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禁止非法繁衍承诺书》麦多多多多

39、胜利反击

　　按照计划，原圆开始引导着丧尸群进入那片被浇透的泥泞路段。
　　效果立竿见影！
　　那些丧尸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进烂泥里，原本就笨拙的步伐变得更加滑稽和艰难。
　　有的直接脚底打滑，摔了个四脚朝天，在泥地里扑腾；有的则像是陷入了无形的胶水，举步维艰，速度骤降。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拙劣的模仿者在表演慢动作滑稽戏。
　　“好机会！打！”张叔吼了一嗓子，举起一根削尖了的长桌腿，朝着下面一个在泥里挣扎的丧尸奋力投掷过去。
　　可惜准头差了点，擦着丧尸的肩膀飞了过去，扎进了泥地里。
　　其他几个有力气的男老师和学生也纷纷投出手中的“长矛”，效果有好有坏，但确实给丧尸群造成了一些混乱。
　　于强那边布置的电线也派上了用场。
　　虽然不通电，但几根电线横拉在路中间，好几个丧尸被绊得人仰马翻，滚成一团，更是延缓了它们的速度。
　　“方老师！看你的了！”周老师在一旁紧张地喊道。
　　方堃早就准备好了。
　　他眯起一只眼睛，手臂稳定地抬起，瞄准了一个刚刚从泥里爬起来、张着大嘴嘶吼的丧尸。
　　“咻——”
　　白色的粉笔头划破空气，带着微弱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射入了那张开的嘴巴里！
　　“噗！”一声闷响，像是石子投入了烂泥。
　　那丧尸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动作猛地一顿，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溅起一片泥浆。
　　“好！！”楼顶上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
　　方堃心里却没什么喜悦，他飞快地又掏出一根粉笔，目光紧紧追随着下面那个灵动的身影。
　　原圆依旧在丧尸群中穿梭，看似轻松，但方堃的心却始终悬在半空。
　　方堃注意到，随着时间推移，丧尸的数量毕竟还是太多，它们虽然笨拙，但形成的包围圈在慢慢缩小。
　　而且，泥泞路段并非无限长，原圆需要不断地调整路线，避免自己被逼入死角。
　　随着倒地的丧尸越来越多，原圆的路线也不免受阻。
　　方堃大叫：“原圆！不要硬撑！”
　　有一次，原圆为了避开侧面扑来的一个丧尸，脚下步伐稍微变换，速度微不可查地慢了一刹那。
　　就这一刹那，旁边另一个丧尸的爪子几乎就要擦到他的外套衣角！
　　“危险！”方堃脑子里“嗡”的一声，想也没想，手臂几乎挥出了残影！
　　“咻！咻！咻！咻！”
　　连续四五个粉笔头，如同连珠炮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和准头，分别射向了那个伸手的丧尸的眼睛、另一个试图靠近的丧尸的膝盖、以及第三个挡在原圆预定路线上的丧尸张开的嘴巴！
　　“噗！噗！咔！”
　　效果拔群！
　　伸手的丧尸捂着眼睛怪叫，膝盖中招的丧尸直接跪倒在泥地里，张嘴的那个则被精准“喂”了粉笔，再次僵直倒地。
　　这一波操作行云流水，直接把楼顶上的其他人都看呆了。
　　“方老师……您这粉笔头……”陈老师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火力真猛。”
　　原圆也趁着这个空档，轻松脱离了刚才的险境，甚至还抽空抬头朝楼顶的方向看了一眼。
　　隔得太远，看不清表情，但方堃莫名觉得，那条蛇精好像……嘴角弯了一下？
　　方堃老脸一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
　　他低头看了看瞬间少了一小撮的粉笔盒，有点心疼，但更多的还是后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浪费“弹药”。
　　接下来的过程，基本就是方堃的“过度保护式”狙击表演。
　　只要原圆的速度有那么一丁点他认为的“放缓”，或者哪个丧尸靠得稍微近了点，他的粉笔头就跟不要钱似的（虽然确实快没了）飞下去。
　　精准度依旧恐怖，但那股子狠劲儿，连旁边的张叔都看得龇牙咧嘴。
　　“方老师，冷静，冷静点，”张叔忍不住小声劝道，“小原他……看起来还行。”
　　方堃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下面。
　　他当然知道原圆身手好，但那又怎么样？知道归知道，担心归担心！这根本是两码事！
　　原圆眼前几乎没有路，全是密密麻麻的丧尸摞在一堆，方堃深吸了口气，立刻吩咐王磊再换个地方，立刻浇水，避免尸体都堆在这里。
　　王磊立刻行动，于强他们也顾不上，有点绳子，腰带，窗帘都撕成一条一条的，绑上重物，当流星锤在围墙上乱砸一气。
　　只要有丧尸被同学们吸引走注意力，不再“追杀”原圆，要么被方堃眼疾手快干掉，要么原圆就敲了敲盆，又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们两个简直合作无间。
　　原圆回头看，发现丧尸数量大量减少，一不留神，反而被脚下已经被击倒的丧尸抓住了裤脚，差点踉跄栽倒。
　　他是所有人的焦点，见原圆危急，方堃感觉自己都要跟着跳下去了！
　　“原圆！”
