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囊宇宙历史投影序章一》Esralia

32、暴风之前的宁静中岁月慢慢2

　　一天

　　值班室的晨光总带着股淡淡的草木香——那是羽宁放在窗台上的薄荷草，被星落引来的晨露打湿，绿得能掐出水。小周刚翻开案卷，就听见祈安的铁皮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石头滚得满地都是。

　　“对不住对不住！”他手忙脚乱地去捡，却见凝时的沙漏突然悬停，滚到桌角的石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停在边缘。“溯沙术能借半秒的缓冲，”她弯腰帮着捡，沙粒在她掌心簌簌落下，“下次记得把盒子扣紧，时之族可接不住从三楼掉下去的证物袋。”

　　祈安的脸瞬间红透，倒是风晓递来个布套：“我给你缝了个衬里，石头就不容易滚了。”布套上绣着风之国的蒲公英，针脚歪歪扭扭，却看得人心里发暖。

　　单朱雁抱着摞训练计划走进来，李雨闻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个大茶盘。“新炒的云雾茶，”她往每个人桌上放茶杯，“羽宁她爷爷寄来的，说配着凝时的沙茶喝，能定心神。”

　　小张正对着监控画面唉声叹气——昨晚的盗窃案嫌犯戴着口罩，连星落的寻踪星都辨不出特征。凝时把沙漏放在显示器旁，画面突然慢了下来：“看他抬手按门铃的瞬间，袖口沾着点金粉，像是……”

　　“是城南戏班的油彩！”小周突然想起前几天处理的纠纷，戏班的武生总爱往袖口抹这种金粉，“小张，去查戏班最近的考勤！”

　　小林抱着文件进来时，差点被羽宁的藤蔓绊倒——那些青藤正顺着桌腿往上爬，在档案柜上绕出个漂亮的绿框。“这是‘分类藤’，”羽宁得意地晃了晃辫梢，“红色标记的是未结案件，绿色是已归档的，再也不用翻得乱七八糟了。”

　　凝时突然指着藤叶：“这片叶子卷边了，对应的案卷是不是少了页笔录？”众人翻出来一看，果然在装订处发现个小小的裂口，祈安赶紧掏出碎石头，往纸页边缘一贴，裂开的地方竟慢慢粘在了一起。“只能维持到复印完，”他小声说，“还是得重新装订。”

　　午休时的训练场总像个小型市集。小张缠着单朱雁练星火拳，拳风带起的火星子刚落地，羽宁就赶过来种上片三叶草；星落坐在台阶上，用星光在凝时的沙漏上画星图，说“这样沙粒落下时，能映出北斗的影子”；风晓和祈安蹲在角落，一个缝补磨破的作训服，一个往纽扣上贴防滑的碎石头，偶尔抬头对笑，像两株悄悄靠在一起的向日葵。

　　李雨闻端来切好的水果，单朱雁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你看小林那太极云手，”单朱雁低声笑，“还是没改了发力太急的毛病，得让凝时帮他看看，手腕转动的瞬间是不是差了半分。”

　　夕阳漫进值班室时，小周看着墙上的时钟——秒针跳动的节奏里，混着羽宁给植物浇水的滴答声，星落调整星盘的轻响，祈安摆弄石头的沙沙声，还有凝时沙漏里永恒的坠落声。这些声音缠在一起，像条温暖的绳，把来自不同国度的碎片，串成了名为“日常”的珠子。

　　她突然想起李局说的“家”。原来家从不是整齐划一的模样，而是火愿意等木生长，星愿意为沙照明，风愿意带着石头的温度，在时间里慢慢走——就像此刻，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却又都在不经意间，为别人搭了把手。

　　窗外的薄荷草又抽出片新叶，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小周合上案卷，听见小张在训练场喊“周队快来！凝时说我出拳的时机刚好能接住羽宁的藤蔓！”，突然觉得，所谓办公，所谓训练，不过是一群人守着彼此，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过成了值得回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