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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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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苏楠急匆匆地跑进王府,“有中年妇女来宝月阁,她说,是沈小姐让她来的。”
周钺听到苏楠的话后,将手中的书放下,“沈知蕴?”
苏楠点头,“是。”
周钺又问,“沈知蕴让她来是?”
“属下不知。”他只是传话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那女子现在在何处?”
“宝月阁,属下已经安排人看着她了。”
“让人好生招待她。”周钺吩咐道。
说完,他又拿起桌面上的书继续读起来。
想到某件事,苏楠提醒道,“殿下,淑敏县主的生辰在今天,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听到淑敏县主这几个字,周钺眉头紧皱,他啧了一声,拾起一个果子扔向苏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楠接过那果子,用衣袖蹭了蹭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殿下,太后娘娘说了,一定要去淑敏县主的生辰礼,你再不动身就晚了。”
周钺随口问了句,“江侃之可出门了?”
苏楠摇头,“属下不知。”
“有什么是你知道?”
“还真有,属下知道,沈小姐应该是出门了,因为属下刚刚从宝月阁回来时,看到了侯府的马车,那方向,应该就是承国公府。”
周钺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书,“备马。”
苏楠觉得他家殿下好生奇怪,明明刚刚还不愿出门,怎么现下又急着出门了?
真是搞不懂。
——
承国公府内。
一众官家小姐都围在淑敏县主(许宁)身边,纷纷巴结县主。
“我听闻,今日安王、江世子和苏少尉都回来。”秦霜说道。
她在家禁足了快半个月,快要闷死了,幸好沈知仪向她姨母赵太妃求情,她才能来参加淑敏县主的生辰礼。
“我也听闻了。”
秦霜笑了笑,“这安王很少去女子的生辰礼,淑敏县主对他来说就是个例外。”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淑敏县主觉得自己对安王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淑敏县主被哄得合不拢嘴,“霜儿,你莫要再开我的玩笑了。”
沈知蕴瞧了瞧沈知仪,发现她脸色不太好。
她知道,沈知仪多半也是中意这安王,只不过这安王是太后所出,纵使是她姨母赵太妃也不好插手安王的婚事。
只是,沈知蕴不懂为何如此多人中意这安王?
不是说这安王阴冷残暴,沉默寡言的吗?
此时,不知道是那个官家小姐,提了一嘴,“对了,霜霜,我听闻这沈家大小姐和你弟弟有婚约,你们以后可是一家人了。”
秦霜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们永昌伯爵府可高攀不起她沈知蕴呢,你是不知道,我阿母前些日子带着我阿弟到侯府拜访,不料这沈知蕴竟走到男席与我阿弟争论,还说要退婚,我母亲因此事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的,面色憔悴。”
淑敏县主假意关心,“伯母还好吧?”
一官家小姐说了句,“她一个侯府的弃女,能嫁到永昌伯爵府,是她的福分,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沈知蕴冷笑道,“我前几日才听闻伯爵夫人与侯府夫人打叶子牌,赢得盆满钵满,怎么会面色憔悴呢?”
秦霜一时无语凝噎。
“秦霜,你怎么禁足反省了十几天还是这般无礼,爱惹是生非啊。”周凝人还没走进屋里,声音便已经传到众人耳朵里了。
众人纷纷抬眸,看到周凝那刻,一个都起身行礼。
周凝阔步进屋,扶起了正要给她行礼的沈知蕴,“你在我面前无需多礼。”
“公主,这不合规矩。”沈知蕴依旧弯腰行礼。
周凝就喜欢沈知蕴这点,即使是给她优待,她也从不会失了本份。
“都起来吧。”周凝说道。
她往前两步,停在秦霜面前,语气不善,“就你那风流成性的弟弟,怎么配得上永宁侯府的嫡女,要我说,普天之下,也就我次——”
想到周钺那张冷死人不偿命的脸,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她立马改口道,“——我表兄江世子能配得上。”
沈知蕴听到江世子那三个字,心脏莫名颤抖了一下,双手不自觉抓紧了些,脑子里浮现出阿钺的模样。
自那日她说重话气跑了阿钺后,阿钺再也没来找过她。
她不想利用阿钺的感情。
听到公主此番话,众人目瞪口呆。
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儒雅公子,公主此话是不是表明,江世子对沈知蕴有意。
二长公主周歆此时一边走进屋里,一边说,“大姐姐!”
周凝回头。
站定后,周歆嘴角露出不明所以的弧度,“不知江表兄认不认可你说的这番话。”
周凝点头,“自然认可。”
反正在她看来,江表兄和沈知蕴绝配!