　　原圆在栽倒在地上前迅速变成了原型，一条足有五六米的巨大蝮蛇，简直像是一辆云霄飞车。
　　在学校里的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上动作。
　　方堃大喊道：“不要停！下狠手！不然倒下的丧尸还会起来！”
　　他朝原圆叫道：“千万别逞强！”
　　原圆的鳞片光滑美丽，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是万万不愿意在丧尸堆上面溜达过的！
　　方堃还算相信大蛇的实力，连忙朝身后安排道：“于强你们不用绊丧尸了，现在数量不多了，分出两个人帮我找小石子，然后带着铁锹和刀去检查一下之前咱们干掉的校园内的丧尸，确保他们都死透了。”
　　于强立刻行动，内部可千万不能再出事。
　　变成大蛇的原圆几乎不可能被丧尸抓住。
　　终于，在方堃的小石子也快要见底，下面的丧尸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泥泞的路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不再动弹的尸体，他又绕了七八圈，终于只剩寥寥几只丧尸。
　　他变回人形，和手指头都弹抽筋的方堃合力，终于干掉了所有的丧尸！
　　原圆停下了脚步，站在相对干净的地方，微微喘着气。
　　连续高强度的奔跑和闪避，对他而言显然也不是全无消耗。
　　他身上的外套沾了不少泥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身姿依旧挺拔。
　　他再次抬头望向楼顶，朝着方堃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任务完成。
　　楼顶上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声，虽然依旧压抑，却充满了喜悦和解脱。
　　方堃看着下面那个挥手的身影，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扶着旁边的水泥护栏，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但是事情还没结束，他拍了拍手，想要喊些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了。
　　王哥也在，就朝大家喊道：“等一下，方老师有话说！”
　　方堃艰难地交待：“原圆去村里转一圈，确保一定没有漏网之鱼。”
　　王哥传完话，原圆便点头离开了。
　　方堃又继续哑着嗓子说：“张叔带着男生收集尸体，挖坑，烧了。”
　　王哥朝楼下和围墙上的人喊去，大家那点胜利在望的心气还在，都充满干劲，二话不说就去找挖土点火的东西去了。
　　“……王哥继续警戒……别放松，补围墙……”
　　王哥点了点头，说道：“你休息休息吧……”
　　方堃摇了摇头：“还有……玲姐和同学……教室消毒，肥皂，洗衣粉……有什么用什么，喝水烧开……”
　　王哥转达完毕，老师带着学生就行动起来，他们要么力气不大，要么年龄太小，刚才使不上劲，现在正是发挥的时候。
　　方堃全部说完，推了推王哥让他去忙，他和于强在这接应原圆。
　　王哥点了点头，看他确实只是嗓子喊哑了，便点了点头，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方堃终于松了口气，闭上眼只感到一阵眩晕。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
　　比他当年第一次站上讲台，比他面对最调皮的学生，比他知道自己面对丧尸觉醒了扔粉笔头异能时，都要紧张一万倍。
　　等待的时间让人焦躁，方堃忍不住的走神，但是偏又逼自己强撑着精神，专注原圆的方向。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人影。
　　“走！下去接应！”方堃稳住心神，对于强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当方堃快步冲到学校门口，看到原圆完好无损地从那个刚刚重新打开的缝隙里钻进来时，他悬着的心才终于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原圆一进来，脱下了那件沾满泥点和丧尸腐臭、混合着方堃汗味的外套，随手递还给方堃，语气平淡地陈述：“你的衣服，脏了。”
　　方堃接过外套，看着原圆因为运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那句“你没事吧”在嘴边转了几个圈，最终变成了一句带着无奈和如释重负的：“……干得漂亮。”
　　原圆眨了眨眼，似乎对方堃这干巴巴的夸奖不太满意，补充道：“我饿了。给我加餐。”
　　方堃：“……中，加，一定加。”
　　原圆扫视了一圈学校内的情况，见大家都有条不紊的行动，也朝方堃笑了笑：“干得漂亮。”
　　方堃如释重负，感觉脚软，眼皮子也沉的不行，只差一步就要晕倒：“……安全……了……”
　　原圆上前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方堃：“你休息吧，剩下交给我。”
　　不知道是真的相信原圆还是累的睁不开眼，方堃真觉得自己疲惫如排山倒海而来，立刻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