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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被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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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的转动声将翁凡屹的视线吸引,他警惕的听着门锁传出的声响。
门被慢慢推开。映入郁舒眼帘的,先是门缝后的白墙,再是慢慢露出鞋柜、饭桌和沙发,接着是一个帅气成熟的男人,她眼球鼓起。嗯,嗯!嗯!?男人?
“啊!”郁舒尖叫起来,那声音大的惊醒半栋楼。
孟雨橙意识到了严重的事态,她冲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一些水珠,头发也乱糟糟。
“他是?谁啊?”郁舒的语气温柔的夹起来,好像刚刚那个尖叫失态的人不是自己。
“宝宝,你怎么来了?”孟雨橙尴尬的跑到好姐妹跟前,疯狂眨眼使眼色,嘴巴夸张的一会圆一会扁,无声的用嘴比划着:他-是-翁-凡-屹。
翁凡屹站了起来,他没有动。他又一次等待着宣判。他想知道他的合法妻子怎么像她的“宝宝”介绍他这个“丈夫”。他期待他有一个名分。
郁舒咽了咽口水,又无语的深吸两口后,便拉着她这位憋不出什么话的朋友上前。这种时候,她还要出来调节气氛:“来吃蛋糕吧!我还买了好多烧烤,你也是来给橙橙过生日的吧!真巧,想一块儿去了。”
孟雨橙默默的去关门,再视死如归的来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她当初要他保证不要让第三人知道,但是现在她要打自己的脸吗?
“宝宝,这是我大学好朋友,翁凡屹。最近来雾城出差,过来玩一下。”她率先和好姐妹对上剧本。“阿屹,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郁舒,是一名空姐。”
郁舒将蛋糕和礼物放在茶几上,和翁凡屹买的蛋糕并列。她直接坐下,将手交叉在胸前,翘起二郎腿,准备出演这出大戏。但她不一定会按照孟雨橙的剧本,她心里有了其他的主意。
而她对面的翁凡屹礼貌的朝着她微笑点头,表现的儒雅随和。但她还是看到他勉强的微笑之下的失落,那微微张开颌角,舒了长长一口气。她心里更加兴奋,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凭什么几天就能娶到自己最好的朋友。
“哇,好幸福。两个最好的朋友来陪我过生日,都是我最爱的蛋糕。让我们来吃……”孟雨橙看着两个蛋糕,又陷入尴尬,吃哪个好呢?“来一起许愿吧!两个蛋糕是不是可以许六个愿望。”
孟雨橙坐在地毯上,分别看了看左边的郁舒和右边的翁凡屹。
郁舒的态度很明显,她绝不让步,她直接把她买的蛋糕拆开,开始点蜡烛。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黑森林,这家店一天只有几个,我可是定了早上八点的脑中起来抢的。”
孟雨橙有些尴尬且愧疚的看着翁凡屹说:“试试这家店的蛋糕,真的很好吃。”
话间,郁舒已经给她装扮好了寿星帽和一些怪诞可爱的装饰。
翁凡屹眉眼轻柔舒展,唇角的笑意宠溺的对孟雨橙点点头,点头的同时睫毛跳动:“好!”他将自己买的那个蛋糕从桌子上撤了下来。
