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遇风辞》谢卫中1

36、手背的手表与晚霞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大家都在认真地复习，准备即将到来的英语竞赛和运动会。许惟舟和叶虹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着英语语法题，偶尔对视一眼，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道虚拟语气的题，主句用would have done，从句是不是要用had done？”许惟舟指着练习册上的题问。

　　“嗯，对，因为是对过去情况的假设。”叶虹点点头，拿出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例句，“你看这个例子，就清楚了。”

　　许惟舟凑近看了一眼，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肩膀，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暖暖的。“明白了，谢谢。”

　　“不客气。”叶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原本的自习课被临时调成了数学课，赵刚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脸上没什么表情：“同学们，这节课讲上次的测试卷，剩下的时间做一套新试卷，争取放学前做完。”

　　“啊？又考试啊！”同学们哀嚎起来。

　　“别哀嚎了，赶紧拿出试卷，认真听！”赵刚老师敲了敲讲台，开始讲解错题。

　　叶虹收起英语练习册，拿出数学试卷，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可讲了大半节课，太阳渐渐西沉，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绚烂夺目，她忍不住分了神，盯着窗外的晚霞发起了呆。

　　许惟舟注意到她的目光，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叶虹回过神，看向他，眼里带着点无奈。

　　许惟舟笑了笑，趁赵老师转身写板书的功夫，悄悄伸出手，指尖轻轻在她的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手表，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背，小声说：“快下课了，别着急。”

　　叶虹低头看向手背上的印记，指尖划过的触感还在，像羽毛轻轻搔着心尖。她忍不住笑了，悄悄抬起手，在他的手背上也画了个小圆圈，回应他的默契。

　　赵刚老师似乎察觉到了底下的小动作，回头瞪了一眼：“上课认真听讲，别走神！”

　　两人赶紧收回手，假装认真地看试卷，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终于，下课铃响了，可赵刚老师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讲着最后一道大题。“再讲五分钟，这道题很重要，高考常考！”

　　“唉——”同学们集体叹气，却不敢多说，只能耐着性子听。

　　叶虹又开始走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上的“手表”印记。许惟舟看在眼里，悄悄拿出一张便利贴，写下“再坚持五分钟”，折成小纸条，轻轻推到她面前。

　　叶虹展开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忍不住笑了，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不耐烦都烟消云散。

　　好不容易熬到老师下课，同学们像是解放了一样，纷纷收拾书包。

　　“赵老师也太能拖堂了，我肚子都饿了！”李阳伸了个懒腰，抱怨道。

　　“可不是嘛，我还想去操场练接力赛呢，这下没时间了。”王浩说。

　　“别抱怨了，赶紧去吃饭吧，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老北京卤煮店，味道特别好！”王强说。

　　“真的？那赶紧走！”李阳眼睛一亮，拉着王浩就往外走。

　　张琪琪拿着一摞运动会加油卡片，对叶虹说：“叶虹，明天咱们一起给卡片上色吧？争取明天彩排前弄好。”

　　“好啊，我没问题。”叶虹点点头。

　　陈雨拿着画本，说：“我也一起，我可以在卡片上画点小图案，更好看。”

　　“太好了！”张琪琪笑着说。

　　赵宇和吴婷走过来，赵宇说：“许惟舟，明天运动会彩排，咱们接力队早点去操场练一练？”

　　“好啊，明天早自习结束就去。”许惟舟点点头。

　　“我明天也去给你们加油！”吴婷说。

　　李正推了推眼镜，说：“我明天要复习英语，就不去了，祝你们练得顺利。”

　　大家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室，往学校外走去。路过教学楼门口的公告栏时，看到上面贴了张通知——“关于开展‘校园安全宣传周’的通知”，下面写着要举办安全知识讲座、消防演练等活动。

