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回廊》也应似旧

16、嫩瓜秧子似的，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姜潜没有立即开车回家，而是找了个林荫道，把车停在路边。
　　然后从驾驶位上探头往后看。
　　人果然蜷缩在了后座。
　　他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是就劝她不要来了。
　　“去吃点东西？”姜潜扶着方向盘问。
　　“都行。”沈静客声音发闷，回答得很简短。
　　“成。”
　　得到应允，姜潜调转车头。
　　这样一辆车停在路边，有些过于引人注目，姜潜下车走到另一边后座，替沈静客打开门。
　　“下次能换一辆便宜点的车吗？”姜潜有些无奈，用商量的口吻问她，“这辆有点太……耀眼夺目了。”
　　刚参加完告别仪式，他不想这么耀眼夺目的。
　　闻言，沈静客瞥他一眼：“这辆还不够便宜吗？”
　　姜潜：……
　　万恶的资本家！
　　“委屈你跟我吃点平民食物。”姜潜把门关上，回头打趣她，“我平时就吃这家。”
　　推开饭馆的门，老板热心地招呼上来：“是你呀，怎么这个点来？”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沈静客身上：“这是……女朋友？”
　　沈静客没说话，只是礼貌地笑一笑，旋即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正在追。”姜潜赶忙接住老板的话，“麻烦来两碗馄饨，她的那碗不要葱花，谢谢。”
　　他在沈静客对面坐下。
　　“一碗是十五个，够吗？”
　　“嗯。”
　　沈静客的眼神聚焦在某处，明显是在发呆。
　　姜潜：？
　　“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可以吗？”
　　“嗯。”
　　“家里房子给我一栋可以吗？”
　　“嗯。”
　　“我们复合吧。”
　　“滚。”
　　沈静客回神，瞪了他一眼。
　　“你的选择性注意竟然在这件事上。”
　　“鸡尾酒效应已经被质疑过不止一次了。”沈静客淡淡，“别把这个结论往我身上安。”
　　就这样各自玩了一会儿电子产品，姜潜忽然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栗槿给我发消息了。”
　　沈静客挑眉：“你怎么有她联系方式？”
　　“她发的邮件。”姜潜耸耸肩，把屏幕翻过来推向沈静客，“欢迎查岗。”
　　沈静客也不跟他客气，拿起来就看。
　　看完，她嗤笑一声，把手机丢回去，不屑道：“假惺惺。”
　　“哎呦、你倒是轻点放。”
　　姜潜夸张地拾起手机，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
　　栗槿能有她的手机号码并不奇怪，同门之间问一问，总有知道的。
　　可姜潜的联系方式，栗槿是从哪儿搞来的？
　　沈静客盯着他看，等待姜潜的解释。
　　“好问题。”姜潜也有同样的疑惑，“我问问她。”
　　栗槿原本以为，她这封道歉邮件已经写得够真挚了，就算得不到沈静客的原谅，好歹也能得到姜潜公式化的安慰。
　　没料到，下一秒，姜潜的回复很快发了回来。
　　【发件人姜潜：你怎么有我的邮箱？】
　　栗槿愣了几秒，然后气得把手里的冰袋扔在地上，咬牙忍着脸颊的痛，骂了句“神经病”。
　　等了一会儿，姜潜摇头：“她不回复我。”
　　沈静客没有再说什么，正好馄饨端了上来，姜潜转身取了筷子，顺手拿走了邻桌的醋。
　　“加点醋？”姜潜示意。
　　“不用。”沈静客表示拒绝，“我不爱吃醋。”
　　姜潜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好像怎么理解都可以。
　　沈静客吃饭比较快，姜潜还在挽袖子的时候，她已经不顾温度吞下去了两个，结果因为被烫到，只能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放空。
　　姜潜抬眼：“烫到了？”
　　沈静客淡淡的：“嗯。”
　　“我不问你不说。”姜潜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倒个水的功夫，沈静客就没了人影，姜潜抬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手机贴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
　　姜潜把温水放下，转头与一脸和蔼的老板对上视线。
　　“这会儿不忙。”老板抹了把身旁的桌子，憨笑两声，“大娘挺稀罕那姑娘的，想多嘴问几句，你别介意哦。”
　　闻言，姜潜开玩笑说：“唉，我天天来，也没见您稀罕稀罕我呀！”
　　老板被他逗笑，坐在他隔壁的桌子旁：“我说……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你什么是候能把人追到手呀？大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这，八字没一撇呢。”姜潜说，“她害羞，有点难追。”
　　长辈嘛，总会对催婚有些执念。
　　老板刚要再说什么，沈静客结束了通话，推门进来。
　　老板也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教姜潜怎么追人，于是留下一句“慢慢吃”就回了后厨。
　　“谁的电话？”
　　“彭明康。”
　　姜潜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这小子怎么阴魂不散的。”
　　“只是打电话来替王??说声对不起。”沈静客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补了句，“理论上来讲，他跟你现在没有区别。”
　　“哪里没区别！”姜潜炸毛，“我们好歹谈过！”
　　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姜潜轻咳一声，正色道：“他就是贼心不死。”
　　嫩瓜秧子似的，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非要年长一些才有韵味呢。
　　沈静客无语：“你多大了，还和他一个小孩计较。”
　　她端起碗喝了口汤：“吃完了，我去车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