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真相了》不能嘻嘻哈哈

42、卫家村悬案

　　秋后夜晚总是刮着席席凉风，裴叙今日早早地处理好事务回房。
　　只见女子发饰尽去，在这烛光中，慢慢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多了些悠然自得。
　　裴叙目光她身上，方才在处理事务时眉眼间出现的冷硬尽数褪去，如今只剩化不开的温柔，连眼底细碎的光都裹着暖意。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床榻边，解开中衣外的披风，掀开了锦被躺了进去。
　　暖的？
　　裴叙感受到床榻上的暖意才哑然失笑，自己真是傻了，公主什么身份，哪里需要人亲自给暖床……
　　他偏头望着那边小塌上的人，目光温柔。
　　见他已经乖乖躺好，谢明筝合上话本，缓缓踱步过来。
　　此时屋内的人早已经被遣散，谢明筝自顾自将需解下外罩的寝袍系带，笑着看向裴叙。
　　只是此时的她是站着的，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可裴叙却并不觉得有丝毫不舒服。
　　谢明筝直接躺进暖好的床榻，裴叙却悄悄往旁边挪动了些位置。
　　转头却看见谢明筝看着他，女子身子也慢慢靠近，偏头凑近他耳畔，气息拂过他耳廓：“你躲什么？”
　　裴叙脑子发懵，只觉缕缕幽香钻入他的鼻腔，脸上也升起热意：“我……臣怕冒犯公主。”
　　听到他的话，谢明筝眼里闪着戏谑，抬手制止了裴叙想躲的动作，“臣？”转念又是一个坏注意，步步紧逼：“哪有臣子上公主床榻的，你说对吗裴大人？”
　　距离进一步拉近，女子的气息似乎喷洒在自己脸上，裴叙的脑子瞬间宕机，什么计划，什么算计，此刻通通都想不起来了。
　　“我……”
　　之后的话都被谢明筝的吻吞了下去。
　　浅尝辄止，分开时，谢明筝瞧着他眼中似乎藏着火气，也不再继续，将自己塞进裴叙的怀抱，找了个舒心的位置准备安睡。
　　裴叙却被弄得不上不下，热气似乎都向一个地方涌去，他不自觉拉开了些距离。
　　这下他更是睡不着了，视线落在乖巧闭着眼安睡的女子身上，谢明筝也不得不睁眼安抚。
　　她轻抬着头，与裴叙视线相撞，裴叙识别到里面的坏笑，先一步发难：“求公主多疼疼臣吧。”
　　谢明筝闻言无声一笑，亲了他下巴一下，轻笑道：“我对你不好吗？”
　　裴叙无可奈何，偏偏自己又这样喜欢她，不再拉开距离，紧紧拥住眼前的女子。
　　“你……”看不见的地方，谢明筝神色有些变化，这……男子这般经不起撩拨吗？
　　裴叙感受着她发丝间传来的缕缕桂花香，无奈道：“这可不能怪臣，公主得负责。”
　　……
　　眼下他也不会强迫公主，让人备水沐浴，等到再回来时，床榻上的人儿早已昏昏欲睡。
　　夹杂的冷意让谢明筝清醒了几分，下一刻却再次缩进裴叙的怀里。
　　裴叙轻吻发丝，低声在她耳边轻哄道：“臣身上凉。”
　　谢明筝却不管这，睁开眼又闭上，声音含糊：“裴叙，你真慢……”
　　烛光晃得她睡不着，下一瞬间谢明筝转身，手伸出被子，一道强劲的掌风隔空掠过案几，几盏烛火便依次熄灭，连香炉上空飘着的安神香的缕缕青烟都被拂得平顺了些。
　　全然不顾裴叙的惊讶，下一瞬便又转身埋进裴叙已然温暖的怀抱，小声嘟囔：“不许说话了。”
　　裴叙拥紧，两人安然入睡。
　　……
　　之后的半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这王府的婚期竟然与林家是同一日，官员们也只好分跑完这家跑那家，忙的不可开交。
　　另一件便是半年前被被贬的沈砚回来了，一时间震惊朝野。
　　这日。
　　“老板，海棠酥和桃花面都包些，老规矩。”
　　“好的，裴大人您稍等。”老板的立马让人去包了。
　　这间甜醉坊是都城最受欢迎的糕点店，店面不大，仅开着一个柜台，食客都需要在柜台外面等候，有好些年头了，生意一直都很好。
　　裴叙点点头回应，静心等待着。
　　今日他下朝早，马车路过这里时，恰巧发现此处没什么人。正好，公主平日里素爱此处的糕点，刚好可以买些带回去。
　　一想起家中有人等自己，裴叙心中莫名发热，浑身充满暖意。
　　“哎……”
　　“今日可要看好孩子，别到处乱跑了。”
　　“是啊是啊，我家的孩子皮猴儿似的，今日可不敢放他出去了。”
　　路过的人谈论着的似乎是同一件事，表情严肃，满是对自家孩子的关心。
　　裴叙听着，回过神，又看了看今日的时辰，街上只余零星几人，全然不复平日里的热闹，奇怪。
　　“裴大人，裴大人。”老板出声唤回裴叙的注意力。
　　“裴大人，您的糕点包好了，您拿好。”
　　带着浅笑，裴叙伸出手接过。
　　却见老板看了看街上的人，回头顺嘴和他的妻子说道：“今日怕是要没几个人来了，咱们也早早关店吧。”