“橙橙的帅哥朋友有没有女朋友呀,我刚离婚,咱一会儿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没事多沟通沟通,我经常飞南城。”郁舒的好戏上场了,她幼稚的和翁凡屹争着自己在孟雨橙心中的地位,也想替自己的朋友测测她这个便宜老公。
孟雨橙瞪大了双眼,疑惑的看着郁舒。她的暗示被好朋友拒收,郁舒眼神轻佻,给人一种一定会乱来的安心感。
“宝宝,怎么样,要不要给你这个南城来的好朋友推销你的好姐妹。”她将手轻轻搭在孟雨橙的肩上。
“郁小姐气质外貌都很出众。我想也不需要雨橙推销,自是追求者无数。”翁凡屹替孟雨橙接下了话。
“可是,你完全是我喜欢的款呢!是不是嫌弃我二婚呀,真伤人。说好的少妇更有魅力呢,看来翁先生还是不懂行。”郁舒戏瘾上来了,故意说的有些矫揉造作。
孟雨橙尴尬到脸红,身体更像是有一道细微电流从肩膀到后背,再窜到全身,酥麻的不行。
“来吃蛋糕吧,我的好姐妹。人阿屹有对象,你没机会。”孟雨橙咬牙切齿的说。
“啊,有对象还深更半夜到你这儿?”郁舒翘着五根手指,捂住嘴巴,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将翁凡屹弯起笑意一半的嘴角又拉了下来。“没事,你们藏好点,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孟雨橙切蛋糕的手停滞在空中,无奈的摇着头。她知道的她的好朋友这次就是要惩罚她的不真诚。
她们每年都一起给彼此过生日,今年横空出来的翁凡屹让着稳固的友谊墙有了裂痕。
整个晚上,郁舒都在找话题调侃孟雨橙和挑逗翁凡屹。她大杀四方,不对,是两方。
直到夜色越来越深,窗外越来越寂静。
“对了,翁凡屹先生酒店在哪里?等下我送你。”
正在收拾卫生的翁凡屹没有被影响,边收拾边回答:“就附近的四季酒店,很近,我走路就能到。”
“雾城以夜色出名,我带你兜一圈。”
“这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孟雨橙出来说话。
“别介,我送翁先生去酒店,宝宝,你洗好等我。”
“啊?”孟雨橙真的拿她的好朋友没办法。
“好啊,还没有见过深夜的城市夜景。”翁凡屹决定接下郁舒这招。
“行,你就在家等我吧。我送他去酒店。”郁舒给孟雨橙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是这一次孟雨橙也强硬起来:“那我和你一起送,等下再一起回来就好。”
“你感冒还没好,这么晚出去折腾什么。”郁舒又带着疑问的问翁凡屹。“她感冒了,你知道吧?就不折腾她了。”
“嗯,雨橙,你在家好好休息,就麻烦你这位朋友送我了。”
“对了,宝宝,你要不要拆我们的礼物。”郁舒浅浅的提起,也想知道孟雨橙会拆谁的礼物。但她又准备放过她,毕竟她准备的礼物也不好给翁凡屹看到。“算了,是你的礼物,你自己拆吧。万一送的什么私密物件。”
郁舒带着翁凡屹来到她的车上,她踩下油门,和他驰骋在南城的夜色中。
她没有按照翁帆屹给的地点出发,而是载着翁凡屹绕了几大圈,路过无数个路口和夜市。
孟雨橙没有先拆礼物,而是将角落里的翁凡屹买的蛋糕拿出来品尝。
[榛子奶油蛋糕我很喜欢,兔子造型真的很可爱。谢谢你,翁先生,今天的生日很开心。蛋糕图片jpg。]
对话框迟迟没有回应,她想,他应该生气了吧。嗯,他应该生气的,自己愚蠢的行为酿造了今天这个愚蠢的夜晚。
她又向郁舒发去消息。
[我最珍贵的朋友,我亲爱的舒舒,谢谢你给我过生日,今日的事情是我没处理好,舒舒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生气会长皱纹哦,我今天许愿了关于舒舒小姐的愿望,嘿嘿!]