　　“又要搞安全宣传周啊，去年的消防演练差点把我呛死。”王浩撇撇嘴。

　　“安全第一嘛，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张琪琪说。

　　“我听我爸说，最近市场里也在搞安全检查，尤其是消防安全，每个摊位都要配灭火器，不然不让营业。”许惟舟说。

　　“是啊，我妈也说了，灭火器要放在显眼的地方，还要会用，市场管理处的人会定期检查。”叶虹说。

　　大家一边走，一边聊着安全宣传的事，很快就到了王强说的老北京卤煮店。店不大，却很干净，墙上挂着老北京的黑白照片，老板是个地道的北京大爷，京腔十足。

　　“几位小爷，里面请！想吃点啥？卤煮火烧、炒肝、爆肚，咱这儿都有！”老板笑着招呼。

　　“给我们来八碗卤煮火烧，再来几瓶北冰洋！”李阳大声说。

　　“好嘞！马上就好！”老板应着，转身进了厨房。

　　大家找了个桌子坐下，聊起了明天的运动会彩排。

　　“明天入场式，咱们班要喊口号，你们想好了吗？”张琪琪问。

　　“我想了一个：‘高二一班，奋勇争先，团结拼搏，勇夺桂冠！’怎么样？”李阳说。

　　“太老套了，换一个！”王浩摇摇头。

　　“那‘青春飞扬，一班最强，驰骋赛场，共创辉煌！’这个怎么样？”王强说。

　　“这个好！有气势！”大家都同意。

　　“明天入场式，咱们还要举班牌，谁来举？”张琪琪问。

　　“让赵宇来举吧，他个子高，有气势！”许惟舟说。

　　“好啊！我没问题！”赵宇点点头。

　　卤煮很快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哇，真香！”王浩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烫着！”叶虹笑着说。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气氛格外热烈。“我听我妈说，最近限塑令实施得越来越严格了，市场里的塑料袋都涨价了，好多人都开始用布袋子了。”张琪琪说。

　　“是啊，我爸也买了好几个布袋子，说既环保又省钱，还能反复用。”李正说。

　　“我家也是，我妈给我做了个小布袋子，让我装文具。”陈雨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子，上面绣着一朵荷花，很精致。

　　“真好看！陈雨，你妈妈手真巧！”叶虹说。

　　“谢谢，我也觉得很好看。”陈雨笑着说。

　　吃完卤煮，大家又点了几份爆肚，味道正宗，吃得很尽兴。

　　“老板，结账！”李阳喊。

　　“一共一百六十块，给你们打个折，一百五！”老板说。

　　许惟舟掏出钱，结了账。“今天我请客，庆祝明天彩排顺利！”

　　“太好了！谢谢许惟舟！”大家笑着说。

　　走出卤煮店，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吧，明天还要早起彩排。”张琪琪说。

　　“好，明天见！”大家挥手告别，各自回家。

　　许惟舟送叶虹回家，路过社区书店时，叶虹说：“我想去买本英语竞赛的辅导资料，你陪我一起吧？”

　　“好啊。”许惟舟点点头，和她一起走进书店。

　　书店不大，却很安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叶虹走到英语辅导区，认真地挑选着资料。许惟舟陪在她身边，偶尔帮她拿一本。

　　“这本《英语竞赛真题详解》不错，里面有很多真题和解析，很实用。”叶虹拿起一本书说。

　　“嗯，就买这本吧，我也买一本，咱们一起复习。”许惟舟说。

　　两人付了钱，走出书店。“明天早自习结束，记得去操场练接力赛。”许惟舟说。

　　“嗯，我会去给你们加油的。”叶虹点点头。

　　走到厨具区巷口，叶虹停下脚步：“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明天见。”许惟舟说，看着她走进巷子，才转身往家走。

　　回到家，爸妈已经睡了。许惟舟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叶虹发了条短信：“到家了吗？今天的卤煮很好吃，谢谢你陪我。”

　　很快，叶虹回复：“到家了，我也觉得很好吃，明天见，晚安。”

　　许惟舟看着短信，笑了笑，放下手机。他想起数学课上在叶虹手背上画的手表，想起她低头微笑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许惟舟起得格外早。他背上书包，路过张记煎饼摊时，张大海老板笑着喊：“惟舟，早啊！今天运动会彩排，加油啊！”

　　“谢谢张叔！”许惟舟买了两个煎饼，快步往老槐树下走去。

　　叶虹已经在等他了，手里拿着两本英语竞赛辅导资料，笑着说：“早啊，这是你的资料，我昨天顺便给你买的。”

　　“谢谢。”许惟舟接过资料，把一个煎饼递给她，“快吃，吃完咱们去学校练接力赛。”

　　“嗯。”叶虹点点头，接过煎饼，两人并肩往学校走。

　　到了学校，早自习还没开始，操场上已经有不少同学了。李阳、王浩、王强、赵宇已经在练接力赛了，看到他们，大声喊：“许惟舟，叶虹，快来！就等你了！”

　　“来了！”许惟舟把资料递给叶虹，“你先去教室，我练完就回来。”

　　“好，小心点，别受伤。”叶虹说。

　　许惟舟点点头，加入了练接力赛的队伍。叶虹站在操场边，看着他们练习，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张琪琪、陈雨、吴婷也来了，张琪琪手里拿着加油卡片，说：“叶虹，咱们去教室上色吧？”

　　“好啊。”叶虹点点头，和她们一起往教室走去。

　　教室里，李正已经在复习英语了，看到她们，笑着说：“早啊，你们来啦。”

　　“早啊，李正，一起复习吗？”叶虹说。

　　“好啊！”李正点点头。

　　大家分工合作，张琪琪和吴婷负责上色，叶虹和李正负责复习英语，陈雨负责在卡片上画图案，教室里安静而有序。

　　早自习结束后，运动会彩排正式开始。音乐响起，各个班级依次入场。高二（1）班的同学们穿着整齐的校服，赵宇举着班牌走在最前面，李阳和王强喊着口号，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许惟舟和接力队的成员们跟在队伍里，精神饱满。叶虹和其他同学一起，挥舞着加油卡片，为班级呐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