊聊？我现在有好几个想法，比如这一处，是不是可以换种方式处理，比如你昨晚安可曲结尾部分的处理方式，我觉得可以融合进去，你觉得呢？”程熠自信满满地发送了消息。
宁律澈在钢琴上弹了一遍程熠的那个想法，他突然也来了点兴趣，并且他更加确定，程熠就是很懂他的音乐，于是这次没再拒绝。
“好，时间地点发我。”
程熠看到消息，心里再次炸开了烟花！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他真的太想他了。昨天是看到演出中的宁律澈了，可这远远不够。
他是喜欢看钢琴前的宁律澈，他喜欢宁律澈对于那些曲谱的理解和演绎。可是他也喜欢生活里的宁律澈，应该这么说，他喜欢全部的宁律澈。
晚上七点，宁律澈准时到了程熠提前预定好的餐厅，程熠给他递上了一束花，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新年礼物，祝律澈哥新的一年，平安快乐。”程熠那双本就含情带水的桃花眼，此刻更是漾满了情意，微微上挑的眼角笑得更是让人看一眼就容易陷进去。
“新年快乐，但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宁律澈接过花和礼物，如实说道。
程熠往前走了一步，离他更近了，赤裸直白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细语道，“你能来和我一起吃饭，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但只是片刻，程熠很快就收起了这副带点进攻意味的眼神，又换上了阳光活力的笑容，“先点餐吧，我们先好好吃顿饭，再聊谱子。”
宁律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刚程熠那个眼神，似乎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但无论如何，此刻见到程熠，他的内心竟然是有些雀跃的，有些不受控的开心，但他的面上依然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要不要喝点？”程熠询问着宁律澈的想法。
“可以少喝一点，这两天没有演出。”宁律澈赞同着程熠的提议。
用餐完毕，俩人来到了宁律澈的练习室，就那首曲子的那段旋律究竟怎么改，做起了尝试，最后不仅仅是只改了钢琴旋律那部分，其他旋律部分也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
“你这首歌的词呢？”宁律澈到现在也没听到程熠哼一句词。
“保密。”程熠此时坐在宁律澈的左侧，颇为神秘地说道。
宁律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行，那就期待你的成品歌曲。”
“好啊，不过这首歌，我其实很想在作曲部分也属上你的名字，但是这样又有点沾了你热度的嫌疑。”程熠皱了皱眉。
他有些犯难，这首歌确实存在着宁律澈创作的部分，他也知道署上宁律澈的名字，那么这首歌从发出来就将会自带热度。可他还是那个想法，他不要宁律澈的热度为他铺路。
“我不在意署名这件事，这首歌也基本都是你创作的，但加上我的名字，对你们乐队有帮助的话，你可以加。”
从上次，宁律澈就知道了，程熠确实对自己没有其他目的，完全没想过靠着他的身份，去获取一些东西。但是自己却有点想帮帮他。
程熠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想帮我？”
程熠突然的靠近，让宁律澈那种慌乱的感觉又上来了，于是往右移了移身体，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就是想帮我了？为什么想帮我？”程熠不依不饶，甚至一手撑在了宁律澈的坐凳上，以一种半包围的姿势将宁律澈环绕着。
两人现在的姿势非常暧昧，彼此的眼神此刻更是焦灼在一起，程熠想知道的答案，宁律澈给不了。
不仅给不了，他反而更想逃开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一点点心动的时候，他只想回避，回到自己安全的范围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门被推开了，宁律澈迅速站了起来，而程熠看着宁律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怎么这么像被抓包的好学生？
“律澈，你怎么在这？”裴舒瑾没想到此刻宁律澈也来了练习室，不过刚问完话，就看到了一旁的程熠，更是好奇了。
“裴哥好，又见面了，我谱了一首曲子，让律澈哥帮忙改改的。”程熠忙说道，他不想让宁律澈尴尬。