　　回过头时发现裴叙停在原地，立马上前问道：“裴大人可是还有事？”
　　裴叙转过头，带着笑意上前：“店家，今日为何人如此少，平日里可热闹不已。”
　　老板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大人，您是不知，今日是九月十五……”
　　看着他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这时老板的妻子上前说道：“就告诉裴大人吧，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板看了下四下没什么人，这才又开口：“裴大人，您可知道城外卫家村的事？”
　　裴叙思索了一下，眼底盛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沉声道：“这是自然。”
　　这卫家村本来也是一个富裕的村子，百姓们过得也富足，人丁兴旺。不想十五年前的一个雨夜，满村人口尽数被杀，血水混杂着雨水流了一夜，等人发现时，什么都没了。
　　一个村所有人全都死了，有人说是仇家寻仇，有人又说那夜有鬼影出没，一时间人心惶惶。
　　天子脚下，谁这般狂妄。
　　为安抚民心，朝廷立马派了人去处理这件事。最终盖棺定论是盗匪所为，奈何线索太少，匆匆结案，最后不了了之，只能变成一张卷宗束之高阁。
　　裴叙高中那年在史馆中翻到了些记录，后来，查案的官员也因犯事被流放，这桩案子便再没人查下去了，令人记忆深刻。
　　老板接过话头，“要说这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早该没事的，不想啊……”
　　或许是说出的话太过怪力乱神，店家一时不敢肯定该不该说，毕竟眼前的可是朝廷命官。
　　“店家请说，自当保密，绝不外传。”
　　老板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见裴叙态度恭敬，也就大着胆子继续说：“五年前开始，有人回城晚，在这卫家村啊发现了飘着的白影，夜间阴风阵阵，渗人得慌。”
　　接着不由压低声音：“有人还听见了人喊叫呢。”
　　“只是白日里又一切如常，还有一回，隔壁店家的小儿子与几人去那里玩耍，自己个儿不知怎的走到那里，等到人发现时早已经精神恍惚，嘴里还啃着土，还是后来找了老道去看了才恢复过来。陆陆续续地有好多人见过……”
　　“这大家才不得不信，这几年但凡这一日，城里的人也少了，今日的生意怕也只能到这里了……”
　　裴叙思索着，抬头微笑：“多谢店家。”
　　“不敢不敢，裴大人您慢走。”
　　转身，裴叙踱步到马车附近。鬼怪之事他倒是不信，只是并非从事发一开始传出这样的消息，反而是五年前这样的节点，怕是有人在背后作乱。
　　卫家村？
　　裴叙在心里默念。
　　“沈大人，您回京了！”从前沈砚便每隔半月来这里买些糕点。
　　“不就前刚回来，可否……”
　　沈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店家喜气洋洋地打断，“知道知道，老规矩，海棠酥和桃花面，您稍等。”
　　店家这么想着，突然惊觉，两位大人口味竟然如此一致，自己手艺已经这么好了？全然忘记自家最出名的招牌并非这两样了。
　　“裴大人。”
　　听到声音，裴叙温润开口：“沈大人，幸会。”
　　沈砚方才从裴叙去甜醉坊买糕点时便注意着他的身影，只是刚刚不曾出现，等着店家讲完故事，这才出声，恭敬道：“难得能在此处遇见裴大人。”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裴叙淡淡解释：“公主素爱这里的点心，正好路过，便寻思着买些。”
　　全然不顾对方脸上僵住的笑意，沈砚暗自垂下眸子，得确，从前公主也是爱吃这里的糕点，他却一次也没送出手过。
　　“沈大人刚回京，该好好休息一番。”裴叙没看出对方的意图，刚刚一直不现身，现在出现该是有事求他，不急。
　　“裴大人对卫家村的事可有兴趣？”
　　裴叙疑惑地看着他，目光如炬，扬起标志性地假笑：“这事和沈大人有关？”
　　沈砚笑着摇摇头，只轻说：“若裴大人也有意，不妨与下官合作。”
　　气氛有些沉默，裴叙冷静地看着对方，这是一滩浑水，该不该插进去，还得思量一番了。
　　店家适时出现：“沈大人，您的糕点拿好。”
　　“失礼了，下官先走一步。”向着裴叙轻点头，告别。
　　这些事本不该他说的，裴叙已经是驸马，或许公主自己会与那人说。
　　沈砚，你太着急了，他默默想。
　　而原地的裴叙收回目光，利落上马车，“回府。”
　　他有些事情需要向公主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