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回廊》也应似旧

14、缺个司机

　　当天晚上，新闻报道了某企业高管离奇身亡的事故。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沈静客匆匆看了一眼，旋即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看书。
　　“看见新闻了？”姜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此时正倚在门框上看她，“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沈静客淡淡回答，“死有余辜而已。”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多少会认为她有些过于冷血，不过经历了昨晚的梦境，姜潜觉得她说的倒也没错。
　　“今晚还睡吗？”
　　“睡，怎么不睡。”沈静客很干脆，“你年纪大、你觉少，我还年轻。”
　　姜潜：“……”
　　“换个角度看，至少解决了你失眠的问题。”姜潜想着安慰她几句，话音没落，却被沈静客瞪了一眼。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看来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姜潜识趣地闭了嘴，避免二次受伤。
　　毕竟沈静客的嘴堪比管制刀具。
　　“你弟弟的事情……”
　　“是表弟。”沈静客纠正。
　　“好好好，表弟。”姜潜无奈，只能遵从她的严谨，纠正了自己的称呼，“后来怎么解决的？”
　　“给笔钱打发就是了。”她垂眼，“这段时间安静得跟死了一样，挺好。”
　　姜潜扶额——他就知道，沈静客多半就是这么处理问题的。
　　“给钱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他说，“你没跟他好好谈谈吗？”
　　“谈什么，谈感情吗？”沈静客戏谑地说，“我跟他有什么感情，外婆去世的时候他们一家都不来吊唁，现在没钱了知道来找我了。”
　　她冷笑一声：“他眼里只有钱，那我也只跟他谈钱。”
　　至于别的，她一概不管。
　　反正钱这种东西她也不缺。
　　外面又刮起大风，吹得窗户作响，看来今天是劝不动她了。
　　“有事给我发消息。”姜潜晃晃手机，“早点休息。”
　　……
　　一觉醒来无事发生，沈静客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看了眼手机，没有收到新的通知，反倒有一通未接来电，只拨通了两秒钟就被对面取消了。
　　联系人有些在她意料之外。
　　“喂？”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回拨过来，犹豫了一两秒，没有开口。
　　“不说话我挂了。”沈静客语气平淡。
　　“等等。”女声顿了顿，“能见一面吗？”
　　沈静客蹙眉：“电话里不能说？”
　　她是觉得见面没有什么必要，况且，她也懒得跑这一趟。
　　“最近的事，你都听说了吧。”对面的人叹了口气。
　　“嗯。”沈静客答。
　　何止听说。
　　前一天晚上，她甚至亲身经历了一遭。
　　“老师去世了。”对面人的声音低了几分，“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和新闻上那些人的死因都一样。”
　　沈静客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老师的学生们都打算来送他最后一程，你……要一起吗？”女声听上去有些紧张，“就在今天下午。”
　　沈静客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就在那人以为她不会答应下来的时候，沈静客开了口。
　　“地址。”
　　“我发给你。”说完，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微信。”
　　“知道，一会儿把你拉回来。”
　　挂断电话，沈静客披上外套，推门出去。
　　姜潜坐在大厅里喝咖啡，看见她出来，说了句“早上好”。
　　“早上坏。”
　　姜潜：？
　　“谁又惹你了？”
　　“栗槿。”她手上动作不停，正忙着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姜潜脸色一沉：“她找你干什么？”
　　“我老师死了。”沈静客平静地回答他，“死法和那些人一样。”
　　空气安静一瞬。
　　“那，她打电话是来通知你？”
　　沈静客“嗯”了一声：“算是吧。”
　　紧接着，消息弹出，是栗槿发来的定位。
　　“下午，我去一趟溯城。”
　　“唉，我又被抛下了？”姜潜故作姿态地叹气给她听。
　　沈静客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缺个司机。”
　　姜潜耸耸肩：“司机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