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宴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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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司珍房，阮司珍没有片刻停歇，立即开始布置任务任务：“褚婉莹，你跟我一起负责各宫贵人的钗饰，不能因为赶宴会的活，耽误了娘娘们的用度。万慧，你领四个手艺熟练的宫女，每日负责制作缠枝莲纹样式的钗子，每日至少完成八支。巧云，你领四个宫女，制作折枝牡丹样式的钗子，每日也需完成八支。”
她的目光扫过金玲、谢海瑶这两个新来的宫女，语气稍缓了些：“你们几个刚进司珍房不久，手艺还不算熟练，每日每人完成一支即可，不用贪多，但必须保证质量，不能出残次品。”
一个负责打磨的宫女忍不住开口：“司珍大人，方才尚宫大人说宫女三百五十人，为何要做八百支钗，是不是太多了些？”
阮司珍解释道：“宴会时间长，宫女们来回走动侍奉，钗饰容易被勾住损坏，也可能不慎丢失。多备一些，才能随时替换，避免出现无钗可用的情况，这也是为了彰显皇家的体面，不能让人看出半点疏漏。”
“如今时间紧迫，虽然咱们司珍房工作繁杂，但是只要咱们上下一心也能完成。大家都加把劲，待宴会之后为你们请功。”阮司珍鼓励道。
“是，必当全力以赴。”众人齐声应道。
没过多久，内侍省的人就推着几辆小车送来所需的材料和珠玉：成捆的金银丝线、铜锭堆在角落，圆润的珍珠、闪耀的宝石摆放在桌上，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众人立即投入工作。就连手伤的展笑容也帮着剪线配珠，不时为众人端茶递水。
姚金玲小心地将细丝弯成双股，拧绞在一起进行缠绕，做折枝牡丹的花茎。虽然时间紧迫，但司珍房的东西，工艺不能马虎。
午间歇息时，姚金玲一边整理散落的丝线，一边轻声问旁边正在喝茶水的宫女：“姐姐，你可知宫里突然举行这么盛大的宴会，是为了什么？刚才尚宫大人也没细说。”
那宫女喝了口茶，压低声音回道：“你还不知道？逆贼郑注之前意图谋反，后来事情败露，他在逃往凤阳的途中被仇大将军擒获，前日首级已经送到了长安。陛下龙颜大悦，所以才要设宴庆祝，既是犒劳将士，也是向众人宣告逆贼伏法。”
“逆贼？” 金玲愣了愣，她穿越过来后，对朝中之事了解不多，只偶尔听宫女们闲聊时提过几句。
“是啊，” 那宫女还想再说，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当时他们谎称有石榴树天降甘露，说是祥瑞之兆，想诱陛下前往石榴园，其实是设了埋伏......”
“住口！” 没等她说完，陆巧云厉声呵止:“朝廷大事岂容你们私下议论！此事早已过去，涉案的官员要么被处死，要么被擒获，如今再提这些，是想惹祸上身吗？” 她快速的瞥了一眼姚金玲：“看来是今日的活计太清闲了，还有功夫闲聊，还不快回到位置上专心制钗！”
“是” 金玲和那宫女连忙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立即起身回到各自的位置继续工作。
金玲重新拿起铜丝，手指翻飞，慢慢做出精致的牡丹花样。展笑容拎着一壶茶水走过来，为她添了杯热水，看到她手中的牡丹，忍不住小声赞叹：“金玲，你的手艺越发精进了，这牡丹灵动精巧，做的还快，比你之前进步了太多。”
姚金玲抬头笑了笑，手里的动作没停：“还得再加把劲才行，现在任务那么紧，要是慢了，就怕完不成了。”
展笑容有点惭愧地道：“若是我手没有受伤，还能为大家分担些。都怪我昨日不小心......”“笑容，若是没有你，我们哪能喝上热乎的茶水呢？”一旁的谢海瑶听到了，连忙安慰。“正是呢，笑容姐姐你可发挥了大作用呀，金玲正要拜谢”姚金玲也凑趣。“你这妮子！”展笑容被这一打岔，愧疚的情绪也转移了：“你们也别太急，小心累坏了眼睛，我看你们两个上午到现在，就没怎么歇过。”
“好，笑容你放心。”金玲笑着回答，转头继续做活计。
日头渐渐西斜，司珍房里点起了油灯，灯火通明。每个人都低着头，姚金玲揉了揉眼睛，手指因为长时间捏着铜丝，已经有些发麻，但尽管如此也无一人懈怠。
天彻底黑了，司珍房内的灯火亮如白昼，姚金玲小心地将完成的折枝牡丹钗放入盒中，轻轻舒了口气。展笑容坐过来帮她按摩手臂：“你都盯了一个时辰了，也让眼睛歇一歇。”
姚金玲呼了一口气，她望向窗外，能看到其他司房的窗户也亮着灯，整个尚宫局都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盛宴忙碌着。
“听说麟德殿能容纳千人同时宴饮，”展笑容小声说，“到时候不知道是怎样的盛况。”姚金玲轻轻摇头：“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按时完成这些钗饰。”她感觉手臂的酸痛渐渐缓解，便又重新拿起铜丝努力工作。
夜深了，工坊里的人渐渐少了些，有人实在撑不住，伏在案头小憩，展笑容也靠在谢海瑶身边，两人相互依偎着，呼吸渐渐平稳。其余的人实在熬不住，又聚到一堆说起了小话：“你们说，那甘露究竟是真是假？”白天那个宫女还是偷偷地问“我听说是佛祖赐下的，喝了甘露可以不再受轮回之苦，直接超脱。”
“真的假的，哪有那么神异。”
“你不信便罢了，只是万一是真的呢？”
“超脱轮回我没看到，只知道当时牵连了许多官员，神策军在长安抓了很多人呢。”
“真的呀？”
“那可不，你知道司制房新进来的有个姓刘的宫女不？他家就是那时候犯了事进宫的！人家之前可是四品官家的大小姐呢。”
“那岂不是金尊玉贵的？”
“就是大小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和咱们一样的宫女。”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陆女史看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宴会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