依旧没有回应。
她将手机放在身后的沙发上,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关注他们的回信。她靠在沙发上,努力让头降落,让思绪释放。
悔恨的眼泪从在她眼底打转,她侧转着头,让眼泪顺利流出来。而在她视线的前方,是两个礼盒,两份礼物。
一股力量让她振作起来,她抽了几张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
上面的一个礼物包装的毛毛躁躁,包装纸也不平整,不用看就知道是郁舒的杰作。她每年都坚持自己包。
孟雨橙释怀的笑着,轻轻的按照原来包装的纹理拆开包装。包装纸被她轻轻的扒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盒子。她轻轻的摇了摇,有轻微的碰撞声。
她打开这个精致小巧的盒子,里面是一张纸条,还有一张银行卡。纸条被叠橙一个小方块,放在银行卡上。
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字:
To我最爱的橙宝
突然结婚了,这是我给你的嫁妆,一共是8万。你拒绝我的帮助,也不要我的钱。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去南城要怎么办。结过婚的人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自己身上都要有钱,我给你可以离婚的一点点底气。
这几天我在想,要是我早点给你钱,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要有个依靠,想要有个稳定的住所闪婚。可是他是翁凡屹。
唉,怎么办哦!你结婚我还挺开心的。从小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一直都是我拉着你调皮。还记得上次害你摔断腰之后,我浑身瘫软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你明明痛的要死,还告诉我没事,你当时笑的很痛诶,满脸都是虚脱样。
生日快乐,礼物一定要收下。爱你的大美女舒舒女士。
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了纸条上,将纸浸湿的像绽开的一大簇牡丹花。
她带着感动,将嘴角向下压,将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的痛哭起来,泪水没有将裤子画成其他优美的花,只有冰冷粘在膝盖上。
她又缓缓起身,去拿翁凡屹的礼盒。
翁凡屹的礼盒很大、很重。她拆开第一层盒子,里面是一个几个小盒子。她打开第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块浪琴的表——“蓝色星月”。这块表背上刻了两个时间,一个是五年前,接吻那天,另一个是领证那天。
接着,她又打开其他几个盒子,是五金。分别是金镯子、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和一个金吊坠。
另外还有一个信封,是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孟小姐,我们婚结的仓促,五金之后后补。银行卡上是30万,不是我的全部积蓄,请允许我留一点私房钱,以后没有工资我按时上交。很抱歉最近推着你走那么快,以后我们慢慢的、长长久久的,散步到老。
泪水刚刚流太多了,现在反而平静而心安。
看着满目的爱,孟雨橙更自责,自责自己的狼狈不堪,让别人这么累的来对自己好。
破旧的门锁在钥匙的作用下,发出一转、一转半的响声。孟雨橙准备起身迎接好闺蜜郁舒,她站在门口,准备一进门,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门缓缓的向外拉开,孟雨橙已经伸出双手。孟雨橙感动的瘪着嘴巴、闭着眼睛,等待好姐妹的拥抱。
那道人影在楼道的光下被照在房间的地板上,越来越清晰——是翁凡屹!
他关上门,欣慰的笑着,将自己的修长的身体框在孟雨橙的两条手臂间。感受到来自高处气流的孟雨橙缓缓睁开眼,扬起下巴抬眼看向翁凡屹。
“我今天这么幸运吗?得到了两个来自孟小姐的拥抱,看来孟小姐想起来使用她的权利了。”翁凡屹蹲下身体,含笑看着孟雨橙说。
孟雨橙赶紧抽回了手,羞耻的转身:“什么权利……”
蓦然间,一双温热的手环绕在她的腰间,坚实柔软的身轻轻靠近她的后背,翁凡屹的下巴缓缓贴在离他耳朵两厘米的位置。她没有挣脱,而是一种浑身酥麻的享受。他轻轻的喘气声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那我也想行使我暂时获取的权利,拥抱。现在,我想这样抱抱你。”
十五分钟前:
郁舒载着翁凡屹兜了个圈后又回到孟雨橙家的小区门口。
“钥匙拿着,她现在需要你,以后好好照顾她。她就是这样,永远追求表面的和谐,哪怕自己不舒服。我不想对你放狠话,我想我也不需要,我也希望我永远不要。如果她受到伤害,我会把她接回家,再也不让他见你。”郁舒将钥匙两人座位中间。
翁凡屹在副驾上,细长的双手搭在一起放在腿上,像一个金字塔。路边的灯光只照亮了他半张脸,他的嘴在光里:“谢谢你!雨橙很幸运,有你这个朋友。”
翁凡屹说完,拿着钥匙大跨步向孟雨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