“对，来改曲子的，裴哥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宁律澈呼出一口气，重新恢复了镇定。
“这样啊，你下午不是说钢琴的音有些不对吗，我这会儿忙完回来了，想着来看看。”裴舒瑾边说边往钢琴边走去，“程熠也在啊。”
“是啊，刚好赶上元旦假期，我就来了。”程熠回答得很是坦然，“刚好来找律澈哥帮个忙。”
裴舒瑾已经开始动手调钢琴了，“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啊，你是特地跑这么远来看他演出的吗。”
也许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宁律澈以为裴舒瑾看到他们刚才了，但是如果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
“当然啦，律澈哥的演出值得！”程熠一笑带过。
“是这样的。”裴舒瑾已经调完了钢琴，递了一个眼神给宁律澈，“来试试，律澈，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音。”
宁律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试弹了一下，眼含笑意地望向裴舒瑾，“可以了，谢谢裴哥，这音色符合我内心想法了。”
“不用客气。”裴舒瑾拍了拍律澈的肩膀，“那你们继续讨论，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们也改好了，准备走了。”宁律澈有些心虚地说道。
“行啊，那一起走吧。”裴舒瑾冲两人说道。
一行三人来到了酒店电梯口。
裴舒瑾刚才就想问了，“程熠你也住这边？”
“对啊。”程熠如实回答道，“提前打听好的哈哈。”
“看来你这功夫下得很足啊。”裴舒瑾笑意不明。
宁律澈根本没注意到裴舒瑾的神态，他此刻正在心里专注想着，应该是林云枫透露的消息，等明天打个电话给他，让他不许再告诉程熠了。
“那当然了。”程熠则是注意到了裴舒瑾这个笑容，转向宁律澈，“对了，律澈哥，我还有一个地方有些疑惑，需要再打扰你一下。”
“行。”裴舒瑾还在这里，宁律澈选择了先答应下来，他担心程熠又多说些什么。
“你和裴哥关系挺好的？”程熠跟着宁律澈一进房间，就问出了这句话。
“对啊，怎么了？”宁律澈一头雾水，他们两人必须得有默契配合度，自然关系也不会差啊。
“你更喜欢那样的？”程熠语气听着闷闷的。
“什么？”宁律澈转过了身体，疑惑地看向身后的程熠。
“你更喜欢那种成熟的，是不是？”刚刚在车上，这两个人聊得很是融洽，裴舒瑾靠近宁律澈的时候，他都没躲开，而他却总是躲开自己。
或许根本就是自己想错了，也许宁律澈就是不喜欢自己，才不是什么逃避呢。
“我跟你说过吧，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的，也不会和任何人谈恋爱的。”宁律澈此刻也知道了，程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所以不管是你还是裴舒瑾，我都不喜欢。”宁律澈没给程熠说话的机会，此时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彻底打碎程熠对自己的喜欢，那么自己就安全了。
“但如果你说朋友之间的话，我确实更喜欢裴哥那样的，成熟可靠。”宁律澈冷冷说道。
程熠刚刚还站在门口处没动，听到这句话，急忙走到宁律澈跟前，语气焦急，“你在骗我？”
看着程熠皱起的眉头，宁律澈显然没打算再给他喘气的档口，“我哪有那么闲骗你，跟你说了做朋友你又不听，一而再再而三的过线。”
程熠眼睛红了红，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所以，其实你是讨厌我这些行为的，是吗？”
宁律澈偏开了目光，走到沙发处坐下，点燃了一支烟，慢慢说出一句话，“嗯，不喜欢。我很不喜欢这种超过了朋友距离的举措。”
程熠跟着走了过去，他坐在宁律澈旁边，从他指间取过那支烟，神情落寞，“我还以为你多少是有些喜欢我的，只是在逃避而已，只要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总能等到你不再逃避的那一天。”
“你想多了。”宁律澈说出的话依然冷冰冰，但他的心此刻也是被揪着的。
房间里很是安静，两人久久没再说话。
直至程熠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烟雾散尽后，宁律澈听到了很轻的一声抽泣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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