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潛移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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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覺得節日就該不一樣才對。
繼綠色聖誕節(*沒有下雪的聖誕節)之後，東京迎來了2010年的末日。以及2011年的首日。
龍之峰帝人趴在窗前望向城市的中心，輕輕呼吸，白色的霧氣從口中吐出形成隨意的形狀，還不等風吹走它們就冷卻散盡。這分明是個很正常的景象，作為五好少年的帝人卻看著這幅景象默不作聲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又輕輕呼出了一口歎息。
拿出手機，上面閃爍的是正臣和杏里發來的新年祝福——雖然有一點點想要吐槽他們今天還不是新年，但是還是很平靜地回了“同樂w”。顏文字里的笑容卻並沒有出現在臉上。
【今天，似乎對於他來講缺了什麽。】
收拾了一下背包，確認手機、錢包、紙和水瓶都在包內，他習慣性地將兩隻原子筆攏入左右手的袖子。哢噠。打開門再將門鎖上，走出了破敗的公寓。
街上到處都是打折招牌。他躊躇了一下，想到生活費似乎沒剩太多而且最近也沒有缺的東西，便按捺住自己想要去買零食的心情，微微低頭數著磚走過超市。
除了打折的店鋪，其他的店鋪基本都是關著的。雖然公假是從明天起，但是公假客流量會很大，所以有些店家提前休息了一天——不過這些店明天是一定會開的。帝人望了兩眼自己平時買文具的店門，意識到它似乎是緊閉著的而且“營業中”的牌子也沒有掛上，轉頭繼續往前走。
前方是Sunshine大廈。
下意識抬頭去看，只見摩天大樓之後的天空上沒有什麽藍色，一片茫白，但也沒有要下雪的跡象。
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接著，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我知道就算不一樣也意義不大。
不知道在因為什麽而心潮澎湃。幾乎是迅速，少年將手機拿出，熟練地點開收件箱。
“新年快樂，龍之峰帝人君。”
沒有署名的號碼——或者說，應該是用了什麽方式讓別人看不出來手機號：“發件人：(無號碼)”。
龍之峰帝人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折原臨也。但是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不可能是臨也先生的。”】
【——“絕對。”】
這樣的定論很莫名其妙，但是龍之峰帝人卻極其肯定。
他沒有什麽心情管這個奇怪的短信，退出收件箱，把手機收到口袋裡。
>>哪裡不對。
他繼續漫無目的地走了下去。比起四年前，他對池袋的街道的瞭解程度可以說是十分不可思議：如果此時他去當導遊，介紹的內容之多大約也能和當年的正臣比上一比了。
正這麼想著，突然有人對自己喊：“小哥，好久不見~”
他微怔了一下，然後反映了過來，扯出一個笑容：“賽門先生好久不見。”
這樣一句“好久不見”倒是發自內心的。他考入東京大學之後已經很少在池袋轉了，往往都是呆在文京區，假期也常常直接回琦玉，這次是爲了參加賽爾提辦的跨年聚會才回到池袋的——自己的公寓也是和以前房東臨時說了一下，只租一周。
“聽說你升入都內了，恭喜哦。”
“……謝謝。”雖然很想吐槽對方“升入”這詞用得不是很准確而且池袋也是都內23特別區之一，但是他還是略有尷尬地一笑，應了一句寒暄。
之後談了一下池袋的近況，並沒有什麽值得記入腦海的內容。
除了一句：
“嘿，說起來也奇怪最近池袋越來越平靜了——【臨也那傢伙都不出現了。】”
他匆匆告別了賽門，跑向城鐵池袋站。
>>事實和記憶消失了。
等到少年冷靜下來，他已經坐上了去往新宿的列車。窗外的景色飛速退出視野。
“臨也那傢伙都不出現了。”
賽門不是會暗示別人的人，但是帝人卻像是被暗示催眠一般，竟然控制不住去新宿找那個人的衝動。
車廂里很喧鬧，也很暖和，充滿了一股灰色的熱情。他獨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攏了攏圍巾，一身黑白分明的風衣和靴子似是要與這些人區分開來。但他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自顧自地深呼吸，思考起接下來要去哪裡。
不知不覺已經與這個世界分割開來。
然後手機又開始振動。
“新宿。我還在老地方等你☆”
“發件人：(無號碼)”
看著這句話，他卻突然意識到——“老地方”是哪裡呢。
然後手機又振動了一下。
“我知道消失了的是什麽。事實。以及記憶。”
【“確切來講，是你丟掉了它們。”】
>>誰都沒有在等待誰。
他並不是很熟悉新宿，但是正臣目前還在新宿工作，於是他打過去電話。
“喂，正臣嗎？”
“……帝人？怎麼了嗎？我正在開會。”對方聲音壓得很低。
“啊，是嗎，抱歉。那以後再聯繫。”
“嗯。”
大約又是他們老闆壓榨他們正在佈置所謂的年初工作吧。
帝人合上手機，望了一下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樓房，向前走去。
——只能自己去找了嗎。
【他知道那所高級公寓應該已經沒有自己找的人了。】於是就開始回憶自己還曾經去過的地方。
便利店。右手邊的7-Eleven便利店在兩年多前去過，但當時只是口渴去買了一瓶水。
拐過一個街角。
周邊店。對街的模型&動漫周邊店在一年多前去過，當時是正臣說想要那裡賣的珍藏版模型，具體是什麽他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是那個驚悚的價格他至今記憶猶新——一台比較好的筆記本也才那個價錢啊！
穿過一個十字路口。沒有認識的店面。
右轉。
一個乾淨的木牌上寫著【MemoriesCáfe】。
這是一間口碑很不錯的咖啡店，而且有無限時無線上網。他有好幾次和折原臨也交換重要情報就是在這裡，那段時間里算是常客了。除了這裡，他實在想不到這個【疑似臨也先生】所說的老地方是在哪裡。
他走進去。
然而他卻沒想到——
店裡空無一人。
>>解散原因。
這實在是一個很詭異的情形，不僅顧客，連吧台里都沒有人。
但他也想不到別人要害自己的理由——DOLLARS已經消失，自己是LEADER這一點也只有很少的一部份人知道，而這一部份人和自己也已經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了。便大著膽子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木質的檯面：“有、有人在嗎……？”
一個侍應生走出來，打量了一下他，從裡屋搬出一臺筆記本電腦，一言不發地遞給他。
“？”
還不等他開口問，對方就已經轉身回到了裡屋，似乎沒有打算理會他。
“歡迎【回來】，田中太郎。”
打開電腦，歡迎語卻是如此。
密碼是自己熟悉的“baccano”，進入得很順利。
桌面上的一個個文件竟然全部都是有關DOLLARS的情報，從七年前的建立至一年前的解散，無不詳盡得不像是外人記錄的。
然後在解散的情報里，解散原因是這麼寫著的：
【折原臨也，死亡。】
>>煩人的缺失的失望的破碎的。
正在此時，手機又振動了起來。
他呆滯地打開短信。
【“記起來了嗎，缺失的是‘我’給你的新年祝福吧☆”】
【“不對，是臨也先生每年必來煩人的非日常吧。”】
【“發件人:(自己)”】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潛移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