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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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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笔尖即将离开符纸的瞬间,他指尖的灵力没控制好——一股多余的灵力顺着笔尖窜了出去,落在了符纸的末尾。
“腾!”符纸突然燃了起来,火苗窜得有半尺高,差点烧到茶馆房梁上挂着的红灯笼。
“哎哟!我的灯笼!”茶馆掌柜的从柜台后冲了出来,手里挥着块抹布,脸都白了。他跑到叶舟身边,指着那团燃烧的符纸,急得跳脚:“小伙子!你这符再炸,我这茶馆都要被你烧了!赶紧掐了!”
叶舟也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茶杯,把里面的水泼在符纸上。“滋啦”一声,火苗灭了,只留下一团黑糊糊的纸灰。他尴尬地挠着头,把烧剩的符纸揉成一团塞进怀里,对着掌柜的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掌柜的,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下次再炸,你就别在我这茶馆待着了!”说完,才拿着抹布回了柜台。
叶舟坐在椅子上,脸都红了。他摸了摸怀里的纸团,心里又委屈又生气——他真的很努力在画了,可为什么总是炸呢?
就在这时,茶馆门口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重物落地。众人都被这声音吸引,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袍的青年,扛着个半人高的丹炉走了进来。那丹炉是青铜做的,表面还沾着不少黑色的药渣,炉口飘着淡淡的焦糊味,一看就知道刚炸过炉。青年把丹炉往地上一放,震得桌子都晃了晃,桌上的茶杯发出“叮当”的响声。
“莫千秋!”有人认出了他,小声喊了出来。
莫千秋是丹霞宗的丹修,跟叶舟是同门。他在修仙界的“名气”比叶舟还大——人送外号“炸炉丹修”。他炼丹的本事堪称“一绝”:十炉里有九炉会炸,炸得丹房里满是药灰,连头发都能被熏黑;剩下一炉好不容易炼成了,要么是没半点灵力的废丹,要么是吃了会拉肚子的“毒丹”。
上次宗门炼丹大赛,他炼“醒神丹”,结果炼成了“泻药丹”。三个试药的弟子吃了,拉了三天三夜,差点脱水送命。从那以后,丹霞宗的弟子都躲着他,没人敢再吃他炼的丹。
莫千秋扫了眼满屋子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叶舟身上。他看到了叶舟桌角的焦痕,又看了看他怀里鼓鼓囊囊的纸团,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满是嘲讽:“叶舟?就你这画符能烧了茶馆的本事,也敢接灵脉任务?”
叶舟本来就因为炸符心里窝火,一听这话,顿时炸了。他“腾”地站起来,指着莫千秋的鼻子,大声说:“莫千秋你少胡说!我画符怎么了?至少我还能画出能用的符!你呢?炼丹十炉炸九炉,上次炼的‘泻药丹’把三个师兄弟拉得站都站不起来,还好意思说我?”
这话像根刺,扎得莫千秋脸瞬间涨红。他放下丹炉,几步走到叶舟面前,伸手就要推叶舟的肩膀:“你小子敢再说一遍?我炸炉怎么了?我那是在研究新丹方!总比你画符烧茶馆强!”
叶舟也不让步,抬手挡住莫千秋的手,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周围的客人吓得赶紧往后退,掌柜的又从柜台后跑出来,搓着手劝:“两位小伙子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别砸了我的茶馆!”
就在这时,叶舟脚底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差点撞在莫千秋身上。两人都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衣袍的姑娘正蹲在他们脚边,手里拿着根木炭,在青砖上涂涂画画,画的是一张聚灵阵的雏形,阵图的边角都快画到莫千秋的丹炉底下了,连叶舟的脚边都画了半道阵纹。
那姑娘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睫毛长长的,垂着眼时像只受惊的小鹿,正是天衍宗的阵法师柳轻絮。她显然没注意到身边的争执,直到被两人的动静惊动,才猛地抬起头,看到差点摔倒的叶舟和一脸怒气的莫千秋,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里的木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对、对不起!”柳轻絮赶紧站起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双手紧张地绞着衣摆,“我不是故意的……我在画聚灵阵,想着等大家到齐了,能帮大家补补灵力……毕竟迷雾森林里灵气少,有阵法能方便些,我没注意挡到你们的路……”
她说着,眼泪都快涌出来了,显然是被眼前的阵仗吓着了。莫千秋本就不是真的想打架,见柳轻絮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只是还嘴硬地哼了一声:“画阵就画阵,别挡着别人的路。”
叶舟也没再揪着刚才的事不放,只是揉了揉被绊到的脚踝,没好气道:“下次画阵记得找个空地方,别在人脚边画。”
柳轻絮赶紧点头,蹲下去想捡地上的木炭,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来。“哎哟!”一声轻呼,刚走进来的高大青年没看到地上的阵图,脚踩在阵纹上,被柳轻絮放在旁边的小木阵旗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撞在莫千秋的丹炉上。
那青年连忙稳住身形,顺手扶住了丹炉——要是这丹炉倒了,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乱子。他转过身,看向柳轻絮,脸上没有半分怒气,反而带着温和的笑意。这青年身材比常人高大半个头,肩膀宽得能扛住两袋粮食,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手臂上能看到淡淡的旧伤疤,正是金刚宗的体修沈星河。
“没事吧?”沈星河弯腰捡起被碰倒的小木阵旗,轻轻放在柳轻絮身边,声音像山间的清泉,沉稳又温和,“你慢慢画,别着急,我没看路,不怪你。”
柳轻絮没想到对方不仅没生气,还反过来安慰自己,愣了愣,才小声说:“谢、谢谢前辈……我会注意的。”
沈星河笑了笑,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茶馆角落里传来“哎呀”一声轻呼,带着点慌乱。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袍的姑娘正拿着根银针,对着一个穿灰僧袍的青年比划,银针离青年的手腕动脉只有寸许距离,看得人捏把汗。
那穿粉衣的姑娘眉梢眼角带着股泼辣劲儿,杏眼圆睁,正是百草谷的医修花想容;而被她对着的,是净土宗的佛修陆无尘。陆无尘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袍,手里拿着串打磨得发亮的佛珠,脸上还带着点佛系的笑意,仿佛没察觉到危险。
“你动什么动!”花想容瞪着陆无尘,手里的银针又往前递了递,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这针扎的是‘清心穴’,能帮你稳住佛力,免得去了迷雾森林被魔气干扰。你倒好,我刚对准穴位,你就突然动一下,要是扎偏了,你这条胳膊的灵力都得乱,到时候连佛力都用不了,废了可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