“好!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把江表兄请进来,问他是否对沈知蕴有意!”若是江侃之真的对沈知蕴有意,她立马成全这二人,免得这狐媚子勾引张至翌。
二长公主这话的意识是,江侃之来了。
江侃之来人,是不是说明,安王和苏少尉也来了。
想到这些,在场的官家女子一个个都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本公主只是说,只有像表兄这般儒雅的人才配得上蕴儿,又没说表兄对蕴儿有意,你莫要曲解本公主的意思。”
幸好周凝没有就此上套,沈知蕴松了一口气。
淑敏县主说道,“确实,这世间儒雅之人又不只有江世子,翰林院的张先生不也是京城有名的高雅之士吗?”
二长公主周歆一听到张先生三个字,如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指甲几乎要陷入手掌。
沈知蕴知道,淑敏县主这话是想激怒二长公主,好让二长公主对付她。
周凝也听出来了淑敏县主此话的意思了,这县主分明就是想挑起事端,这里谁人不知道二长公主对周至翌有意,可这淑敏县主非要说出这番话来。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给这县主留情面。
周凝犀利的眼神落在淑敏县主身上,摆出皇家不容冒犯的气场,“本公主和二妹妹说话,哪轮到你一个县主插嘴了?”
在场的官家女子包括沈知蕴都震惊了,她们没想到长公主丝毫不给县主留情面。
淑敏县主的脸色顺间都青了,她从未被人当众下脸过。
她感觉无数的奚落和冷眼如沉石般,投落到她身上,将她的傲气和自尊击溃。
淑敏县主眼眶红了,而一旁的沈知仪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县主得罪了长公主,也就是得罪了太后,没了太后的支持,这淑敏县主和安王成不了。
“这屋里乌烟瘴气的,本公主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蕴儿,你随我出去走走。”
周凝正想拉着沈知蕴出去,正巧苏楠此时进屋了。
他行了礼,“县主,这是我家殿下和世子送你的生辰礼。”
此时,几个小厮将礼物抬了上来。
原本还在委屈中的淑敏县主瞬间露出笑脸,“不知安王和江世子在何处,本县主想亲自感谢安王殿下……还有世子殿下。”
“不必了县主,安王殿下和世子殿下向国公爷问安后便回府处理公务了。”苏楠道。
话音落下,苏楠又转头看向沈知蕴,“长公主,沈小姐,安王殿下和世子殿下特意吩咐属下,一直陪着二位,宴席结束后再送二位回去。”
周凝得意地笑了一下,“苏少尉不必送我,送蕴儿即可,我等会和二妹妹回去即可。”
苏楠笑了笑,露出森森白牙,“属下遵命。”
宴席过后,周凝便跟随二长公主回宫,她临走前特意让苏楠必须将沈知蕴安全送回永宁侯府,少了一根头发就唯他是问。
苏楠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怎么他家殿下和长公主都跟他说同样一句话?
由于他家殿下是骑马而来,所以他家殿下“征用”了江府的马车。
沈知蕴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她抚起车帘子,对马背上的苏楠问道,“苏少尉,阿钺最近在忙什么?”
阿钺?
哦!他知道了!
“你在说我家殿下呀,还是少女坠河那桩案子呗,不过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沈知蕴的手搭在车窗上,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问,“什么发现呀”
“这我可不能跟你说。”毕竟,他们就是在查询沈知蕴身世时发现,这事牵扯到宝应县/县令,他们起初以为这梁绪是瞒着他父亲干这勾当的,没想到他父亲也不干净。
沈知蕴微微一笑。
突然,马车晃动了一下。
沈知蕴下意识往后靠,稳住身子。
苏楠从窗帘子的缝隙中往里面瞧了眼。
他家殿下好像半蹲在沈小姐跟前……
“转过去,不许看!”话音落下,支起窗户的棍子也随之落下。
苏楠无奈转过头去,内心却在默默吐槽安王殿下见色忘友。
马车内,沈知蕴看着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来找我,为何又来了,殿下。”
说完她往角落挪了挪,露出空位。
周钺低头,勾唇笑了下,随后坐在沈知蕴身侧。
明明马车如此宽敞,周钺非要挨着她坐,两人手臂几乎贴着,“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沈知蕴慢悠悠道,“进宫赏花那日我便认出了苏少尉。”
说着,她便又往角落处挪了一下。
周钺再次贴近,“我就知道,肯定又败在这小子身上。”
沈知蕴又挪了一下,“殿下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周钺再次靠近,“无事就不能来找你。”
沈知蕴没辙了,她转头,美目一瞪,“殿下,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周钺却厚着脸皮说,“我的车,我想坐哪就坐哪。”
沈知蕴唇角勾起一道很浅很浅的弧度。